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忆起这段事情,郁南星竟然可以心平气和地和旁人讲述,当时的痛苦挣扎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在郁南星停下来喝酒的时候,褚怀辰一把拿过她的酒杯,眼神中带了一丝愧疚。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的,当年说到底,是我先离开你,这些事情和你没有关系。”郁南星笑笑,这笑容在夜色中格外落寞迷离。
“后来,怎么去云南了?”褚怀辰轻声反问。
“洛嘉野看我每天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带我离开这里了,再没有回来过。”郁南星轻描淡写地说道。
“南星……”褚怀辰欲言又止。
这样的郁南星,真的是让他又心疼又生气。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没什么好纠结的,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今天全部告诉你了,所以,你放我回云南好不好?”郁南星趴在栏杆上,看着夜色轻声反问。
褚怀辰盯着她一动不动,然后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抱住她。
月光下,郁南星眼眶微红,发尾纠缠在他的手指中,褚怀辰和她脸贴着脸,两人的鼻尖相碰,彼此的呼吸都喷在对方的脸上。
“南星,不要。”褚怀辰把头搁在她的脖子上,委屈地说道。
郁南星苦涩地笑笑:“我是真的累了,一段感情就这样让它好聚好散不好吗?”
褚怀辰抬起头来,霸道固执地吻着她的脸颊,然后一路游移在她的双唇上,唇齿相依,郁南星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南星,你惩罚了我五年,还不够吗?”褚怀辰压着嗓子质问她。
郁南星看着他发狠的神情,有一瞬间心酸,她强忍住泪意,摇头:“不够,我们之间,没有谁原谅谁,我们之间是个死结,不死不休。”
褚怀辰咬了她脖子一口,然后把她腾空抱起,往卧室里走去。
伴随着漫天星辰,卧室里的气氛变得暧昧朦胧。
郁南星看着覆在她上方的男人,捂着脸失声痛哭:“怀辰,那时候我真的感觉已经活不下去了。”
褚怀辰吻着她的眼泪一字一句温柔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我从来没有那么绝望过。我偷偷给你打过一次电话,在去云南的那天,可是你没有接。”郁南星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流着眼泪断断续续说道。
听到此,褚怀辰的眼神暗了暗,他吻着郁南星的眼睛,轻声说道:“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阔别五年的拥吻,就像是被火把点燃的稻草一样,热烈而经久不息,两人捧着对方的脑袋,漫长而又眷恋地吻着对方的嘴唇、脸颊、脖子……
在进行最后一步的时候,褚怀辰看了一眼郁南星,然后低低说道:“南星,你醒了会不会恨我?”
回应他的是郁南星水光潋滟的眼神。
痛感传来的时候郁南星下意识伸手抓住了褚怀辰的手臂,她咬着嘴唇,带了点茫然,带了点无措,瞳孔清澈如稚子。
“南星,我爱你……”褚怀辰在她耳边低声叹息。
郁南星已经累极了,她窝在褚怀辰怀里,发出像小猫一样的呜咽声,然后立马恢复安静,陷入梦乡。
晨光熹微,褚怀辰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睡在他臂弯里的女孩看了一晚上,他想,他这一生,总归是圆满了。
在八点过一刻的时候,郁南星动了动手臂,然后睁开了红肿的眼睛。
“醒了?”褚怀辰宠溺地看着她。
刚醒过来的郁南星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瞪着眼睛,脑袋里一片空白,在看见褚怀辰上扬的嘴角后,她的意识开始慢慢回笼。
就是一刹那的事情,郁南星的脸颊顿时变得绯红,她把头蒙进被子里,一动不动。
褚怀辰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最后他终于笑出声来。
郁南星在被子里面清楚地听到了他的笑声,她瓮声说道:“别笑了!”
褚怀辰伸手把她捞出来,刚睡醒的女孩头发调皮地翘了起来,原本一头精致的卷发此刻也是乱糟糟的,郁南星身上未着寸缕,就这样被抱在了某人怀里。
“南星,昨天可是你自己同意的,我可没有趁人之危。”褚怀辰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道。
郁南星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已经全部回忆起来了,包括她的失态、她的欲拒还迎。
她小声道:“昨天我醉了。”
褚怀辰笑了笑,一脸无赖:“我不管,上了我的床,就是我的人了,我们褚家从不干不认账这种混账事。”
清晨的朝阳慢吞吞地爬上了半空中,然后洒进了屋内,白色的床单上铺满了金色的阳光,郁南星伸手,白皙的手腕在光影下格外分明。
褚怀辰吻着她的脖颈,惬意地说道:“从此君王不早朝!”
郁南星斜睨了他一眼:“你这个无赖!”
“你说是就是了。”褚怀辰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浴袍,就这样在她面前穿了起来。
健硕的腹肌一览无余,郁南星咽了咽口水,嘟嘟嚷嚷道:“去浴室换衣服。”
褚怀辰看了她一眼,然后双手撑在她的前面,调戏道:“南星害羞了?”在此之前从未见他用如此轻松惬意的语气说话。
在听到褚怀辰的话后,郁南星选择保持沉默,她躺回了**,闭眼休息。
洛嘉野就是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的。电话接通的时候褚怀辰自觉地走出房间,只是他在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大声问了一句:“南星,早上你想吃什么?”
……
听到这句话的洛嘉野笑着说道:“那位兄台是在宣誓主权吗?”
郁南星没好气地说道:“我觉得这几年褚怀辰什么都没有长进,唯独在不要脸这件事情上做得如火如荼。”
洛嘉野听到郁南星抱怨的话,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南星,你要知道,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可都是个幼稚鬼!”
郁南星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发表意见。
“南星,这么多年了,怀辰对你始终没变,不是吗?”洛嘉野小声问道。
“嗯。”郁南星轻轻回应,她知道,这个男人一直在用最热忱最单纯的爱意守候她。
“看来你们昨天晚上过得不错?”一本正经的洛嘉野突然戏谑道。
听到他这样说,郁南星神情略显尴尬,她咳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中国?把我骗来北京就算了,但你人呢?”
洛嘉野看着外面的异国风情,心里面一阵心酸弥漫,他又何尝不想回去,只是,他已经没有回去的必要了,不是吗?
“晚点再回国吧,这会儿我在法国有点事。”洛嘉野言简意赅道。
“好吧。”郁南星叹叹气,她已经习惯了洛嘉野每年来去无踪的行程,她也是只偶尔会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国而已。
“你和怀辰以后要好好的啊,不要再出事了。”挂电话的时候洛嘉野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