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天明进攻
混乱的一夜已经结束了,太阳露出了地平线,但是托尼的危难并没有随着黑夜结束。
奥地利人没有如托尼期待的那样在夜里乘着锐气击溃他的方阵,但是他们也没有离开。
三倍于瑞士卫队的奥地利人依然紧紧地包围着他们,现在他们已经稍微脱离了战斗,步兵已经脱出了长戟和双手剑的攻击范围。
但是斯拉姆伯爵的部下依然在骚扰他们,射手经过一晚上的战斗已经无法再拉弓了,不过拉迪斯劳斯给他们配备了十几架单兵弩让他们可以继续给瑞士人放血。
依靠友军来上弦可以节省射手的宝贵体力。
不论是旋转弩还是步兵弩都是很昂贵但是又不够决定性的武器,攻防城市投石机更关键,战斗永远是白刃战才能决定胜负。
所以拉迪斯劳斯并没有给奥地利军大规模装备这种武器,不过今天,这些武器可以让瑞士人无法减压,这漫长的一夜下来,即使是真正男子汉的心脏也快被压碎了。
瑞士人急需像对面的奥地利人一样,轮换着喝点水吃点哪怕是冰冷又很难下咽的干粮。
但是他们不能,不能休息不能吃饭,只能忍着奥地利人弩弓一步一步地向东走去。
而且昨夜战斗突起,只有少数人带着水囊,那点水根本不够大家喝的。
这种倒霉绝望的撤退已经持续了几个小时,奥地利人的步兵虽然也很疲惫可是因为休息和食物比他们要强多了。
依靠昨夜形成的优势。他们依然保持着三面包围的有利态势。
也许发动突袭攻破一翼,就能逃出生天。但是托尼无法下定决心进行一次决死攻击,他依然对援兵抱有期望。
托尼在撤退的过程中看到了拉迪斯劳斯在道路两侧小丘上的布置,他猜到了自己的援军只是被疑兵个吓走了,而不是被击溃了。
虽然这样更可耻,但是随着天色变亮很多夜间有效的招数,应该就没用了,继续坚持下去未必没有机会。
而且再往东几里就有一个小小的堡垒了,虽然是一个只能驻扎不到百人的小堡垒。不过想来援军退到那里就该差不多站住脚了吧。
托尼当然不知道小美第奇率领的败兵已经逃得远得多了,小美第奇根本无法在那个小堡垒和堡垒周围的居民区组织防御。
当然对于托尼来说,最坏他还是可以依托那个城堡进行反击吗,背城借一无论如何是不会全军覆没了。
他只担心会在走到堡垒之前被围攻,那应该就是拉迪斯劳斯等待的机会吧。
可是看到了友方堡垒势必会让自己的部下士气大涨再燃战意。
托尼认定拉迪斯劳斯没有决心承担一定的伤亡来攻击自己的方阵是一个错误,瑞士卫队可不会被区区弓弩给弄得精神崩溃,他也不会被弄得失去耐心进行错误的冲锋。
可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错了。拉迪斯劳斯不是在等待己方士气下降自动瓦解或者发起猪突,而且再等待另一支部队加入。
凯梭-维廷的骑兵从绕道了大道的东面,朝阳升起的同时,瑞士人被四面包围了。
靠近的军官看到了拉迪斯劳斯的手臂高举之后猛力挥下,远处的军官也随着骑兵到位而注意力集中起来,他们也都看到拉迪斯劳斯的大旗连续向前摇了三摇。
就是现在。奥地利军向着瑞士卫队发起了总攻!
弗伦兹贝格现在的状态极佳,大部分奥地利的军官和士兵虽然能轮流休息但是也只是比瑞士卫队强上一点罢了,而他则在一个紧急搭建的帐篷里休息了超过四个小时,并且在醒来之后还有浓稠的热汤可以享用。
拉迪斯劳斯也享用了热汤,睡觉的时间他就没有了。
作为奥地利大公国最宝贵的武器和财富之一。他有这样的特权。
当然拥有这些拉迪斯劳斯都不享用的特权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现在他就必须展示自己的价值。
瑞士人虽然最近遭受了几次挫折。但是实际上依然是这个时代最强悍的战士之一,更不要说他们视能够加入真选教皇卫队为非凡的荣誉,这里的瑞士人都是民风最强悍山村里最棒的小伙子。
比克卡那一战是瑞士佣兵们错误地向着哈布斯堡联军的预设阵地发起了攻击,而帕维亚之战则根本没有发挥实力的空间。
弗伦兹贝格观察已经坚持了一夜的瑞士方阵一会后明白,要击破瑞士方阵依然是一个极端困难的工作。
眼前这些瑞士人的士气和体能已经大大消退但是还没有到崩溃的边缘。
既然骑兵已经到位,那么就必须强行破阵。
拉迪斯劳斯命令一下,弗伦兹贝格第一个冲进瑞士人的阵列之中。
瑞士卫队不愧为瑞士佣兵菁华中的菁华,他们的注意力在如此长时间的消磨后依然没有消散。
奥地利人的冲锋受到了瑞士长戟的有力还击。
和大部分全部都是长枪兵的各国主力部队不同,奥地利军中依然保持了很大双手剑的比例,第一排的的士兵全部是使用双手剑进行冲锋的。
不少士兵成功地攻入了瑞士人的长戟,但是长戟在对付双手剑时确实有一定的优势,长戟相对长枪距离稍短,但是更难被双手剑砍断,这种兵器比较昂贵在瑞士本土只有资深的瑞士士兵才有装备,但是为罗马教会的瑞士人,人人都是使用这种武器。
超过一米的距离优势和瑞士人精湛的技艺,让第一排的奥地利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精钢切开筋肉,血液喷洒开来,瑞士人证明了自己确实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但是这些优势在加持了“群体熊之坚韧”和“群体牛之力量”的弗伦兹贝格和跟随他的十几个中级武士面前统统没有意义。
弗伦兹贝格以惊人的气势硬挨了十几下长戟的穿刺。
即使避开了要害而且有宝甲和魔法的加持,弗伦兹贝格受到的伤害也是很不小的,只是他好像浑然不觉得痛苦,“巴本堡之剑”带着极大的冲击力划开了他眼前好几个瑞士人的盔甲以及他们的肋骨,以及肋骨后面的心脏和肺。
血液和嘶喊再次充斥着已经杀死了无数人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