第四十九章 察南

7月17日中午，察哈尔中部，黑暗阴沉的云层压抑着稀疏的草原，一路东来的骑5军（缺骑7师）在此分道而行，骑11师继续向东面热河前进，军主力则折向东南。

“福山贤弟保重！”（马禄，字富山，骑11师师长）

“步荣兄保重！”（马步荣，骑5军副军长）

“炳臣，多看着老师长！”（马彪，字炳臣，骑12师师长）

稍南面，门炳岳率领骑7师正在扫**溃散的伪蒙军，德王又组织了一次反击，骁勇的蒙古骑兵在中央军面前显示了其娴熟的骑术，但在领教蒙古骑士的刀法之前，中央军就用犀利的冲锋枪、轻机枪、迫击炮打的伪蒙军又留下几百人马尸体继续溃败。

更南面，傅作义从阎锡山那里搞来的百辆汽车中的大部分还派得上用场，正运载着211旅一个加强团和牵引两个连的山炮向张北前进，和其一起行动的是骑4师一个团，追赶着把骑1旅团赶进张北的骑1军主力。

此时，暂停沽源的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司令部里，由关东军总参谋长兼任的兵团指挥官东条英机正大声斥责兵团骑兵指挥官小岛吉藏，否决了骑兵方面撤出张北的建议，在请小岛吃了两记耳光后，余怒未消的东条下达了第1骑兵旅团固守张北，第15混成旅团紧急改道、火速增援张北的命令，并下令后续之第2混成旅团加速前进向沽源靠拢。

第1混成旅团，辖第1师团第1旅团第1联队、第1师团第1野炮联队主力，第2战车联队等。

第2混成旅团，辖第1师团第15旅团第3联队、第57联队第3大队，第1师团第1野炮联队第2大队等。

第15混成旅团，辖第2师团第38旅团第16、第30联队，第2师团第2骑兵联队，第2师团第2野炮联队主力、第2师团第2工兵联队等。

下午2时15分，傅作义抵达张北前线，“印甫兄，刘子亮还是不愿参战？”

（刘汝明，字子亮，时任29军143师师长，该部正驻扎在临近的张家口。历史上在此时期，刘也参与29军高层消极应付抗战的活动，不愿参加南口保卫战，甚至拒绝中央军通过其防区。直到7月底日军发动全面进攻后才参战。）

“好说歹说都不行，29军就是不出长城。”

“不管他们了！我们再过15分钟就开始进攻。”

2时30分，炮25团的12门晋造山炮开始射击，一排排炮弹直落进小小的张北县城里（或者更应该说是‘张北堡’），挤满第1骑兵旅团马匹、马车的街道上立即陷入一片混乱，使没有骑炮兵跟随的骑1旅团逼入绝境；人可以依靠古代遗留的坚固石堡躲避炮弹，战马却无助的遭遇一场弹雨的洗礼，大量战马被山炮炸的血肉横飞，不时还响起弹药车被直接命中的大爆炸，大群惊马在大街小巷中狂奔，不少骑兵从隐蔽处冒死跑出来想抢救心爱的战马，却被惊马睬成肉泥。

2时40分，211旅的迫击炮加入射击，近距离上不断命中张北狭窄的城头，把暴露的日军机枪组和刚爬上城头的日军士兵炸的四分五裂；与此同时，211旅的步兵部队扛着木梯向张北冲去。随着**接近城头，日军掷弹筒组纷纷开始阻拦射击，掩护冲锋的**机枪组不断被精确的榴弹直接命中炸倒；城头上日军残存的火力点也开始还击，使冲锋的**不断倒下。随着山炮再次转入纵深射击，孙兰峰（35军73师211旅旅长）正要下令各迫击炮排也传入纵深射却被傅作义拦住了手。随着**冲到张北低矮的城墙底下，不少日军冒死冲上城头向下投掷手榴弹，但很快就被扑面而来的迫击炮和手榴弹炸飞上天，城下**也死伤惨重，有些甚至是被己方打偏的迫击炮击中，但随后又有更多的**冲到城墙底下竖起木梯开始爬城；后续**大批轻机枪也推进到近距离对着城上进行压制射击，数百条火蛇打的残余日军抬不起头来，只是盲目的向下扔手榴弹和发射榴弹。终于，第一批冲锋队爬上城头，但立即就被扑上来的日军打倒；随后又是第二批、第三批，越来越多的**登上城头，日军节节败退，终于失去城墙转入巷战。

