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好哥哥呀!”没啥道德观念的真正感叹,妖精的世界能有啥道德观念?
看上了就抢。
看不上就弄死。
嗯,唯一的道德平叛标准就是脸好不好看。
瞅瞅动物世界,求偶的雄性谁不把自己个儿捯饬得漂漂亮亮的,反倒是雌性们的长相大多平平无奇。
“就是太蠢!”袁老二眨巴嘴,“卖命来的钱竟然让人给偷了!哎我就想不明白了,他都打算去卖命,在之前为啥不把他的后娘跟亲爹给弄死?
弄死了他就是老大,家里他说了算!
先绝了后患,再去跟人打劫,打劫回来的钱直接带回家……这不就万无一失了么!”
“对!”赵氏在一旁深以为然地点头。
“爹爹最聪明!”珍珍是真的觉得爹爹说得有道理!
曲神医:……
赵金柱:……
悠悠醒转的杨茂林:……
所以他这个劫犯还挺善良的?
“泉哥儿……”杨茂林只是愣了一瞬,就连忙找弟弟,他跟弟弟躺在一个被窝,转身头就能看见他。
“你弟弟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我给你抓了两副药,你弟弟把药喝完就能痊愈。”曲神医道。
袁老二紧跟着道:“药都是我的,贼贵!你以后要当牛做马挣钱还给我!”
听着他们的话,一股子巨大的惊喜打杨茂林的心底直冲他的天灵盖。
他连忙起身跟几人磕头,一边儿磕一边儿嗷嗷哭。
“药钱你不用担心,袁二爷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好好照顾你弟弟吧。”曲神医把人搀扶起来,袁老二瞪了曲神医一眼,曲神医给张嘴无声地跟他说了一句,袁老二就不吭声了。
哼!
有人给钱就行!
他反正是不做冤大头的!
他抖着少年的血书:“你的秘密我们知道了,我劝你别想什么杀人灭口的事儿,不然到时候你是什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他指了指珍珍:“瞅见没有,我闺女超凶!”
珍珍配合地露出一脸凶相:“我超凶哒!”
“嗷呜!”
喔豁!
严肃的气氛瞬间就破得细碎,痛哭的少年破涕微笑。
他是遇到了什么神仙好人?
“恩公放心,等我弟弟好了我就去衙门自首。”杨茂林道。
弟弟能救回来是上天的恩赐,他自己做错了事情的认错,认罚。
便是让他偿命他都是愿意的。
“但你要是自首,最早宰了你爹娘再去,不然小心你前脚去自首,后脚你弟弟就被你爹娘给提交卖了!”袁老二给他支招。
曲神医看不过去,他提醒道:“袁二爷,不能这么教人,且不说杀父杀母是忤逆不孝,杀人那得偿命……”
“对,忘了杀人要偿命!”袁老二拍了一下脑门儿懊恼道。
珍珍出主意:“那就腿打断!”
赵氏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
曲神医:……
“不行不行,天下无不是之父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们不可教人不孝!”
袁老二翻了个白眼儿:“你个老东西知道个屁,他们的亲娘都死了好吧,至于亲爹,不过就负责爽一下就完事儿了,真正十月怀胎生下他们的是他们的娘,他们两兄弟是他们娘孕育的血肉……跟他们爹有锤子的关系!”
“怎么能没关系呢,妇人如田,得有男人播种才能孕育生命……”曲神医着急了。
袁老二鄙夷道:“他不搞残那对夫妻就去自首,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弟弟被提交卖了,或是再被磋磨死你就安心了?
我瞅你个老东西就不是个好东西!
先前欺负我们珍珍,我们珍珍不计前嫌救你,现在你又恨不得别人家的孩子出事儿,我说你是不是无后嫉妒的?”
袁老二这张毒嘴哟……
喷得曲神医差点儿心梗。
袁老二挑衅地看了眼曲神医,让后拍着杨茂林的肩膀道:“小伙子听我的,你下不去狠手弄死你爹和后娘,就打断他们的腿,让他们不能作妖再去自首。”
“瞅着你弟弟也到了担事儿的年纪,只要那对狗男女搞不了事情,他就能平平顺顺地活下来。”
“我跟你说,你跟叔学绝对没错,叔一家子以前就被亲爹娘欺负,然后就想法子分家除族,如今一家人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杨茂林听着袁老二叭叭叭地叨叨,他被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心里不停地惊叹:原来还可以这样!
最后,小伙子拍着胸脯跟袁老二保证:“叔你放心,回去我就照着你说的做!”
曲神医:……
他把袁老二拉出帐篷,语重心长地劝道:“袁二爷,啥事儿都是他说的,咱们根本就不能判断真假,万一他的父亲和继母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呢?
你这样教唆他……”
“你瞎说!”
“什么叫我教唆他?”
“我给你手里塞把刀让你去杀人你去不去?”
“那么大个人了有脑子的好不好!”
“再说了,你瞅瞅他为了给他弟弟治病都跑去干伤天害理的坏事儿都没去搞他爹跟后娘,可见这孩子并没有说谎。
他有必要说谎么?
咱们又不是他啥人!
我说你这老头儿是不是有毛病?”
“你那么怕那孩子去搞他亲爹后娘,你去报信呗!”
曲神医:……
他错了。
真的!
帐篷不隔音,袁老二的嗓门儿又大,他的话落到少年的耳朵里,少年的又感动地掉起了眼泪。
若将来他自首之后还能活着,若他还有报恩的机会,他一定给袁二爷做牛做马以报恩德。
话说大丫想到了什么法子呢?
到了镇上之后她避开爹娘,找没人的地方脱掉外头的女装藏起来,装扮成男人之后她又用灰土把自己个儿的脸弄得脏兮兮的,然后鬼鬼祟祟去了一个偏僻的巷子。
巷子里住着一家子拐子,上一世这家子拐子拐了一个不得了人家的小姑娘,结果被人查了出来,当时府城的大人们和京城的大人们都下来了……..
然后这家拐子干过什么缺德事儿,除了拐人还干什么缺德生意,平常是怎么区分上他家的人是客人还是普通邻居的……这些细节外头都传得纷纷扬扬的。
大丫抬手敲门,三声儿长三声儿短。
“干啥的?”院儿里响起一道老太太的声音,正常应该问“谁啊?”可里头的人问的是“干啥的?”大丫唇角一勾,这种万事儿都在她掌控中的感觉真的不要太好。
“大娘,我来买胡豆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