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想到天鹰家属身上去了。
查到她的住址，就立马去了她家，我们乘电梯到了十四楼503房。
门铃按开后，一个女性开了门。
“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亮出了自己的证件，她看后立马要把门关上，我把天鹰的照片拿出来给她看。
“我不认识这个照片上的人。”
“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下受害人情况，希望你可以协助我们进行破案。”
她一撮短发，腮边有两道皱纹，皮肤白皙，看起来依然很美丽。即使已经四十多岁，身材还是保持得很好。穿着一条紧身运动裤，裹着微翘水性十足的臀部。
我坐在沙发上，余光巡视着周围一切细节，她面对着我坐着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你们离异5年了，之前是因为什么事？”
“那时候他天天回来打我，经常到凌晨才从外边回来，一回来就把我拉下床来不让我睡。”
“他没有跟你说过是从事什么行业吗？”
“我们是在老家荆州认识的，那时结婚前人很好，他在一个建筑工地当包工头。”
“是不是A建筑？”
“听他说过，有个老板器重他，我不知道你说的那是哪。”
“那个老板叫什么？”
“我之前听他说过，叫钱……什么的，我也记不太清了。今天让你们进来，也是尽到前妻的责任，让他黄泉路上走得顺气，不要做鬼也来纠缠我。”
“是不是叫钱世龙，是不是长这个样？”
我拿出档案库里查到的照片，给她看。她思索了半天，眯着眼睛，说：“听说钱老板有一米八高，这个看着不太像吧。”我知道这条线索暂时进行不下去了，钱世龙简直就是一个存在又找不到的人物。
“以前我有一个习惯，喜欢偷偷翻他电话记录。其中一个经常联系的号码，当时我还记了下来，说不定就是那个钱老板。”她又说。
我们回到了侦察屋。
“真相越来越清晰了。”他在墙上画了一个大圆圈，圈内写上了钱世龙，警局长，王建国还有局长儿子的名字。人物间用红线连了起来。我看到后非常诧异，用这种看似非常简单的方法，分析人物之间的关系简单明了。
重案组分析案件是从领导指示中去行动，而刘斯柯连领导也要放进案子进行排查。
我从现场拍的照片痕迹里，发现天鹰尸体和之前五具尸体相像，杀人凶手都是用混凝土把尸体掩埋，等水泥硬化后，和之前案子的是同一种作案手法。
行凶者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在警察的眼皮底下又做了一案。
我调查了她给我们的号码，许久没有使用过了，以前的用户是假身份证从桥下买的二手电话卡。
为了找到突破点，我通知王建国来警局来录口供。他脸上平静如水般从容，看起来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见心理素质过硬，心机重。
“你跟A建筑老板有签订合同，我们想要你约他出来谈谈。”我说，“相信你能配合我们，不然调查到最后，没有找到嫌疑人，只能你背锅了。”
王建国知道这荒唐的话并不荒唐，这是我们局里经常干的事。他用手抹了下额头，以为是出了汗。我看到他开始紧张，甚至手有些抖索。
“这真不关我事，这个狗日的，害到我头上来了。”
“你们厂那批次水泥监测可是和封尸案的水泥是同一个批次的牌子，也只有你们厂有。要不是知道嫌疑人不会这么笨，才不会喊你来协助破案。不过你要是不愿意全力配合，也许就是嫌疑人太粗心了，露了马脚。”
“这……我……”他说话有点语无伦次起来，接着说：“我真不、不知道。我也是有家室的人，有正当工作的人，收入也不差，怎么可能干这些勾当害人。”
我看到他上半身好像很疲软歇在了审问桌上，膝盖顶住了写字板底。显然他没有想到会在他身上扣加一道罪名，还是项杀人罪。
“那就老老实实按我们说的做，”虽然只有我一个人在审讯他，但我还是说成我们，希望能更有震慑力：“你们是怎么合作的？”
他略有所思，回忆说：“18年他想在城里建个房，就想用我们厂的商品混凝土。我们算了一下建筑方量，然后给了他一个最优惠的价格——”
我打断了他的话说：“没让你说这些，直接说重点，怎么合作的？”
“每运输几罐车混凝土去工地，当月结算钱。”他说，“不过到了现在我还没有收到过现金，本来不想再给他们供货，但他说，‘我会每个月加百分之三的利息算给你，到时候一起结算，现在资金流动没有下来。’我们已经五个月没有结算了，也就是光利息就欠了我五十万，结算的时候，我们的财务部负责。但因为这个比较特殊，所以我们都是见面写支票结算，没通过财务流水记账。”
“什么特殊？”我追问。
他隐瞒不过，在我一逼二问下，他说：“那个A建筑老板要用他们自己的司机来开搅拌罐车，而钱还是照样给。这么好的事，还不让我出司机钱，当然就答应了他。”
他捂了一下嘴巴，好像说漏了嘴，但在这种严肃逼人的情境里，不得不说真话。
“至于逃税什么的，我就当没有听到，你们公司自己去补齐。你知道什么只管大胆的说。外面监视器我都关了，没有人能听到。”
“警官，我的姑奶奶，你不要搞我了，我真的知道的全部已经告诉你了。这个月23号我刚好想找他结账，到时候约他出来之前，我会把地址发给你。”
我发现自己的逻辑推理能力还是相对刘斯柯来说弱了很多，我把王建国的录音和他按了红手印的口供拿去给了刘斯柯。
“王建国可不会让你吓到，他肯定会隐瞒不愿意说的消息。”刘斯柯说：“七分真话，三分假话，要是全相信他的话，只会上了他的当。”
到了23号，王建国发了一个短信给我。
他们会在一个五星级旅游度假景点交易，等我们提前赶到景点后，发现交易的并不是钱世龙，而是另一个陌生的男子。
我当时很紧张着急，想马上就见到我们苦找的人。
眼看就要真相大明了，钱世龙迟迟没有见到面。
刘斯柯躺在椅子上悠然自得喝着橘子汁，带着墨镜享受着阳光浴，出来办案像度假也只有他能有这个心思。
“我之前从来不吃泡菜。”
“我做得很好吃吧？”
“可是你这么笨怎么学会做泡菜的？”
“不告诉你。
“我也不想知道。”
“虽然我做的泡菜美味可口，但是你也不要吃太多了，含有亚硝酸盐物质小心致癌。”
我这才明白，我说的话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还在那美滋滋的喝着橘子汁。
我深深呼了一口气，手掌当成了蒲扇，往晒的热辣辣的脸上扇了扇风。
“怎么这你没看出来吗，王建国和钱世龙早已经沟通好了？”
“你怎么知道？”
“王建国因为供应A建筑水泥要进去坐牢，自己肯定认为不值得。现在这出当然就是暗度陈仓，挂羊头卖狗肉。”
“我没懂。”
我既然有了小性子，有些急不可耐。
“王建国自己也已经找不到钱世龙了。”刘斯柯说。
我似懂非懂，我知道跟着刘斯柯，一定能把事实真相调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