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很惊讶吗?”黎萍将头发挽到耳后,露出阴森的笑容,“阿川怎么舍得真的送我去监狱,还是判无期?苏北北,你永远无法取代我在阿川心里的位置!”

黎萍说完一脚踩下油门,巨大的惯性冲击险些将苏北北甩倒,她紧握住窗顶的把手,“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一个你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地方!”

“是X区吗?”

“你倒是聪明!”

黎萍也没藏着掖着,反正这一次苏北北必死无疑!

她升起挡板一路狂飙,后座所有的车窗玻璃都是纯黑封死的,密不透光,苏北北伸手不见五指就好像被锁进一个黑色的囚笼里,抛在海面上,剧烈的晃动感让她忍不住想吐。

不知道晃了多久,车身突然一个急刹车,紧接着后车门被人推开,强光猛的打在苏北北眼皮上,刺的她睁不开眼,她还没完全适应过来就被黎萍拖拽进一间卧室。

她反手锁住门,一把掐住苏北北脖子。

“你凭什么自以为是能取代我的位置?你知道阿川有多爱我吗!”

“他最爱的人是我!”

黎萍面目狰狞的掐着苏北北,恨不得现在就活活将人掐死。

苏北北的力道远不及黎萍的三分之一,但好歹也学过几招防狼术,她推不开人,在眼睛适应屋内的光线后,她憋着一口气奋力去掰黎萍的小手指。

“嘎嘣”一声骨头都响了,苏北北几乎用尽全力往上掰,黎萍吃痛松开手。

“贱人!”她握着自己险些骨折的小指,还未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只见苏北北脚尖落地的同时抡起旁边桌上的琉璃瓶就朝自己砸过来,黎萍下意识护住头。

可苏北北的目标压根就不在她脖子以上。

如果说男人的弱点是下半身,那么女人的痛点就在上半身。

尤其是胸大的。

这朵惊世绝伦的白莲花,苏北北老早就想撕她了,这一抡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对准她的胸部砸,黎萍惨叫一声捂着胸脯蹲到地上,“你...你...”

撕裂般的疼痛扯得黎萍倒抽口凉气,整张脸霎时灰白,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大爷!”苏北北手里的动作没停,一记回抡砸中黎萍的后脑勺。

“哐”的一声闷响,花瓶碎了,人也倒了。

苏北北护着脖子大口喘着气,视线定格在倒地的黎萍身上,她头部的血液一点点渗出,显然昏死过去了,但苏北北一点也不怕砸死人,死了也是正当防卫!

这货刚刚的手劲惊人,是真想掐死她。

“死女人,我打架就没输过。”苏北北松了松脖颈,又往黎萍胸脯踩了几脚,确保人不会突然诈尸后她才捡起一块花瓶碎片藏在棉衣口袋里,以防万一。

她快步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确定门外没人后,她屏着气息拧动门把手,没想到,门竟然开了!

这边邢川以最快的时速开着警车飙回老宅,追击他的两名警察一个被绑在后座,一个被塞进了后备箱。

抵达老宅,邢川没按门铃,直接用拳头砸门,保姆听到响动,拉开大门,“大公子,您今天...”

邢川默不作声往里面冲,保镖早有准备,在大厅楼道口拦截住他,“大公子,董事长正在开会,不宜见人。”

“不宜见人?”邢川冷笑,直接往里冲,前厅的保镖早有准备,两人合并站在一块试图就身体挡住邢川。

“大公子,董事长现在不想见你。”

邢川一记勾拳,左边的猝不及防被撞的踉跄后仰,头磕到柱子上,另一个抬手挥来,邢川侧身捉住他胳膊一个过肩摔,人当场被掀翻在地,下巴磕到冰凉的大理石上,门牙蹦出两颗。

站在二楼的老常目睹这一幕,暗道不好,邢川怕是动了真格,单枪匹马来兴师问罪了。

“邢崇安你给我出来!”

两名保镖的惨状着实惊人,几乎是一个瞬间掉牙的掉牙,吐血的吐血,而邢川连衣服褶都没多一道,谁还敢上前阻拦?

在场的都知道邢家大公子邢川玉雕的皮囊,阎罗的手段,商场上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当年以一己之力稳固霖州的经济动**,至今都被传作一段佳话,可无论他手段如何残忍,面上从来都是一副斯温儒雅的作派,暴躁到今日这个程度,简直闻所未闻!

邢川跑上二楼一脚踹开书房门,老常挡在邢川身前,“大公子,这是董事长的书房,您太放肆了!”

“未经我的允许动我妻儿在先,是你们先放肆!我再如何放肆你们也得受着!”

邢川步步紧逼,老常被他凛冽的气场逼的一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邢川及时揪住老常的衣领,拽正他身躯,“常伯,我念你一辈子为邢家效忠,敬你是半个长辈,但敢在太岁爷上动土,你是不是也活腻了!”

站在垂帘后的邢崇安忍不可忍,“邢家的太岁爷,到底是谁活腻了!”

邢川动作一窒,快步迈向里屋揭开竹帘,邢崇安正在站在书桌前,单手执毛笔,宣纸上被浓黑的墨水晕染了一大片。

他阴鸷的神情,死死盯着邢川。

“人在哪?”

“坠江死了。”

“放屁!”

飙车回来的路上邢川一直在收听霖州大桥的打捞情况,或者是不敢信又或者是不愿信,总之他不接受苏北北坠江身亡的报道!

他的女人和孩子绝不可能就这么没了!

“你是不是把人弄进X区了?”邢川从后腰直接掏出手枪,邢崇安瞳孔霎时放大,老常也被吓得当场跪在地上,“大公子别冲动,董事长是您的父亲!”

“父亲?”

邢川嗤笑,“什么样的父亲会将生养我的母亲折磨至疯软禁在精神病院里?什么样的父亲会几十年来对我视若无睹,任凭我被人操控,算计?”

“又是什么样的父亲,自己抛妻弃子还要来祸害我的妻儿!”

邢川双眼猩红,扣动扳机直抵邢崇安脑门,“邢崇安,人究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