3时余，数百名骑兵不顾后面的枪林弹雨，簇拥着片桐茂等人向东突围，彭毓斌（骑1军骑1师师长）率领骑1团从侧前方迎上，小林一男（骑1旅团骑14联队联队长）大喝一声，率领200余骑向彭毓斌冲去，掩护片桐茂折向东南；双方骑枪一阵对射后就撞击在一起，骑1旅团最后的精锐对晋绥军最精锐的骑兵团，双方战刀挥舞，骑士左右劈砍，夹杂着‘不和谐’的短枪射击声；最终，骑1团以3倍优势兵力和同样的伤亡没有让日军穿透阵型，小林一男以下两百日军骑兵全部倒在血泊中。

“追”！彭毓斌留下损失最大的连打扫战场，带着几百骑兵追击片桐茂而去。

下午3时50分，几百残余日军几经挣扎，随着张北城里最后一声爆炸，十几个躲在一幢坚固石屋中的日军被炸成碎片。傅作义兴奋的传令：“给南京发报，我35军和骑1军刚刚攻克张北，歼灭日军第一骑兵旅团联队长以下2000余人。”

张北东北方向百余里一处山脚下，又一个**阻击点中最后一个**士兵倒下，面对是周围几十具日军的尸体。

猪鹿仓彻郎（这名字牛啊！第30联队联队长）望望连绵的占满整个右侧视线的狼尾巴山，“这已经是第四次了！敌军以一、两个机枪组和几个步兵组成小队，沿我军行军路线侧翼部署，再加上路上埋设少量地雷阻碍我大军前进；我军若不管，敌机枪必然侧击扫射我军行军纵队；若攻，则徒费时间且伤亡不小。难办啊！”

筱原诚一郎（第15混成旅团旅团长）望着精锐的第2师团主力如蜗牛样行军破口大骂，少歇后，“我们再不快点，张北骑兵旅团恐怕会出问题。”

“不会吧？他们毕竟还有2000多人。”

“会的！这天气上无空中支援，下无炮兵战车掩护，骑兵又是善攻不善守的兵种，连像样的工事都没有，被几倍敌军围攻根本守不住。”筱原低低的加了句：“东条参谋长是在胡闹！”

“那我们怎么办？”

筱原诚一郎犹豫了一下，“我命令，本多（本多武男，骑2联队联队长）联队单独前进，不用管敌军是否侧击，必需以最快速度赶到张北，到达张北外围后立即进攻敌军背后，挽救第1骑兵旅团！”

被点到的本多武男沉默着整理好骑兵联队，拔出指挥刀一举，“前进！”率领着1000余名骑兵不管一切向张北冲去，地雷不断在脚下爆炸，炸的人仰马翻；每一段左侧机枪也在不断喷吐火蛇，把一批批骑兵扫倒；但本多率领骑2联队不顾一切向张北飞奔；后面跟进的30联队乘机架起步兵炮、掷弹筒等小型火炮对着**暴露出来的火力点一阵猛轰。

望着骑兵远去，侧翼敌军一一被击破，筱原的心情变好了，正要下令全军前进，兵团电报来了：“骑1旅团刚才失去联络。”

“什么？赶快召回本多！停止前进！”

此时沽源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司令部里已经乱成一团，东条英机在用马鞭抽打了几个参谋之后，怒气冲冲的下令：“命令第15混成旅团继续前进，收复张北。”

还未能回应，“报告，第1混成旅团在多伦以南遭遇敌大股骑兵部队，正在袭击野炮第1联队，酒井旅团长请求作战指导！”（作战指导，日军请求增援的专用代用词）

“什么？！”

此时的第1野炮联队（缺2个大队）已经溃不成军了，炮兵部队本来就落在队伍最后，本身就缺乏搜索骑兵的酒井旅团更不会在比较安全的后方还派遣骑兵搜索队，结果就使骑11师从侧后的袭击走在最后的第1野炮联队时，炮兵联队仅有个几个担任警戒的步兵小队进行抵抗，这些步枪兵几下子就被大群手持冲锋枪和二十响的骑11师冲垮，连带着大批炮兵被速射武器扫倒，挥舞指挥刀的高桥联队长也在其中；随着大批手榴弹乃至手雷塞进大炮乃至炮管，连带着不少**包爆炸及弹药车的殉爆，把第1野炮联队在大路上排列整齐的大炮及辎重装备炸的四分五裂，形成一条烟雾弥漫的醒目标志带。马禄也不停留，就按计划带着部队继续向东而去；等前面的第1联队和第2战车联队急忙返回时，就剩下24门残破的大炮、上百堆浓烟和上千名日军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