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谢过翁兄了。”褚令淡淡笑道。

他的确想多来漕帮转转,说不定能发现翁小环出事的原因,到时候能救她一命也不一定。

他们两个男的聊得高兴,翁小娴和翁小圆同样围着时春分问长问短,“大姐说揽月楼的十八层上面没有屋顶,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还说上面有一座高台,真的没有骗我们吗?”

到底还是小女孩的年纪,都对揽月摘星这种事情羡慕不已,时春分只能笑着点头,替翁小环作证道:“的确如此,那日翁大小姐亲自上去看了,并未作假。”

“真的吗?”翁小圆一脸羡慕,忍不住伸手扯了扯时春分的袖子,“那褚夫人你能不能带我们也上去看看,我保证不会在上面捣乱。”

翁小娴年纪较长,性格比较稳重,什么话都没说,却也眼巴巴地看着她。

被两个小姑娘这样盯着,时春分的心瞬间就化了,她看了褚令一眼,见他微微点头,便笑着道:“当然可以,等哪日天气好适合看星星,我一定带你们上去。”

“耶!”见她这么好说话,两个小姑娘立刻欢呼起来。

虽然之前她们也曾倾慕过褚令,但大多都是受翁小环的影响,如今翁小环转移了目标,她们也没了那么多执念,自然看时春分哪哪都顺眼,“褚夫人你真是个大好人,不像莹儿每次我们求她,她都不肯带我们上去。”翁小圆忍不住吐槽道。

时春分哑然失笑,那揽月楼根本不是为褚莹所建,她当然没有随便带人上去的资格,所以才故意在翁家姐妹面前摆脸吧!

想不到反而让这揽月楼成了柳州各个大家小姐心中的执念,大家都以登上揽月楼第十八层为荣,难怪褚令懒得澄清。

见她们聊得不错,翁小环站在远处撇了撇嘴,对着身旁的褚润道:“你家这位大堂嫂还真有点本事,这么快就搞定了我两个妹妹。”

褚润跟她待了这么久,自然知道她对时春分的敌意从何而来,不禁冷冷道:“她将来也会成为你的大堂嫂,你说话还是客气点好。”

见他也护着时春分,翁小环气得跺了跺脚,“难道我说错了吗?她区区一个童养媳,必然是用了什么龌龊的手段,才能爬上你大堂兄的床,你不为你大堂兄可惜也就算了,还处处维护那个女人,难道你跟其他人一样,真的把她当成了名正言顺的大少奶奶?”

“为他可惜?”褚润冷笑一声,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还不知道有多羡慕他呢!

这个念头稍纵即逝,以至于他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脑子里竟有了如此龌龊的想法?

时春分是那样单纯的一个人,还是他的大堂嫂,他怎么能有这种心思?

大概是女人在这方面都是敏锐的,翁小环见他神情不对,脸色也沉了下来,“你好像特别关心你这个大堂嫂?”

褚润回过神来,伸手将翁小环揽进怀里,好笑道:“瞎说什么呢?这不是你突然问到,我才说了几句吗?”

翁小环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可之前她来翁家找我们帮忙,是你陪她过来的?”

“那是祖母的吩咐。”褚润直言道:“你也说了大堂嫂是童养媳出身,所以让谁陪她过来都不合适,只有我这个庶子不在乎这些。”

他故意提到自己的“庶子”身份,果然惹得翁小环心疼起来,不知所措道:“你……你别这么说,庶子怎么了,庶子将来也是我漕帮的大姑爷,难道他们还敢瞧不起你不成?”

她素来都护着褚润,这一点让他十分满意,他的手滑了下去,轻轻捏着翁小环的腰肢,安抚道:“有你护着我,他们自然是不敢的,堂堂翁家大小姐,我以后就要靠你罩着了。”

这话逗得翁小环十分开心,很快就将时春分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她顺势靠进了褚润的怀里,撒娇道:“什么罩不罩着的,你是我的夫郎,天塌下来都该由你挡着,我只会做你背后的女人罢了。”

翁振海正和褚令聊得高兴,一回头瞥见他们两个都快熔在一起了,瞬间火冒三丈,冲上去分开了他们,“你俩还没成亲,都给我收敛一点。”

翁小环才刚刚掉进了蜜罐子里,骤然被翁振海拉出来,顿时一脸不悦,“这是咱们自家的船,又不会有人看到!”

“谁说没有人?”翁振海气得撸起了袖子,“你大哥我不是人啊?还有你两个妹妹,还有褚兄他们,两个没成亲的人就腻在一起,像个什么样子?”

翁小娴和翁小圆站在一旁偷笑,时春分也有些无奈地回到了褚令的身边,顺势挽住了他的胳膊。

褚令被她自然的动作逗得弯了弯唇,望向褚润的目光也充满了兴味,刚才的事情他可看得清清楚楚,就目前而言,褚润的确对翁小环是上心的,只要翁小环不死,他的心意就不会有任何改变,而他也不用日夜担心自己的妻子会被旁人撬走了。

翁小环被翁振海训得说不出话来,尤其是当着褚令夫妇俩的面,更让她面目无光,索性把脚一跺,气得进了船舱。

褚润下意识地想跟上去哄她,却被翁振海伸手拦住,“船舱那么隐蔽的地方,你就别进去了,万一你衣冠禽兽对我妹妹做出什么事来,她岂不是吃了大亏?”

褚润有些好笑,“小环是我未来的妻房,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她?”

“你也说了是未来的,不是现在的。”翁振海坚持道:“她可是个黄花闺女,万一没成亲前就被你占了便宜,以后还怎么见人?况且……”他上下打量了褚润几眼,戏谑道:“你若真的忍不住的话,就早点将她娶进门,这样我这个做大哥的也管不了你了,到时候你想怎样都行。”

褚润被他露骨的话逗得哭笑不得,只得打消了进去哄人的念头,“翁兄说的是,在下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