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仗着权势欺负人?呵呵,这可真是笑话!”说着陈诚眼睛一眯。

“危难关头,你带着百姓来我元德县衙闹事,聚众起哄。妄图坏我方略。”陡然间陈诚提高音量,怒斥:”你何居心?!”

“不要在这里东拉西扯,说什么我仗着权势压你。现在百姓们都看着呢。即便现在围城,我断了一天粮还是断了一天水,还是说我一文钱都没有花?”

“你可瞪大狗眼,现在哎全城上下,哪一处需要人的地方是你掏的钱?所有百姓吃上的饭有你产的一粒粮食么?你有掏过一文钱来为百姓购粮么?你没有!”

“你他妈还敢舔着脸来县衙找我的事?”

“你算个什么东西?!”

“现在元德县上下每天都要花上三五千两银子。这钱你他妈来掏?跟我掰扯这些有的没的。你算老几?”

陈诚彻底怒了。

他妈在辛辛苦苦的维持着大家伙儿的生计。现在你他妈带着人来背后捅我刀子。

还有天理吗?

我一天到晚累的跟狗一样,我他妈图啥?

陈诚的话,把他怼的哑口无言。他满脸写着震惊和不可置信。

他从未想过,原本很和善的县令怎么会骂人骂的这么狠!

其他百姓闻言,脸上浮现愧意。

可陈诚没有放过他们,走到他们面前一字一句道。

“危难时刻,我不求你们能够上阵杀敌,不求你们去参加别的项目去帮忙。更不求你们能当个力工去为元德县贡献。”

“难,大家都难。”

“可你们不能听信小人的蛊惑,来他妈的捅我刀子。他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你们也信他的?”

“我就问你们把我整垮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我垮台了,我不干了,我拍拍屁股走人了。是谁留下来受苦?是我还是你们?”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还跟人学着来找我的事,是不是得饿上你们三天,你们才清楚到底是谁给你的粮食?”

陈诚语气激烈,不少人都被他给说哭了。

话锋一转,陈诚语气软了些。

“想明白就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之后再有类似的事情。你们就想想。他怂恿你们干这件事儿对你有什么好处?对他有什么好处?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就知道了。”

说罢,陈诚挥手让他们散去。

被高健抓出来蛊惑百姓的人,陈诚没有放过他。

直接把他扭送到大牢。

百姓们聚集在县衙门口,神情动容,有些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对不起,陈县令!”

“对不起是我们错了。”

百姓们后悔万分,想着刚刚动怒的陈诚,估计是伤了县令的心。

哪怕跪在地上喊都无济于事。

因为陈诚压根听不见,他早已走远。

高建把那人扭送大牢,回到陈诚身边。

“少爷……你没事吧?”

别说百姓,就连高健他都没见过少爷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少爷平时都是一个很稳健的人,偶尔被开玩笑。少爷也不在意。

哪怕是被围城,少爷也是轻笑应对,然后该干嘛就干嘛。

这还是真的头一次。

而陈诚现在的脾气已经下来,他也有在认真思考自己发脾气的原因。

无外乎自己的想法太过于超前,而现代人无法跟上自己的思想。所产生的代沟和误会。

关键是这东西真讲不明白。

他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百姓们。

那样真的太累了。

所以只能以结果为导向。

自然不可避免产生不同的看法。

“我没事。”陈诚轻声感慨,他说话的情绪平缓很多。

”真的么少爷?刚刚看你以为入魔了。”高健小声嘟囔。

“你想什么呢?我肯定没事啊。行了,不说这个了。去把柴俊找来。”

“噢!”

片刻后,柴俊来到了陈诚面前。

“陈县令。”

“坐吧,拘谨什么?病好了以后就成了这样。”陈诚笑问。

柴俊挠了挠头,坐了下去。

“没有,刚刚我都听到陈县令您大发雷霆了,有点儿怕。”柴俊学着开玩笑的。

“怕连累到你呀?”

“兵工厂的事,你知道吧?”

柴俊点头,“知道一点。”

“知道就行,我现在派你去兵工厂当职,确保他们能够及时生产。”

“以你的性格,我觉得你可以胜任。”

这话倒是不假,柴俊这个人性格上比较严谨。做事认真。

好吧,是有点儿较真。

安排他去兵工厂,能起到很好的作用。

“谢谢陈县令信任。我去。“

“我还以为你说你不去呢。”

柴俊苦笑:“其他人陈县令你也不信任呐。”

陈诚脸色一僵,“你等着,等度过这次难关,我让你去当个马官。”

“还请陈县令高抬贵手。饶小人一条狗命!”

陈诚笑指着柴俊:“你呀!”

刚送走柴俊。

陈诚看到祖龚的亲卫严杰跌跌撞撞的跑来。

边哭边喊道:“陈县令,还请您出兵。杀卜卑沙……他,他把祖龚将军绑了,折磨将军!陈县令……”

严杰说话上气不接下气,一脸悲愤,哭成了泪人。

跪在地上不断的祈求出兵。

陈诚脸色难看。

“在哪儿?!”

“他们把祖龚将军推到城楼下,让我们看的清清楚楚。然后开始折磨他。”

“他们不是人!还把我们的同胞,当众给烹了!”

陈诚听到这些话,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带我去!带我去城楼!”

城楼上,一群士兵攥紧拳头,双眼好似喷火,悲愤滔天!

“狗日的卜卑沙!你真该死!”

尤其是祖龚赶回来的弓箭手,他们恨不得现在就要把卜卑沙全杀了!

陈诚再次回到城楼。

看着外面的动静。

只见祖龚将军被五花大绑在木桩上。

旁边有一个大锅,几名敌军士兵,正把或者的俘虏丢进锅里。

听着他们的惨叫声!

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

“该死,该死,通通该死!”

陈诚的眼睛也跟着泛红,这群该死的蛮夷。

手法之残忍,手段之残暴,文明之落后!

通通该死!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卜卑沙回敬给他们的,报他们射杀使者的仇。

可卜卑沙不知道,越是这样,越能激起元德县百姓的反抗意志!

“求求你,救救祖龚将军!”严杰跪在地上,已经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