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的事情从简单角度着手,往往可以迎刃而解。
我要知道是谁放了这把火,这不是来毁坏资料,而是为了暗杀刘斯柯。
刘斯柯猜测是于正东指示人做的,只有找到了确凿的证据,才能把罪犯绳之于法。
赵组长到火灾现场的时候关注力不说全在找尸体,但是以他老道的经验,观察过程中也在搜寻其他东西,哪怕是稍微瞟了一眼,也可以发现一些现场人为的线索。
他并没有注意,我跟着他的时候,也多留了一个心眼。
总感觉他要给我一个陷阱掉进去,哪怕那人的脸上不留任何破绽。
现在一回想,他在楼梯处等我跟过去,幸好我没有再跟着他进楼梯,四周光线暗弱,踏步棱角缺失,他自然是知道。
他特意留了一边,算着我会跟从边上走,这么一来稍微不谨慎就会从楼梯那摔下去。
不单纯是摔跤那么简单,在暗处总会找个机会对我下手。
这些阴招我明白的很,防人之心不可无,在我没有调查出他和于正东的关系前,是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
我让人看起来非常粗心的样子,让别人不要对我有过重的防范心。
在现场我特意不小心踩碎了一块玻璃,还差点扎伤了脚板。
其实我是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东西,未融尽的打火机头子,上面留有最重要的东西,犯罪人的指纹印。
当然,他们搜证敏捷度和我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我快速地收进了证物袋,就连赵组长也没有发现。
赵组长除了这一次想要害我,一直都在找着机会。
我还是防不胜防,这个狗杂种,总有一天我会把他送进牢房。
我开的车刹车出了问题,赵组长借去开的那天,我不好拒绝他。
他开完后,就出现了车辆刹车问题,当时我正开在快速路上,好长一段路速度降不下来,幸运的是,我开的道路刚好有两公里的直线距离。
赵组长想害我,非常愤怒想当面质问他,但是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平时见面的时候,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仔细观察赵组长的表情变化,不错过一丝细节。
从他的眉目和眼神中,见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样子。
怎么,看到我没有事,心里过不去吧。
我恨不得拿出办公桌上的订书机往他头上订两个钉子,只是我不能做这样的事,不能控制好情绪和疏导自己思维,并不是我能做得出的。
“赵组长,超市铡刀案子又有进展了。”我说。
“那案子不是破了吗?”他有些不安,好像又给自己惹了麻烦事。
“不是孙阳做的。”
“你不用管,我处理就行了。”
赵组长心虚,又很倔强,还说了两句暖心的话。
“不要太劳累了,以后事情还多着,这小案子能了就了吧。”
赵组长碰到了硬茬,感觉到我不是那么好对付。
把我放在了一边,每天时刻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只要没有给他主动汇报工作,就找我鸡蛋里挑骨头,这没有做好,那没有做好,耗费我的时间和精力。
但是事情一过,平常脸上严肃中却一脸和善,看起来并没有让人那么恨。
哪怕手里头琐碎事非常多,但是我一定要查到汪世龙到底在哪。
只有先用铁证把于正东抓捕归案,才能得知更多的有效线索。
光有一个指纹还不能发现作案者,还没有等我继续深入调查。
警局就有一个手拿摩托车帽的男子自首,那个男子脸上有些沧桑,三个儿子念着小学,高中,大学,老婆是推水果摊车在路边上卖水果的。
“那火是我放的。”
“你为什么要放这把火,讲讲这个经过。”
“我一直起早贪黑,但是连套房子都赚不到,我见到他们有房的心里不平衡,所以用汽油一把火烧了。”
本来这话说的荒唐,赵组长进了审讯室,审问发出笑声的两个成员立马止住了笑,变得一本正经。
男子当着赵组长的面,把作案动机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我听了心里有很多疑问。
不过赵组长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在那我们刚要问,就让赵组长把问题塞了回去,一直让男子陈述,记录口供形成后,赵组长成为了一个冷面无情的领导者。
“能来投案自首也算是良心发现了。”
赵组长说的这些都是场面话,真正的目的是要坐实男子承担所有的责任,不要牵扯到任何人去。
男子并没有说有人买通他,受到别人的威胁作案,把一切责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就算是死罪他好像也是平淡如水,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
“小菲,这里你签个字吧。”
签了字意味着形成了档案资料,到事后再翻出来别人可不会看现场怎么审讯的,而是看着这些资料还有签名人定责。
我签不下笔,有太多疑点一笔概括了。
“这有什么,不就签个字嘛。”
赵组长用自己的权利压着我,变相逼迫我签下这个字,当时我就要翻脸,要是刘斯柯在这肯定会立马翻脸。
不过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发火脾性,给自己争取说:“有没有人指示你去放火。”
我说的语气冷冰冰的严厉,男子听到这种语气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说话都不大利索了。
“是我自己做的。”
“你老婆说你在乡下已经建了一栋三层房子,城市里也准备买房了。”
“这娘们……”男子嘟囔说。
刘斯柯早就去找了男子的老婆,审讯的前一天就已经考虑了个周全。
现在派上了用场,给我解了一个大难。
但是这个男子怎么也不说出到底是谁指使他,从表情眼神中用行为心理学解读来看,一切都是在撒谎。
“不关别人的事,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
“行了,罗里吧嗦有你好受的,”赵组长说,“好在你识相,给我们老实交代了,等着进牢房去吧。”
男子听到真要进牢房了,又没有做好心里准备般,说着:“这要做多久牢,问了律师也没有说是死罪。”
这么一说出口,像是给他自己减轻一些害怕和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