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们杀的你……谁杀你,你找谁报仇去,你缠着我们哥俩干嘛?”我吓得六神无主,惊慌大喊。
可被邪祟附体的小贾却毫无反应,眼球因为充血而变成了红色。
他手中的那把梳子仿佛变成了一把染血的匕首,被他高高举起,要向我刺来。
这可该怎么办?
对了!
我看过很多僵尸电影,电影里说,童子尿可以辟邪。
被逼之下,我也顾不得电影里的是真是假。
顺势脱下裤子,对着小贾的方向放开闸水。
嗤!
小贾的身上冒了一股刺鼻的黑烟。
啊!
一声凄厉的女子尖叫随后响起。
而小贾也在那一瞬间瘫软倒地。
看来电影真不骗人,童子尿确实有驱邪避凶的功效。
劫后余生的我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裤子都没提,就跌倒在地。
我暗暗庆幸,多亏自己保住了童子之身,不然今天必死无疑。
“哎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昏迷的小贾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他缓缓睁开了眼,并向头上摸了一把。
“血……我的头……怎么流血了?”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疼得龇牙咧嘴,对我问道。
“你刚刚……”虽然我知道小贾胆小,但性命攸关,不能隐瞒,就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你……你说的是真的?”小贾似乎被吓傻了,用空洞而无助的目光望着我,询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你头上的伤口,就是这把梳子弄出来的!”我指着那把带血的梳子,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老秦……我……我该咋办……我……我会不会死?”小贾脸色发黑,眼泪稀里哗啦地往下落。
“别急,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找张半仙,他或许有办法!”我沉思了片刻后,对小贾说道。
张半仙在我们这也算得上是个名人。
他自称是道家太一门的掌教,常年在西门桥下摆摊算命。
周围老百姓都特别信他,谁家遇到了红事白事,需要算个日子,算个时辰,也都找他。
当然了,这些普通的阴阳先生也能处理。
还不足以获得大家的信赖。
他有一手绝活,就是处理各种邪门的事,从未失过手。
据说三年前老王家闹鬼,一家八口,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横死了四人。
王老爷子求到了张半仙。
张半仙说王家新宅院建在了人家阴宅上,给做了三天法事,又留下了两道灵符。
自此,老王家才平安无事。
“老秦……你……你能不能多喝点水?”这时,小贾突然间递过来一瓶水,用恳求的语气对我要求说。
“喝水?”我不明白他的用意,疑惑问道。
“你多喝水,多憋尿,有你的童子尿傍身,我就安全了!”小贾恬不知耻的解释说。
“想要童子尿,你怎么不自己憋啊?”我随口说道。
“我……我倒想憋,可……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我失身了!”他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对我回答说。
“我靠!”我不由得感叹,这家伙隐藏的太深了,从上大学开始,我们几乎形影不离,他失身这么大事,我竟一点风声都没察觉。
既然这样,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多奉献些宝贵的童子尿了。
在小贾盛情难却的鼓动下,我足足喝了八瓶水,他得偿所愿,获得了四瓶“圣水”。
如获至宝的小贾,竟当着我的面,将“圣水”均匀地洒在了自己的衣服上,甚至连头发上都擦了一些,恨不得喝上几口才保险。
看得我一阵反胃,恶心的差点将胆汁吐出来。
可小贾却一点都没觉得不妥,还抱一瓶子在怀里,以备不时之需。
整整折腾了一夜,天终于放亮了。
天刚刚放亮,我们就火急火燎地向西门桥赶去。
“两位,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我们刚刚走到桥上卦摊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张半仙就对我们询问道。
我仔细一看,张半仙穿着一身黑衣,可能很久没换洗了,油乎乎的,散发的怪味比小贾身上的还难闻。
他那张老脸沟壑纵横,眼珠子却滴溜溜乱转,显得格外狡猾。
怎么看怎么像骗子。
“半仙,您……您都看出来了?”小贾却毫无提防,凑上前去,满脸期待地凝视着算张半仙,询问说。
“本人乃半仙之体,这点小事怎么能逃得过我的法眼啊?”张半仙摸了一把花白的胡须,若无其事地随口说道。
“那……您……您可有化解之法?”小贾急忙询问说。
“有,当然有,不过嘛!”张半仙搓着手指,做数钱状,明显是在要钱。
“半仙,您说个数!”小贾早就被他唬住了,急忙问道。
“缠上你的那东西很厉害,很耗法力,帮了你,我可能得修养一两个月才能恢复法力,我也不多要,你拿三万块就行了!”张半仙眼睛里闪烁出狐狸一般地狡猾光芒,对小贾说道。
小贾愣在当场。
我们可是连房租都快交不上了,哪来的三万块钱啊?
“三万?你穷疯了吧?”我当时火气就上来了,这老家伙也真敢要,张嘴就三万块,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你们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不过,今晚可就不太平了。
我觉得,三万块钱买你们两条命,可不贵啊!”张半仙似乎生气了,故作深沉地扭过了头,不再理我们了。
“除非你能证明给我看,你有真本事!”我也来了脾气,瞪圆了眼睛,对张半仙大喊道。
“好啊!把头伸过来!”老头自信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对我说道。
我赌气伸过来了头,张半仙随手从皱巴巴的口袋里掏出来两片湿漉漉的柳树叶,粘在了我上眼皮上,并示意我向后看。
我扭头向后看,顿时腿软,小贾的背上,竟背着一个满头是血的女人。
她的头发只剩下了一缕,头皮鲜血淋漓,似乎被人用蛮力生生将头发拔光了。
那张脸上横七竖八的伤口都在滴血,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面容。
最恐怖的,就是她那双充满仇恨的眼,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吃人。
只是刹那间的对视,我如坠冰窟,腿都软了,像烂泥一般瘫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