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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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小马找到我，“潜水员们希望今晚能再去一次，以全昨晚未尽之功。[]”
“不行！那是送死！”我断然拒绝，“由良号舰尾沉没，现在搁浅在岸边，江边水那么浅，外围又有十余艘敌舰，还有大批商船和小艇，你们根本进不去！”我叹了口气说：“虽然和我你们一样对没有炸沉由良很失望，由良是否沉没也的确事关进攻成败，但是不能白白送死！抗战是长期的而艰巨的，中国只有你们这一支合格的水下突击队！”
“那总要给我点别的任务吧？”小马已经在哀求了，看来潜水员给他的压力也不小啊！
“找事啊？去江南厂找陈绍宽的副官去，你们认识的；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白天准备，明晚拖放漂雷去！”
“是！”小马欢欣鼓舞的跑了。
他开心了，我却忧心忡忡的看着rì本传来的情报。
一，凤翔、龙骧、加贺号航空母舰，鬼怒、川内号巡洋舰，在约15艘驱逐舰护航下已经紧急起航；第一联合航空队各飞行队正转场至台北机场。
二，编成上海派遣军，松井石根大将担任司令官，辖第3、第11师团，第10重炮联队，第5战车队等单位；前锋业已登船。
我快速计算以下说：“文白兄，以rì本作战舰队的航速，后天这里就在rì舰队舰载机的威胁之下了！如果rì军把分成两个编队，快速的加贺和龙骧甚至可以在明天下午晚些时候就对我军实施一波打击！但不知陆军登船及编队需要多少时间？以rì本运输船队的速度，航行50－60小时后即可到达上海。”
凤翔号22年服役，7500吨，25节，140炮4门，76高shè炮2门，舰载机21架。（由于已服役15年且未有大修大改，此时估计航速约在19－21节，实际载机18架）
龙骧号33年服役，10600吨，29节，双联127高shè炮6门，25高shè炮23门，舰载机40架。（实际航速27－28节，实际载机36架）
加贺号28年服役，35年改建完成，38200吨，28节，203炮10门，双联127高shè炮8门，双联25高shè炮11门，舰载机90架。（实际航速27－28节，实际载机72架）
大名鼎鼎的赤城号此时还在改装中。
张治中也忧心忡忡了，“明天若能进攻，我们应该能吃掉剩下的敌人；若后天再攻，我们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能吃掉剩下的敌人；若拖三天，局势堪忧啊！”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赌一把，“小弟听说委员长想给慕尹兄换个位置，不知文白兄是否愿意屈就？”
“贤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弟观兄台今rì劳苦功高，一rì战绩已超过中国数十载杀灭倭寇之总和，有这功劳打底，委员长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对文白兄怎么样吧？最多不过是安排兄台换去侍从室主任第一处之类位置坐坐！”
张治中终于明白，“贤弟的意思要我不听委员长的命令，明天继续进攻？”
“呵呵，我可没这么说！”你就是敢下达进攻命令，老蒋可是‘步枪指挥官’，不用一个小时你就会被撤职查办！我笑了笑，“文白兄你看，委员长命令是：‘暂停进攻，转入防御’，今晚我军一线部队修筑工事转入防御，但rì军不知道啊？明天rì军肯定会对我军发动炮击以图打散我们的进攻准备，拖延时间；委员长既然是命令‘转入防御’而非撤退，敌军用炮兵对我‘进攻’，我军当然可以使用炮兵进行‘防御’xìng还击，只不过步兵不投入进攻就是，呵呵！”
“炮8团！”张治中猛然醒悟！
“哈哈哈哈！”
张治中立即查看地图，稍微分析一下就说：“现在态势是敌军以公大纱厂为核心，东靠复兴岛，南面、西面还有一些工厂和居民区，北面突出沪江大学。主要兵力是两支刚调来的特别陆战队2000多人，其次是上海陆战队的1000多人，还有修建机场的几百工程兵，剩下就是港务、水手、侨民等非军人临时组织；这些兵力在今天的战斗中已经损失几百。江上是搁浅的由良号为核心，有小型驱逐舰、炮舰等10多艘小军舰，还有2、30艘商船和军辅船。”说到这里，张治中问我：“由良号能不能修复？”
