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啊,陛下给准备的马车就是舒服啊!”
“比咱们家的马车强!”
强吗?
搂着袁富贵脑袋的赵氏皱眉想了想,家里的马车也是陛下给啊。
不过珍珍爹说强那就强。
因为她不聪明,所以一定有什么细小的区别她看不出来。
感叹完,袁富贵就转了个身,侧着身子睡,把脸埋在赵氏的肚子上,软乎乎的,舒服!
他这种人在村里的时候就不怎么能吃苦受累,偷奸耍滑是第一名。
现在富贵日子过久了,人更娇贵。
比公主都要娇贵。
赶路也是早上要睡醒了才肯动身,下午还没黄昏就要安营扎寨。
他的营帐跟一个移动的行宫没有区别,帐篷够大,下面先铺一层木台,然后再铺上一层厚厚的地毯。
地毯上放床榻矮几什么的,那床榻是工部的能工巧匠做的,可以拆卸折叠,专供皇帝出行用的。
袁富贵要用,皇帝就命人照做,只是将床榻的纹饰给换了。
光是装袁富贵夫妻路上用的这些东西,就用了十辆马车,可谓是奢靡至极。
这还不是他自己个儿准备的,是皇帝准备的,人手什么的全是皇帝出。
这么一走,就走了一个月才到云州府。
袁富贵可不搞惊喜那一套,早就命人快马加鞭通知了珍珍和顾遇。
快抵达云州府的时候又命人跑了一趟,这天珍珍老早就和顾遇在城门口等着,当看到车队的影子,珍珍手里的鞭子一抽,**的马箭似的射了出去。
顾遇轻笑一声,他对左右道:“江南王马上就到了,派人回府准备好迎接。”
说完,顾遇也策马奔腾出去。
“爹!”
“娘!”
车队近在眼前,袁富贵挑了马车帘子看着自己的闺女狂奔而来,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想闺女了啊!
老想了!
“唉!爹的心肝儿肉!”
赵氏从袁富贵的胳肢窝下头钻出来,冲着珍珍使劲儿挥手:“宝儿啊!”
“娘的珍珍!”
珍珍翻身下马,紧接着顾遇也撵来了。
袁富贵对他道:“你别下马了,别耽误工夫!”
说完夫妻俩就将上了马车的闺女拉进了车厢里。
顾遇无奈地笑了笑,他弯腰牵了珍珍的马,跟在马车后头慢悠悠地走。
车厢里,夫妻两个对珍珍一顿打量,然后得出的结论是:“你瘦了啊!”
“顾遇没给你吃饭?”
“顾遇欺负你了?”
“回头娘揍他!”
袁富贵道:“我姑娘谁能欺负,估计是忙得!”
“看看,你就是离不得爹娘,一离开爹娘生活上就犯糊涂,把好好的肉给饿没了!”
珍珍:!!!
什么眼神儿?
我都快有双下巴了好不好!
她刚要开口反驳,就被赵氏塞了满口的糕点:“快吃!”
“多吃点儿咱们把肉给补回来!”
珍珍:……
好吧,来自娘亲的关爱,便是噎死她也要将糕点咽下去。
袁富贵忙给闺女端茶:“慢点儿,喝口茶水,千万莫要噎着了!”
“媳妇啊,你找找那个红糖糕,我觉得很好吃。”
赵氏连忙去翻糕点盒子,翻出来一大块儿红糖糕,一脸期盼地要给珍珍塞。
珍珍觉得:她恐怕真有被亲娘噎死的可能。
“媳妇儿啊,你掰成小块儿喂闺女,闺女不是小白啊!”
“也不是林怀啊!”
袁富贵提醒,赵氏忙掰了一小块儿给珍珍喂,她还张嘴:“啊……”
珍珍:……
我也不是小孩儿啊!
算了,小孩儿就小孩儿吧,娘亲和爹爹高兴就行。
其实她自己也挺高兴的。
珍珍忽然觉得,她是不管是该生个小娃娃了,转移一下爹娘这浓郁得化不开的爱?
两口子一直投喂珍珍到了府邸。
官员们来拜见,顾遇给挡回去了,说岳父岳母旅途劳顿,等休息连天再请大家来吃饭。
其实袁富贵一点儿都不累。
不过他也不想应酬那些人,他还没跟闺女亲香够呢!..
吃完晌午饭,袁富贵就提出要去看看云王府。
“你们在信里说云王府十分奢靡,我得去看看。”他自己的王府不敢往奢靡了整,一个是舍不得钱,二个是不想在这方面授人以柄。
别看袁富贵不怕得罪人,也敢于得罪人,可有些小细节,他还是比较注重的。
面子光没啥意思,他得让皇帝觉得他亏,觉得他穷,觉得他一个堂堂王爷竟然过着穷酸的日子。
只有这样,帝王的心里才会有一丢丢愧疚,然后遇到什么事儿他去撒娇的时候才会有用。
富贵叔聪明着呢。
顾遇:“行!”
“您二位午休了起来,咱们就去看!”
珍珍:“我本来想着您来了可以去云王府住,但是那个地方实在是……实在是罪恶太多了,我嫌弃埋汰。”
“故而就想让你们住自己家里!”
袁富贵笑道:“皇宫你爹都不乐意住,更何况是云王府,咱们家还缺王府不成?
东海一座,江南一座,京城两座,加上你的郡主府,遇哥儿的侯府,哪里能住得完。
房子多了也不是好事儿,王府又不能出租,空着平白浪费养人的钱,修缮的钱!
造孽!”
珍珍被她爹的模样逗得呵呵笑。
晌午午休,袁富贵拉着顾遇去歇,他路上睡太多睡不着,就问顾遇云州府的事儿,太子那边儿的事儿。
顾遇拣重要的跟他讲了,听顾遇说云王竟然敢打珍珍和十三公主的主意,直接道:“挖出来鞭尸!”
“爹,他还没判呢!”
“我已经上了折子要凌迟处死,现在就等刑部的回复。”
袁富贵赞许道:“就该凌迟处死!”
“到时候拉几条狗去,割下来一片肉,就当着他的面儿喂狗!”
“让他喝人血!哼!现在就让他被狗吃!”
顾遇:……
“爹啊,狗可能会嫌弃!”
让狗吃人肉这件事儿他可不能干,就算云王是穷凶极恶的人,这种口子就不能开。
人肉不能吃。
这个底线必须坚守!
“爹,不若当着他的面儿将肉扔进粪桶里,沤成肥料还能浇灌一下庄稼,还是别恶心狗了!”
袁富贵想了想,勉强同意:“好吧!”
再想了想,他又暗戳戳地撞了一下顾遇的肩膀,笑得猥琐中带着几分骄傲自豪:“行啊小子,不愧是我袁富贵的女婿,够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