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从搜集信息里查到的资料证实了这一点。

从刘星辰这两年和于正东打交道里，就商量过要除掉汪世龙，保持两企业的最大利益关系。

汪世龙一辈子各种荣华富贵都已经享受过了，根本不在乎钱，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只在乎他要无法无天斗赢他眼里不公的法律。

于正东暗地里又和汪世龙有着密切联系，又有要除掉汪世龙的动机。

汪世龙自然也不糊涂，精的很，仗着还没有挑明这些矛盾，于正东还在自己手里利用，又给于正东出了一道考验。

汪世龙各处都埋了眼线，橘子做了什么能威胁到他自然也有一定的了解。

他要于正东把橘子做了，没有了她，刘斯柯相当于瞎了眼睛，再也摸不着方向了。

以前要除掉人，可以找杀手组织，现在唯一还存在的孙阳已经进了牢房，怎么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就算有钱也难办事，还有那么多陌生的眼睛关注着他。

于正东对橘子没有一点兴趣，他不在乎杀不杀橘子，最在乎的是要和汪世龙撇清关系，才能让自己活下去。

橘子没有在单位的消息本来不是一个好事，但是于正东反而觉得是个好事，这是在帮他找了个台阶下。

“那小妞找不到了，我把刘斯柯带来了。”

“恩怨该了了，那小妞还是要去找。”

“当然，当然。”

刘斯柯并没有很好奇汪世龙，而汪世龙也没有很好奇刘斯柯，两人面无表情对视着。

“你一路引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汪世龙快速站起身，脖筋突兀脸涨红。

“你以为调查案件很厉害吧，今天我就要跟你算明账。”

“我没有明白你说的话。”

“你看到高洋，孙阳，王建国他们了吗，他们都是这个法律不公造成的。”

“证据确凿，有什么不公？”

“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你竟然说他们是罪犯，真的非常可笑。”

“为什么要这么做？”

“锅炉沉尸案，你知道尸体是谁的吗？”

刘斯柯对那件案子的档案资料记得非常清楚，死者已经不能辨别性别，现场虽有很多疑点，但是有效疑点非常少，如果死者能说话就好了，当时他实在不知怎么做的时候，脑袋里经常出现这句话。

现在刘斯柯必须要先稳住汪世龙的情绪，这是他的地盘，这件暗室里机关重重，很有可能在没有说完话的情况下出现生命危险。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汪世龙苦笑了几声，说：“当时是不是觉得案子非常顺利结案了，也没有人站出来反对，包括倩倩。”

“碰到了阻碍，但是现场那些证据还有时间来看，就是她做的。”

“放屁，倩倩是他妈妈，难道母亲会杀他儿子吗？”

这简直荒唐，太多的疑点，这怎么可能？仔细一想，那和铁水融为一体，黑炭化的遗骨并没有进行DNA比对。

汪世龙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说谎，刘斯柯意识到自己确实还有很多地方没有考虑周全，自己有时候处理事情有些片面，当时年轻时候犯过的错，现在就让自己来承担吧，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倩倩不说话的原因是怕连累到这个钢铁厂，这是我全部的心血，哪怕做了很多偷税漏税的事情，就算倒闭了又能怎么样，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而你们把他抓了进去。”

“你当时去了哪里？”

“案发时我在国外谈生意，半年后回来才知道这件事。错在于你，必须要你来偿还。”

刘斯柯闭上了眼睛，一直在回想着那天各种细节和经过，想找出真正的凶手。

“如果我不愿意承担责任，今天就不会来这里，既然来了这里，我就要承担我的责任。”

刘斯柯很想问汪世龙一个问题，但是目前汪世龙恨不得变成一只豺狼一口咬断自己脖子。

不过他又舍不得让自己不明不白的死，难解心头之恨。

“你有怀疑的人吗？”

“这么久了，还想让我原谅你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在撒谎，如果不是想要翻案，你早就害掉我了，何必等到今天。”

“没错，我恨不得今天就要杀了你，只是，我留你是因为你手里有件东西，是找到杀人凶手的重要线索。”

“你说的那块金项链吗？”

“什么金项链，绝对不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