“不能移动，两枚水雷都爆炸了，传动系统、后锅炉舱、后主炮基座都被炸坏，只不过两雷爆炸位置都贴近舰尾，又有拖船帮忙，由良号才来得及拖到岸边搁浅；现在大部分火力还在，但绝对无法行动。”
“那就好，你看，今晚把炮8团运动到西南面分散部署，以避开由良号的大部分火力，依靠shè击角限制把由良能反击的重炮压低到3门主炮之下；明天等敌舰开始炮击就以还击的名义远程炮轰这些地方，把能炸的全炸了！今晚我们还可以把炮10团第1营运到浦东去，最好再加上88炮，明天白天准备，晚上拉到江边用直shè打烂rì军剩下的舰船！拼了！”
“88炮我去和空军周主任说一下；明天还可以把这封命令的内容含糊的通过官兵透露给大众和媒体，给委员长施加一点压力，我看后天我们还是能够恢复进攻的！”
7月15rì上午8时30分。
rì军的sāo扰xìng炮击依旧在进行，不过看样子也就2－3门山炮和几门军舰上的小炮在shè击，而且间隔越来越长。
‘早起’的我吃饱喝足走进前进指挥所，“文白兄早上好！怎么炮8团还不开始行动？”
“贤弟好睡啊！”张治中笑答：“昨晚你不是说要让大众和媒体知道委员长下令暂停进攻吗？现在正在传播消息阶段，炮8团若一大早开炮岂不是言不由衷了吗？哈哈哈！”
奇闻啊！张治中居然也学会耍花腔了？
没聊几句，“呜。。。”空袭jǐng报响起，少许后防空指挥所电话传来，“东南方向，中高空，敌机前后两个轰炸机编队，合计约55－60架，速度约280公里，正向市区飞来，已飞临浦东上空。”
我们俩相顾都是大惊，“一次xìng投入这么多轰炸机？小鬼子拼命了？”
消息陆续传来，“南方，我暂编大队战斗机队前去拦截。”
“句容我三大队战斗机队起飞增援。”
“杭州方向，我四大队战斗机队前去增援，正在接近。”
浦东南汇上空，笕桥航校第32中队的9架霍克3型战斗机正在由南向北爬升，望着从东向西飞行的密集队形的rì军轰炸机群，中队长打出了以小队俯冲侧击敌机的手势命令；随即，爬升至敌机群之上的霍克从侧后方开始俯冲；随着距离接近，rì机群机背机枪一起开火，数十道火蛇构成密集的防御网；没有丝毫犹豫，9架小小的霍克毅然撞进了这张死亡之网，又1架接1架冒着烟着着火坠落下去；“轰”的一声，一架满载炸弹和汽油的rì机临空爆炸，密集队形导致碎片横飞打中周围多架轰炸机；又是“轰”的一声，一架霍克和rì机撞在一起，一次更大的爆炸把rì轰炸机群打散。没有一人一机幸免，航校暂编大队第32中队全军覆没！用生命写出了笕桥航校的誓言：‘我们的身体、飞机和炸弹当与敌人同归于尽’！
他们的牺牲使rì机群付出了2架轰炸机当场爆炸，3架负伤返航的代价；还使rì机群付出了5分钟重新整队，更导致rì后续机队赶上并企图超越前机队时形成新的混乱。这宝贵的、决定命运的5分钟，使中国空军第四大队27架霍克战机得以从敌机正后方杀入战场！96中攻正后方薄弱区在编队混乱、不能相互掩护的情况下暴露无疑！霍克战斗机上数十挺机枪喷shè出复仇的火焰，重载的rì军轰炸机从后往前被一架一架打爆！无法恢复编队，混乱的rì机纷纷抛弃炸弹、四散奔逃，后面都是追杀的霍克，把一架架96中攻被打的坠地爆炸，其余狼狈不堪的逃窜，霍克穷追不舌，一直追到海上，又敲下几架；当句容起飞的战斗机群赶到战场时已经找不到敌机了，三大队兵分两路从东南和南方追击，追到杭州湾总算捞到1架受伤落伍轰炸机。
“空军最新战报，第四大队在暂编大队牺牲掩护下击破敌轰炸机群，已证实击落敌机30余架；我军还在继续追杀rì机。”空军参谋激动的向张治中报告。
“暂编大队？航校战斗机中队？”
“是的，32中队冲入敌阵，以全军覆没为代价打乱敌编队，致使四大队成功突入敌机群获得全胜；现正在地面搜寻失踪人员。”
默哀，大家不约而同面向浦东鞠躬致敬，哀悼这些为国牺牲的勇士。
许久，张治中叹了口气，“该我们了，浦东方面准备工作做的怎么样了？”
“空军和陆军的重炮都已经进入后方掩体；前面能够隐蔽做的部分已经全部完成，其余要的天黑以后再进行。”
“浦西方面准备工作也已就绪，炮8团随时可以开炮！”
“现在就看委员长了！”
等待，还是等待，上海富豪贡献的丰盛午餐食之无味，我百无聊赖的看着蓝天，7月的气候虽比几十年后清凉的多，几乎已经忘记空调的我，现在感觉是那么的烦躁炎热。
终于，面对十几个师旅长当面或电话‘围攻’，张治中再也无法忍受，“我命令，下午1时整炮8团按计划向各个预定目标shè击；叫各炮兵观测所，尤其是浦东的，注意隐蔽！”
看着部队长和参谋们跑去安排执行，张治中对我又叹一口气，“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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