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北后脑勺的血一直断断续续渗着,她用剩下的半瓶水简单清洗了一下,下巴,后颈几乎都有成块的血痂。

她也不知道车子摇晃了多久,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住,紧接着车厢门被拉开,两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将苏北北拖下车。

“小娘们胆肥啊,不哭不喊,不是吓傻了吧?”

男人戴着动物面具,苏北北看不清他们模样,“你们抓我做什么?为了钱吗?你们说个数我给双倍。”

男人阴森笑着,“不如你说个数,多少钱能救你的命?”

苏北北生硬的咽着口水,脑子嗡嗡作响,买她的命?

“谁要买我的命?”

“放心,死之前我会告诉你。”

苏北北小声求证,“大哥,对方出多少钱?你们会不会抓错人了,我没得罪过谁。”

“雇主的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不过你下去的时候问问阎王爷就知道了。”男人将苏北北推进一间毛坯房,“最好识相点听话,我们这没有怜香惜玉的人!”

男人力道大,苏北北被推倒在地,手和膝盖都磨破了皮,她忍痛起身,发现这间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左墙上有一个小洞,隐隐约约能听见女人的骂声。

“你个骚狐狸,我儿子就是被你害死的!我呸,贱种,邢崇安那个老不死的,赐你一个义女的名就把他儿子的破鞋丢给我儿子来养,向从生也该死,明知道你是个贱货也同意这门婚事,你们都是害死我儿子的凶手啊!”

“疯子,你居然敢把我抓到这里来,邢家不会放过你的,向桦是死有应得,你是活该死儿子!”

这个声音苏北北听出来了,是黎萍。

她紧贴着墙,老女人的声音依旧在咆哮,还伴随着噼里啪啦的耳光声,“我儿子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今天大家一起死啊,你不是想要邢川吗?我把他的情人也抓来了,死之前我要让你看看他到底是要你这只烂鞋还是要他的小情人!”

听到这苏北北心都凉了,如果只能二选一,邢川怎么可能选自己,等着被救没可能,她只能自救!

彼时,邢川已经顺着轮胎痕迹潜进别墅区,入口处,有一只沾血的泥鞋,是苏北北的,边上的石块上盖着一小块碎花布料,是黎萍裙摆上的花色。

邢川卷起袖口,不动声色向放哨的男人靠近。

男人拿着啤酒罐,嘴里嚼着花生米,听着对讲机里传来的猥琐笑声,“两个女人都水嫩,就可惜一个眼睛是肿的,一个浑身是淤青,捏着舒服就看着怪倒胃口。”

“关了灯都一样,有胸有屁股贼爽啊。”男人痞笑,丝毫没注意手边的铁棍已经不翼而飞。

在发觉头顶有阴影笼罩的时候已经晚了,邢川一闷棍摇下,男人直挺挺倒向一边。

邢川关了对讲机,将男人身上的匕首抽出插入后腰,邢川贴着墙沿欲上到二楼,走到一半听到苏北北的声音。

“大哥,你谈过恋爱吗?”

“怎么,想跟哥哥谈恋爱啊?”

苏北北软糯的笑声传到耳边,“一次恋爱都没谈就成了亡命天涯的杀人犯,不觉得很可惜吗?不如我做你女朋友?”

邢川压住脚步往上走,二楼两间房有门,只有一个花臂男人站在其中一扇门前,“你是想让我放了你?”

“想啊,可是我知道你不会放,但没关系,这不影响我跟你谈恋爱吧?”

邢川紧紧拽着铁棒,尽管知道苏北北不是真心发问但还是听着刺耳,他说想谈恋爱的时候她怎么不回应?

“我后脑勺有伤,身上也有血,带我去宾馆洗个澡好吗?干干净净的睡不舒服吗?”

花臂男纠正,“你想逃跑,你在骗我。”

“我想睡你。”苏北北柔弱无力的贴墙坐着,尽管一只眼睛还肿着,但仍掩盖不住她浑然天成的媚骨。

这话激的花臂男喉结一滚,她继续蛊惑,“我浑身都是伤哪里跑得掉,快走一步我都觉得头晕,大哥,他们不懂怜香惜玉但我相信你懂,反正都要死了,至少让我体面一点,洗完澡你帮我抹药,你对我好一点好不好?”

花臂男咽了咽口水,按捺不住亢奋,“你等着,我去汇报一下。”

他打开邻门,“豹哥,不是要录像吗?不如我带着隔壁那娘们去宾馆录吧?白白净净我更爽啊,看着也更刺激啊,这里太多灰了。”

“睡个女人你还这么多讲究?”

“我都小半年没碰过女人了,豹哥,你让我好好享受一回,我给你拍出**的效果,这娘们身材有料啊,我求你了豹哥。”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人能看紧吗?”

花臂男拍着胸脯,“一个女人我都看不紧,那不白跟你混这么多年了。”

得到默许,花臂男转头抓起苏北北的手往外走,刚走到楼道口,他突然停止,大骂一声日,“宾馆有摄像头!”

苏北北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货有脑子啊。

花臂男紧抓着苏北北的胳膊,冷冷盯她,“臭娘们你敢耍老子!”

苏北北慌张摇头,“不是,大哥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想洗个澡。”

“不如死了再洗!”

花臂男掀开衬衫,抽出皮带间的匕首,苏北北见状一口咬住他手背,花臂男大骂,“草拟妈的,松口!”

他举着匕首对苏北北的头扎去,抬手的瞬间,一记铁棍打中他手腕。

花臂男惨叫一声,匕首被打落,紧接着他只觉得脚底悬空,一股强劲的力道将他原地抛出,从二楼的楼道一路滚下。

苏北北惊魂未定,看见邢川的瞬间她僵在原地,忘了动作。

他就站在她面前,皱巴巴的衬衫西裤,鞋子上全是灰,从未有过的狼狈的形象。

“苏北北,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