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丝丝惊恐地摇头,嘴里呜呜呜地乱叫。

陆又廷眼里尽是寒凉,冷漠地站起身。

看向李特助:“派人盯紧她。”

李特助点头,他明白老陆的意思,想来个守株待兔嘛。

……

是夜。

乌云蔽日,大街上的行人都几乎没有了。

倾盆大雨毫无征兆地落在地面。

落在柳丝丝的头发,烧毁的肌肤上。

皮肤的伤口被雨水敲打,很快渗透伤口,伤口开始化脓,鲜血混合着脓,顺着没一处好的的肌肤往下流。

柳丝丝的眼睛,被雨水冲刷,怎么都睁不开。

突然窜出一个黑影,她还没看清楚,脖子就被两只大手死死地掐住。

黑影浑身散发着垃圾的恶臭。

呼吸越来越急促,柳丝丝隔着雨帘,这才看清楚,掐着她脖子的女人,竟然是她指使的护工!

护工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黝黑的脸颊,咬牙切齿道:“柳丝丝,你这个贱人!当初如果不是你拿我女儿威胁我,帮你放火烧死顾雪,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

“你知道我这段时间都怎么过来的吗?老子住下水道,吃垃圾,白天都不敢出来透透气!”

“因为你这个贱人!害得老子成了过街老鼠!”

护工越说越愤怒,越说越是气:“你不是说事成之后,给我五百万?送我出国吗?贱人!我出事后,你就不管我了是吗?都是因为你,我的人生才变成一团糟!”

“呜呜呜呜——”柳丝丝不疼地咳嗽,乱叫。

想挣扎,可她的身体缠着铁链,怎么都动不了。

啪——

护工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她的脸颊瞬间红肿:“唔呜呜!”

“闭嘴!老子苟且偷生地活着,跟神明日夜祈祷你倒霉,终于等到这天了!”

护工不解气,一手掐着她脖子,一手扇她一巴掌。

柳丝丝疼的眼泪,直往下掉。

“这一巴掌,是还你逼我纵火!”

啪——

“这一巴掌,是你出尔反尔,事后反口应得的!”

啪——

“这一巴掌,是你偷走顾小姐和陆先生的孩子!”

柳丝丝脸颊火辣辣的疼,脸肿胀得老高。

她愤怒地瞪着护工。

雨水疯狂地拍打着地面,她无助而愤怒地乱叫,也随之淹没。

柳丝丝心里一阵哀凉,眼前越来越模糊。

“你去死吧!贱人,你去死吧!”

护工双眸腥红,恶狠狠地诅咒,下手越来越重。

就在此时,一群保镖突然冲了过来,想扯开护工,可护工死活不撒手。

等扯开,护工也被当场抓住。

柳丝丝睁着眼,面部表情很痛苦。

“去看她死没死?”保镖扫了眼另一位保镖。

另一位保镖,心领神会,走到她面前,俯身,抬起手指,在她鼻息下试探了下,面色微变,看向老大:“没气了。”

被摁在地上的护工,听到这话,如疯癫了一样,哈哈大笑。

“死了!死了好啊!这个祸害,终于死了!”

“结束了!全部都结束了!”

护工激动得想要站起来,却被保镖摁得死死的:“给我老实点!”

保镖一脚踹在她膝盖上,她膝盖一软,扑通跪在雨地里。

护工笑着笑着,内心一片悲凉,她的人生也跟着完蛋了。

笑着笑着,眼眶红红的,眼泪就出来了。

其实她故意出现的,东躲西藏的日子,她过够了。只是她完蛋之前,得亲手弄死柳丝丝,不然她咽不下这口恶气。

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来没遇到柳丝丝,她或许现在还过着清贫的生活。

鼻尖酸酸的,她听到保镖在打电话;“李特助,人我们抓住了——”

……

别墅。

陆又廷难得睡了个好觉。

自从他和顾雪出事后,他总是失眠,昨晚他一觉睡到了天亮。

刚起床,洗簌完。

女佣告诉他,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他洗了手,穿着居家服,去楼下用餐。

却见沙发上坐着李特助。

李特助正翻阅着书本,听到脚步声,看到陆又廷,便顺势把书本合上:“你可算是醒了。”

“又出什么事了?”陆又廷心咯噔一下。

李特助笑着说:“吃了早餐,我在告诉你。你得按时吃早饭。”

“到底出什么事了?”

“等我填饱肚子,在告诉你。”

陆又廷只好拉开椅背,坐下,拿起桌上放着的三明治,一边吃着,一边喝牛奶:“到底出什么事了?小雪儿又出事了?”

“你就不能盼着她点好?我告诉你啊,你的小雪儿以后都不会有坏日子过。”

“这话什么意思?”

“根据我的情报,顾雪的身世,可是大有来头。”

“她和她家里人相认了?”

“算是猜对了一半。”

李特助喝了口牛奶,继续说:“我是真没想到,顾雪竟然是珍妮弗的女儿,F国皇室小公主。路易斯是她哥。”

陆又廷听了这话,也挺吃惊的,原来这么巧。

珍妮弗设计的红宝石手链,是送给小公主的成人礼五,竟被他阴差阳错地买了来,送给了顾雪。

冥冥之中的缘分。

以前陆家看不起顾雪的身世,可现在顾雪的身世远超过他。

“陆伯母啊,目光短浅了,如果她当初不那么阻挠你,多好的一桩姻缘。”

“怪不得路易斯对柳丝丝那么下狠手,原来是他妹妹被欺负了。”

“老陆,你说路易斯,知道你在顾雪成人礼,强迫她那事,会不会也拿你开刀?会不会牵连到我?”李特助八卦道。

陆又廷看向他:“不会牵连到你。她哥帮她报复我,我也不会心里不舒服。”

“开个玩笑,别紧张。”李特助吃完早餐,扯了张纸,擦了手指:“我接下来要说的,才是正事。”

“你说。”他点头,一本正经地凝视着他。

搞得李特助有点不好意思了;“你别这么认真地看着我。我不喜欢男人。”

“说正事。”

“护工出来了,昨天晚上那场大雨,她出来的。只是我们的人发现的时候,柳丝丝已经被她掐死了。故意杀人罪。纵火,杀人罪,这是死刑无疑啊。”李特助猜测道:‘她那么恨柳丝丝,估计纵火案和柳丝丝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