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新来的?”

“我是侦查科调来的莫小菲。”

“我是这里组长,以后什么都要听我的。”

“你叫什么名字?”

“你还是太年轻了,问别人去,没大没小的。”

我感觉到了这里的阶级地位味道非常浓,来到这里,碰到复杂的人际关系让我有些吃不开。

“就算是个组长,牛什么牛?”

“小菲,别跟组长顶嘴,她权利可大着呢?”橘子凑到我耳边,喃喃地说:“得罪了她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我不管你是什么组长,在这里,没有大小之分,都是单位里的一份子。”

“组长,莫小菲毕业没有多久,有些性子,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橘子说完,她又看了看我,说:“收起你的性子,陪个不是。”

“我没有错,凭什么道歉。”

现在这个女人面前显得温顺,以后就会给她欺负下去,我怎么也不肯道歉。

“谁让她过来的。”组长问。

另一个短头发,穿着绿色短袖的女警察说:“李组长,算了,刚来不懂规矩别计较了。”

我笔直站在木床头边上一动也没动,行李袋在我脚边上,我站在那一直僵持着没动。

她轻蔑看了我一眼,吭哧了一声,说:“我是军人出身,宿舍也是军事化管理,训练也是军事化管理。我不管你是侦查科还是局长科来的,到了我这里一切都是我说了算。”

我把东西放到了**,把被褥铺好。

她又说:“明早六点起床,五公里跑步训练。”

我睡在**,房间虽然已经熄了灯,但月光从窗户透了进来。

一到二队,就和组长绊了嘴,这让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每当我想到她说话时的高高在上,那傲慢独裁的眼神后,我发现自身都是对的,没有做错什么。

天鹰逃跑,刘斯柯受伤在床,不知道侦察科又查到了什么证据,然而我也一直在等待着他给我下达任务指令。

到了这个新环境我一直睡不着,半夜里我睁开了眼睛看着周围,熟睡的橘子一动不动。

组长还在翻身,她和我一样还没有睡着。

也许她和我吵了一架之后,已经开始懊悔,不应该用这种傲慢和不可一世的语气来跟我说话。

很快到了凌晨六点,我们起了床,迅速穿好了衣服。

简单洗漱了一下,到了操场集合。

天上的星还在闪亮,过了一会儿夜变得有些发白,操场上站着我们五个女警察等着组长发布号令。

当我们整队开始跑步的时候,组长两眼直瞪着我说:“新来了一员,你们要展示出自己的风采,让新来的自己反思一下,自己是有多么差劲。现在背起你们的背包,三十分钟跑五公里,没有完成的,加罚五公里。”

我把背包背上,感觉背往后扯着身子,膝盖压的很疼。

这个二队,怎么跟个军营一样?我嘟囔着。

这时跑在我前头的橘子说:“我们已经习惯了,训练我们完全是看她心情好不好,千万不要得罪她了。”

三十分钟后,我累的气喘吁吁,还只跑了三公里。

而她们三个都跑了五公里,我意识到了自己的体能和她们的差距。

这时候,我已经累得倒在了地上,橘子想过来扶我,组长叫住了她。

我一个人在地上喘息,天已经蒙蒙亮,大口呼吸着非常清新的空气。

整栋楼的人都已经开始上班,从宿舍陆续到了办公室,途经过这个跑道看着我们满头大汗。

唯独他们看到我累倒在了地上,投来了怜悯的眼光。

“站起来,加罚五公里。”李组长说:“其他人回去上班。”

我心里有很多抱怨,我还不清楚她要什么,为什么要来惩罚我。我很想站起来反抗,但我非常清楚,我来的目的不允许我任性。

我只有迅速融入她们的生活和工作中,才有机会下一步的行动。

“李组长,我跑不动了。”

她听到我叫得很亲切,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死板,开始有了一丝柔软的表情出现,我也说不清楚这是开心还是讨厌。

“这里不是收留所,吃不消可以退回到原来的单位去。”

我听到她说的这一句话,顿时火冒三丈,之前的尊称想收回去,没有想到我的服软还碰到了硬钉子。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用手臂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肩膀已经麻木,失去了知觉,背包没有了重力般。

刘斯柯受伤后也会是这种感觉,我想到了他,希望他能痊愈。

我的毅力变得更加强大,我用力迈开了步子,接着跑。

直到一个半小时后,跑完了剩下的七公里,差点低血糖晕了过去。

我脱去了背包,等着组长接下来要怎么整我。

虽然满脸的汗水,但心情却特别舒畅。太阳已经升起,阳光照亮了半个跑道,另外一半在树荫的庇护下形成了素描般鲜明的明暗对比。

良心发现,对我苛刻的惩罚性训练后,她让我回到了办公室。

这是一个集体办公室,总共有十多号人,我没有细数。

男男女女,都穿着便装。

我看到了橘子的资料室在拐角那,没有想到,自从上次轻松自然来找橘子,到这次见到橘子资料室,受到李组长管理的干扰,存在不轻松般顾虑感。

李组长一脸严肃,眼神刚强,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更加严肃。

李大明他看起来面如枯槁,显得脸蜡黄干燥,见到李组长过来,他站了起来。

“你带一下新来的毕业生,从侦查科调过来的。”李组长对李大明说。

他的眼白有两根红色的血丝交织着,是熬了几个通宵所致。

看来二队是一个非常辛苦的地方,我已经非常后悔到这里,听从调遣安排也是无奈之举,现在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他先是给了我一些资料,我从里面看到了一些建筑材料商因为不良竞争出现打架斗殴的案子。

起初我对这些没有兴趣,但交给我整理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了关键开始重视起来。

因为他的地点就是离A建筑不远的金马建材市场,我又仔细看里面的口供和记录。

做记录的警察写的字迹有些潦草,很多地方都有过涂涂改改,每个涂改的地方都按压了双方各自的手印。

二队并不想接这案子,故意把发生的事情往小里写。当事人复核的时候,当事人发现了和自己叙述不一样的地方,所以划掉改正后,补按了新的手指印在修改处。

其中是两份采购合同金额问题,S建材店里订购的二十万油漆,B建材店也订购额二十万油漆,B建材店老板想把价格降低,把s建材店的生意自己做,后来由于S店失去了合同,痛打b建材老板商。

看起来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案子,但仔细一想,这会不会和A建筑老板行踪有关,或许可以找到他的地址,从而找到天鹰供出更多的信息来。

我把这个案子和处理过程做成了资料,当我得知他的手已经可以活动,已经出了院后,把资料拿了过去给他。

重案组在他住院期间询问了他追捕逃犯的经过,他说:“天鹰得知光头男子出卖了他,光头男子倒地了。直到他朝我肩膀也开了一枪,躲闪不及。”

他就仅仅只把这么一些事告诉了重案组,他说:“我其它的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到时候想起了会跟你们说的。”

刘斯柯还告诉我:“卡车里面装的是建筑垃圾,全是水泥块,经过调查这些水泥块,是A建筑里边的废弃物。

“经过取样检查后,发现水泥渣块里面还藏有成瘾性化工原料。

“至于为什么会运到水泥搅拌厂,我怀疑是王厂长和A建筑老板有毒品交易,但是为什么又要藏在混凝土废渣里呢?”

事情没有那么单纯,到底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