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萤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上前捂住司景晟的嘴。
当初那个连忤逆司景晟都发抖的小女孩,而今为了自己的采访稿和事业,胆敢捂着司景晟的嘴不让他说话。
沈萤星深吸了一口气。
连正大光明来见他都敢了,要是轻易放弃这个采访,她鼓起勇气回国又是为了什么?
“司总如果这次采访让你不满意,我可以为我今天所做的一切承担刑事责任,还请司总务必给我这一次机会。”
门外的保镖已经询问屋内发生了什么事。
沈萤星缓缓将手放开,闭上眼睛等着一个结果。
“没事了。”
沈萤星长舒了一口气。
司景晟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最好是个物超所值的采访,非法入室足够毁掉柏莎小姐未来的职业生涯了。”
“我一定不会让司总失望的。”
司景晟打开卧室的灯,看着眼前满头都是杂草的女人,拧起了眉心。
沈萤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急忙转入卫生间,对着镜子将自己好好整理了一番,又补好脸上浓艳的妆容。
这三年,她与原来的模样长得有了些变化。
换成浓妆,应该和当初那个自己最多只有五六分相像。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笑了笑,才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司总我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开始这次的采访了。”
司景晟看向那张脸时愣住了。
沈萤星弯起唇角,让自己在司景晟面前尽可能显得大方靓丽,最好最好看不出当初的气质:“司总。”
她抬手在司景晟的眼前晃了晃。
司景晟才猛然回过神来:“嗯,可以开始了。”
沈萤星坐在司景晟面前,以一个两人都能很舒服的姿态相对,开始了今天的采访。
没有稿子,全凭沈萤星的记忆和临场反应,却比一开始的预想更完美。
看着司景晟慢慢在这些问题中放松下来。
沈萤星垂下眼帘道:“听说司总之前有一个去世的未婚妻,司总每年都会去看她,我想她对司总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存在吧。”
司景晟脸色变了变。
换作其他人问他这个问题,就相当于拍老虎的屁股,他绝对会让保镖进来把这个女人赶出去。
可是抬头看见那张与记忆中相似的脸,心中的愤怒,又渐渐消散。
“很重要,不过我想你们都搞错了一点,她没有去世,只是失踪了。”
“那是不是现在这位沈明月,沈小姐。”
司景晟摇头:“不是。”
沈萤星点了点头。
“你不想问我,为什么只是失踪了,我就要急着另娶他人了吗?”
沈萤星弯起唇角,让自己尽可能在司景晟面前笑得自然:“我想司总应该不希望,别人窥探司总过多的秘密。”
“柏莎小姐都开口问了,还在意知道的更多吗?”
对于一个采访者来说,采访对方肯爆出那么大一个料,对他们来说不失为一笔难得的财富。
可对当事人来说,她确实没那么想知道司景晟口中的答案。
那个逝去的未婚妻是谁。
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司景晟把他的白月光都能撇向一边。
沈萤星道:“如果司总不介意的话,说说看。”
“因为所有线索都指向她已经死了,我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死人去坚守心里的感情。”
司景晟站起身来,说着说着已经缓步逼近了沈萤星的跟前:“柏莎小姐,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近在咫尺的呼吸,让沈萤星惊得急忙站起身来。
左脚绊右脚差点摔倒在地上,幸亏司景晟先一步扶住了她的后腰。
“柏莎小姐这惊惶失措的模样,让我还以为柏莎小姐是当事人呢。”
沈萤星浅笑着抽身道:“以前对司总的了解,让我一直以为司总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今天才知道原来司总那么喜欢说笑。”
“沈萤星。”
“司总在叫谁?”
司景晟将她抵在了椅子上:“你是沈萤星对不对?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相似的两个人。”
听着司景晟这番话,她就觉得可笑。
明明原来把她当做沈明月的替身的时候,司总不是很享受通过她去看另外一个女人。
现在又在说什么疯话。
“司总,你再这样可就构成骚扰了。”
“沈萤星你现在跟我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解释清楚,我可以继往不咎。”
还是这副命令的口吻。
她抬起头脸上的笑容优雅大方:“司总,你这样的搭讪方式,不止老套还很冒犯,请你端正一下你的态度,不然你这样的做法,我会写进采访稿里。”
司景晟从沈萤星的眼中没有看出一丝半点的惊惶失措。
他垂下眼帘,冷笑了一声,才松开了手。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沈明月贴着门边:“景晟你的衣服还没换好吗?外面正等着拍我俩的照片呢。”
“柏莎小姐,在我回来前,会逃走吗?”
沈萤星拿着手中的录音笔,茫然地抬起头来:“什么?”
“在这里等着我。”
沈萤星还没来得及拒绝,司景晟就穿好了西装外套,向屋外走去。
隔着一扇门,沈萤星再度听见沈明月令人作呕的声音。
“为什么要让他们帮我安排别的休息室,我们都快结婚了,和你在一个休息室有什么不好的吗?”
“明月。”
沈明月说话声在司景晟的提醒下软了下来:“知道了,我不急的,反正再过半年我就是你的新娘了。”
门外的声音渐行渐远。
沈萤星坐在屋内的椅子上,听着录音笔里的内容。
这间屋子里她来过很多次,很多时候,她觉得下面的应酬让她不舒服,都会待在这间屋子里。
那个时候司景晟还没有在司家随意翻云覆雨的能力,时常会喝得醉醺醺的。
沈萤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抑制住脑海里的回忆。
等司景晟从主厅回来是不可能的。
沈萤星走到窗台边,伸头看了一眼楼下,准备好了从哪里来,从哪里爬回去。
腿刚跨过阳台,背后就传来了司景晟冷飕飕的声音。
“柏莎小姐是担心被我知道什么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