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北一噎,她摆手,“阿川,你靠我近一点。”
邢川不明所以,就着苏北北的身高俯身,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得到一个吻的时候,苏北北突然伸手钳住他嘴巴,用力往下扯。
这猝不及防的一下,整的邢川闷哼一声,哭笑不得,一双手小小软软的,力道还挺重。
她瞪着他,“大过年的会不会说吉利话,再瞎说我揍你。”
邢川捂着嘴,“我错了,说吉利话。”
“老婆,我爱你。”
苏北北指尖下意识卷起,还没反应过来,邢川快速在她嘴角啄了一下,“我爱你。”
走一步说一次。
引得过往路人纷纷驻足回头。
“别说了。”苏北北羞红着脸想去捂他的嘴,奈何身高受限够不着。
“我爱你。”
“我知道,你别说了。”
驻足的路人越多,邢川笑的越欢,“我爱你。”
她埋低头,“你闭嘴。”
“我爱你。”声音还一句比一句洪亮。
“回家再说好不好…”她脸已经烫的能煎鸡蛋了。
“那你也说句吉利话。”邢川就像个充满感情的复读机。
每走一步脚底都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苏北北没辙,索性豁出去了,她清了清嗓门,大声嚷了句,“我也爱你,爱你,只爱你,你给我闭嘴!”
这一嗓子嚎的把周围的路人都给逗笑了,有的甚至还偷偷拿出手机来拍他们。
邢川闷笑着将人搂进怀里,大衣裹着她,“到底谁更霸道,我就说给你一个人听,你是说给全世界听。”
“心机老男人,你不就是想让全世界知道吗?那我就扯着嗓子嚎了。”
五分钟的路程,两人愣是走了半个小时才到车门口。
摇摇晃晃走一步原地打个圈,非得苏北北说句我爱你,只爱你,邢川才肯走直线。
“要命了,你想不想过年了,我都饿了。”苏北北又好气又好笑。
“那我们回家。”邢川终于恢复正常将苏北北搂上车。
刚坐上副驾驶苏北北就揪着邢川两只耳朵开始埋怨,“家里的厨师和阿姨们都放假回家过年了,年夜饭得我们自己做,快回家给舅舅舅妈打下手,不然晚饭都来不及了。”
“好,好,家里的食材我都买齐了,我负责洗切炒。”
“那我包饺子?”
邢川帮苏北北系好安全带吻了吻她额头,“你和宝宝就负责吃。”
苏北北扁嘴,“所以你不想吃我包的饺子?”
邢川当即投降,“我想啊,我当然想了。”
“那你切好馅,我来包,然后你再煎,我有点怕跳油。”
邢川勾起唇角,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与苏北北十指交缠,“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从军区医院到北苑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好在邢川早就在车上备满了孕妇可吃的零食,都是他名下工厂给苏北北量身定制的,外面买的他不放心,零添加,纯天然,保证苏北北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解馋,饱腹。
两人在车上简单吃了午饭,到北苑的时候已经接近两点了。
“北北,小川,你们可算回来了,刚刚卤出锅的鸭脖鸭脚,鸭肠鸭架,就等着你们回家趁热吃。”刘梅将一大锅的卤味从此厨房里端出来,“吃饱了我们一起做年夜饭。”
苏北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舅妈,您太厉害了!”
“北北喜欢吃,我天天卤,自己家卤的干净,健康。”
邢川给她戴上一次性手套,她拽着一只鸭掌,边啃边说:“舅妈,舅舅,我们可以开始准备年夜饭了,我负责包饺子,揉糯米丸子!”
邢川边给她擦嘴边说:“好,都知道了,没人跟你抢。”
苏国盛看着邢川对苏北北的细心的举动,心里越发觉得欣慰,想到两人这段时间的遭遇,还瞒了他们这么久,他突然鼻子一酸,转身进入厨房开始取肉。
刘梅跟在他身后,关上厨房门,轻声安慰说:“大过年的,你哭啥,孩子们都好好的。”
“北北就是太会藏事了,现在找个对象比她还会藏,我一想到他们两差点折在那破海岛上,我就是想哭。”苏国盛点开抽油烟机,以掩盖住自己的哽咽。
刘梅也心有余悸,“这叫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北北是有大福气的人,小川也是有福报的,你看他们两多恩爱啊,快把眼泪擦擦,被他们看见了又会担心。”
苏国盛扯过一旁的抹布往脸上蹭,刘梅及时拍住他,“弄啥呢,这擦铲子的你来糊脸。”
说着两人在厨房里都笑了。
那天苏北北从公司被警察带走,媒体大肆报道,生生将嫌疑犯三个字报道成杀人犯,苏国盛以前的街坊邻居,个个挨着打电话问情况,一个比一个八卦,气得苏国盛在电话里破口大骂。
那是刘梅认识苏国盛这些年第一次见他大发雷霆的样子,比中秋揍苏婷时的那次更凶,豁出命的架势,听不得任何人诋毁苏北北一个字。
如果对方就站在他面前,刘梅觉得苏国盛能一巴掌呼死对方。
最后刘梅没辙,抽了他的手机卡,关了家里的网络,好在当时廖静和李溪都冉陪在他们身边。
现在虽然事情都翻篇了,但不能回忆,一想到当时的情形,苏国盛就觉得心脏被人戳了把刀,不能想,更不敢想。
透过玻璃门,苏北北看着苏国盛和刘梅的互动,没忍住笑,“阿川,舅舅舅妈好恩爱啊,原来老年人的爱情也能这么甜。”
“你最甜。”邢川低头将苏北北嘴边的酱汁吻掉,“还有点辣。”
苏北北脱下一次性手套,推他,“快去弄饺子馅,然后端到妈妈的房间来,我去陪我妈说会话。”
“亲我一下。”
苏北北在邢川脸上吧唧亲一口,邢川不依,“亲错地方了,再亲一下。”
苏北北捧过他的脸,吻住他的唇,余光观察着厨房动静,在刘梅转身的瞬间立马蹭的站起身。
邢川还没亲够呢,睁开眼的时候只见苏北北逃荒似的跑进电梯里。
他无奈起身,只能等到晚上蒙在被窝里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