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卫东望着天空,嘴都惊成了“O”型。

可是片刻后,他又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

因为他真害怕哪只喜鹊忽然内急,一坨屎再掉进嘴里,那可就完蛋草了。

好家伙,这糖这么牛比的吗?

简直是口哨一响,万兽来援啊!

问题是,你们都在我脑袋上飞什么啊?

去帮亚提密斯啊,听它的就行!

江卫东视线内的所有人,都抬头仰望着这个奇观,更有声声感叹的。

“喜鹊是来报喜的,这么多只喜鹊扎堆儿来了,说明这是要有大喜事发生啊!”

“天呐,我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种事啊!”

天上的喜鹊还在盘旋着乱叫,江卫东忽然想起来,自己吃过喜鹊型的小动物饼干。

应该可以跟它们对话。

于是,也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像个神经病一样,对着天空大喊大叫。

“出来个代表,跟我说话!”

一嗓子嚎出去,那么多只喜鹊里,还真的就有一只脱离了群众,慢慢降落下来。

最终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伙计,恁叫俺们是弄啥哩?”

噗!

算了,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他弯曲手臂,摸摸肩膀上的这只喜鹊,“带上你的兄弟们,去帮前面那只白猫,听它的安排就是。”

“中!”

撂下一个字,带头大哥扑腾着翅膀,带着一群喜鹊小弟就飞走了。

随着它们的离开,灿烂的阳光又重新普照在这片大地上。

喜鹊们往前飞了几十米,就看到了正在地面上疯狂奔跑的亚提密斯。

带头大哥降低飞行高度,“伙计,俺们来帮恁了哩,恁就说弄啥!”

就在这时,亚提密斯跳起来一个大扑,直接就从后面把棒梗给扑了个狗啃屎。

然后踩在他背上,照着后脑勺子两爪齐上,左右开弓。

光大逼兜就抡了他上百个。

至于他牙掉没掉,现在还不好说,毕竟他是脸先着的地,一直都没机会抬起来。

这么惊人的喜鹊数量,不管盘旋在哪,都引得无数人仰头观望。

大家一致认为这是吉兆,尤其后天就要过大年了。

老百姓们都觉得,这是吉祥年的好兆头啊。

亚提密斯抡累了,抬头跟喜鹊带头大哥说,“来这些兄弟呢?”

“那既然来都来了,就把这仨货给我扔到臭水泡子里涮涮去!”

“中!”

随后,只听“喳喳”两声,无数只喜鹊忽然大头朝下冲将下来。

就在眼看快要撞向地面时,它们忽然用嘴巴叨住棒梗,大鼻涕,二驴三个人衣服的一角。

然后齐聚用力,猛烈地扇动着翅膀,缓缓上升。

真像一架直升机原地起飞时的架势。

棒梗三人被叼起后,虽然飞得不高,但还是把他们吓得一直哭爹又喊娘。

惨叫声一片。

所有见此情形的路人,没有一个上前阻拦,全都不明所以地愣在那。

等有两年中年男子反应过来,再想上手去抓他们时,喜鹊已经将三人叼到一个寻常身高都够不到的高度了。

“妈!救命啊!我好害怕啊!”

“臭鸟,快放开我……”

“呜呜呜,救命啊!”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仨小小子,这会工夫各个儿都怂得像个瓜娃子。

大概飞了一百多米,有个不算太大的水沟,上面还架了一座小桥。

这个气候水已经结冰了,但此刻是正午时分,冰面只有薄薄的一层。

叼着三个人的喜鹊们原地不动,扑腾着翅膀。

而带头的那只喜鹊,却在前面对着它们一阵“喳喳喳喳”,像是在颁布号令。

随后,只见前头那只忽然快速向下冲。

而后面的喜鹊们,就像一队训练有速的军人,压低飞行高度,就在距离水面不足一米左右的时候。

它们一起张嘴,四散撤离,三声“扑通”的落水声接连响起。

仨孩子在水里拼命挣扎,闭着眼睛连哭带嚎。

“救命……救……救命啊!”

“妈……救……”

“我不会游泳……救……”

一声接一声的求救声,惹来不少路人都向此观望,表情各异。

喜鹊们扔下他们之后,并没有马上飞走,而是有队形地聚在水面上方,盘旋了好一阵子。

该说不说,从气势上,就给人一种并非寻常景象的感觉。

两三分钟以后,桥上有个老头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朝着下面的水里头大声地喊,“喂,内撒孩砸,内水没多深了,瞎喊嘛呀,直接站起来不就完了嘛!”

可棒梗他们仨被吓得要死要活的,条件反射地猛扑腾,哪里听得见旁的声音。

站在岸上的人们这个乐呀,一起朝着水沟里头喊,让他们别怕,自己站起来就成。

最后还是二驴先坚持不住了,他实在没有力气了。

在挣扎的力度小了之后,他心想,完了,我还这么小就要死了。

可谁知,沉下去的脚忽然有种踏实感。

他又试着踩一下,果然是实的。

他一激动,直接从水里就站起来了!

原来,水深不过才到他们的腰而已!

虽然沾了水的棉袄,棉裤有些沉,身上还粘上了不少的脏东西,但他还是感到又惊又喜。

伸手去拉另外的两个人,“棒梗,大鼻涕,你们看我!”

那俩瓜娃子见他竟然站起来了,慢慢的,也反应过来了。

等他俩全部站起来之后,岸上看热闹的人们都一起笑了起来。

因为棒梗的脑袋上顶了个破网兜。

而二驴的身上,则粘了不少绿了巴叽,粘乎乎的青苔。

见他们仨都站起来了,空中又响起一声“喳喳”的叫声。

有三只喜鹊飞出队列,在他们三个的头上回来地飞了两圈。

“呱唧”,每人头上一坨鸟屎。

公平公正,不偏不向。

棒梗最先抹了一下头顶,见手上竟是白色的鸟屎,当场就yue了。

而大鼻涕和二驴也一样下意识地去抹,然后竟然大哭起来。

“呜呜呜……该死的臭鸟。”

“呜呜,我要……我要用弹……弹弓打你们。”

岸上的路人又都笑了起来,都在纳闷这到底是谁家的倒霉熊孩子。

亚提密斯也在这时跑到了岸边。

看着脏水沟里的仨崽子,它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朝着天空大喊,“哥们,干得漂亮!辛苦了!”

当然,岸边的人绝对想不到。

正对着天空“喵喵喵”的软萌小家伙,才是真正对这群喜鹊发布号令的人。

随后,从天空中传回了“喳喳”的叫声。

黑压压的喜鹊们,跟着前面那只带头大哥,就这样,顺势按队形排列整齐地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