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萤星没有说话，只是浅笑着拍了拍戚言执的后背。
“我去洗个澡，帮甜甜办理转校的事情。”
“转校？”
沈萤星站起身来，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对，甜甜在学校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不放心让她继续待在那个幼儿园。”
这个学校是当时戚言执定下的，沈萤星虽然觉得有些地方还不够完善，可明白单是跟司家没有任何关系这一点要求，就很难找到符合心意的私立学校。
司家在商界本身就圈子大、人脉广，涉猎的项目又比较多。
所以当时让沈甜进幼儿园，该选哪一所学校，她就想破了头。
戚言执点了点头：“我托人找个更严密的早教班好了。”
“我已经选好新的幼儿园了？”
“哪一家？”
“圣罗。”
听见这两个字戚言执脸色阴沉了下来。
不等戚言执开口，沈萤星先道：“之前让甜甜避开司景晟，是因为司景晟怀疑甜甜是他的女儿，现在没有了这些顾虑，那家学校的安保和师生资源都很不错。”
戚言执看向沈萤星，脸上的笑容已经撑不住了：“你知道上次我托人换掉DNA的检测样本废了多大的关系吗？”
她紧抿着双唇点了点头。
明白戚言执在国内行事，自然不如国外那边便携。
可是……
“这次发生的事我现在都后怕，你知道他们把甜甜关在什么地方吗？危楼里，如果出什么意外，甜甜可能会被活埋在里面。”
她双手捂住了脸，想到那一栋栋矗立在废墟中的危楼，心里止不住地后怕。
戚言执冷声道：“那也不必接受司景晟的东西，我们可以多看几家私立幼儿园，一定能找到更适合甜甜学习的地方。”
沈萤星放下手，眼中满是疲惫。
在答应司景晟的提议时，她以为戚言执会理解自己的，没想到仍旧换来了对方的质问。
这样日子发生的事情，已经抽干了她全部的精力。
她侧头看着戚言执满是愤怒和不解的双眼，疲惫地摆了摆手。
“我换衣服了。”
戚言执起身抓住了她的手腕：“就因为这次我来不及接你电话，所以你对我失望了是不是？”
她轻叹了一口气，试图掰开戚言执的手指，对方却在她的动作下抓得更紧。
男人的手力很重，她甚至能感觉到一阵刺破骨头的剧痛。
“你放开我。”
她无奈地看向戚言执，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显得有气无力。
戚言执轻笑了一声，讪讪缩回手：“那边帮我换了DNA的样本，我答应他们出席渡轮上的宴会，这样你能理解我一点吗？”
“言执，我说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真的很累，等这些事结束我们再坐下来好好聊聊，你看可以吗？”
她说话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
戚言执紧咬着下唇久久没有说话。
楼梯口两道眼神僵持着，她没有一走了之，一直在等戚言执一个答案，可惜对方颓然地转身离开。
别墅内，安静到就连保姆使用锅碗瓢盆的声音都显得有些刺耳。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回到房间内取了一套衣服，便进入浴室清洗着颈部的血污。
等从浴室出来时，手机上多了四个未接电话。
无一例外都是司景晟打开的。
她擦拭着头发，拨过去一个视频消息。
司景晟卧躺在病**，脸色阴沉：“不是在医院都吃过饭了吗？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她指了指湿润的发顶：“刚去浴室洗了个澡。”
“把头吹干再过来。”
“恩。”
视频挂断，她揉了揉眼角，回想起这段时间和司景晟的相处，就像是一场不可能发生的梦境。
两个人居然有和颜悦色坐在一起的时候。
她无奈地笑了笑。
只是觉得这样的和平不会长久。
待头发被热风烘干，她去卧室看了一眼仍在酣睡的沈甜，背着挎包下楼了。
“太太还要出去吗？”
保姆刚从厨房里走出来，不断在围裙上擦拭着手上的水渍。
她点头：“小姐刚受了惊吓，你今晚就留在别墅里了，我怕她醒来找不到人会害怕的。”
“是太太。”
她正要出门，保姆又喊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吗？”
她回过头问。
站在不远处的保姆抿了抿干裂的双唇：“太太，小姐的事情先生确实没做好，可先生是真的在意你们的，你别跟他生气，多理解他。”
她浅笑道：“知道了，他回房间，还是去公司了？”
保姆道：“你下来前刚出去的，想来是公司有什么急事。”
“知道了，甜甜就麻烦你了。”
沈萤星刚出门就看见周助已经开着车等在了屋外，想来戚言执离开的时候也看到了。
她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戚言执解释。
手指落在戚言执这三个字上许久又慢慢地收回，随后把手机装在包里，大步向副驾驶座走去。
周助先一步拉开车门：“沈小姐气色好了不少，忙碌完洗个澡，人都要看起来精神一些。”
“沈明月知道吗？”
周助摇了摇头：“司总交代了，不许任何人惊动沈家，惊动明月小姐，大家都是在司总手底下讨饭吃，没人敢违背司总的命令。”
她低头扣上安全带：“确实应该我来操劳。”
“沈小姐不觉得司总对你和明月小姐不一样吗？”
面对周助的暗示，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止现在不一样，从沈明月回来，就已经不一样了。
“一直都不一样，周助不必可以提醒，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这次司景晟因为我的关系受累，我必然会跟他保持距离。”
周助开车之余，不由分神看了沈萤星一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跟了司总三年了，看得出来萤星小姐在司总心里的分量，你未必比不过明月小姐。”
周助想起那晚沈萤星生病后，司景晟跑上跑下为沈萤星降温，哄着沈萤星吃药。
那种温柔，是周助在司景晟身边工作后从未看到的。
“沈小姐别怪我多嘴，其实我觉得戚总和你的女儿关系并不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