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月闻言,小嘴微张,眼中满是诧异之色。

“陈老板在说什么,庞成和谢龙,小女子都不认识。之所以会来找陈老板,是因为陈老板最近的名气很大,传言在外……”

陈锦年眼神微动,打断耀月笑道:“耀月姑娘,没人会到平阳县来,只为了找一个合作伙伴。除非,这些人见识过我的厉害!”

“传言比不了事实,更何况,兖州兵变在即,时间最为紧迫,要为了一个传言找来,实在是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我说的,对吗?”

耀月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能苦笑。

对!

陈锦年分析的很对,兖州被色目人觊觎,大乾朝廷正在加大力度管制,时间是最紧迫的。

况且,耀月是亲口听谢龙向路大人举荐的陈锦年。

“陈老板果然精明,能够做到今日这种地步,绝对并非侥幸,小女子佩服!”

陈锦年眉头皱起,脸色阴沉的说道:“这么说来,谢龙和庞成,都知道这件事了?”

“陈老板你……刚才是在诈我?”

耀月一时恼怒,没想到陈锦年只是有猜测而已。

陈锦年点点脑袋,大方地承认下来:“无奸不商,更何况是危及性命的事,我不可能不小心。”

庞成接近刘德勇的目的,陈锦年一直都想不明白。

他给出了很多猜测,但都因为不合理被他否决掉。

直到花魁的出现,陈锦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这都是庞成故意的,专门设了个局,等他跳进来。

或许有人会问,庞成接近刘德勇,如果刘德勇不让陈锦年下水,那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这说不通!

实际上说得通,因为,陈锦年一定会入局。

谁都知道,陈锦年在平阳县交好刘德勇,两人关系密切,堪比亲兄弟。

一旦陈锦年知道刘德勇沉迷勾栏,那么只会有两个结果,要么他和刘德勇勾结为伴,终日留守勾栏;要么就是陈锦年找来劝说。

不管哪种结果,陈锦年都会入局。

庞成为了计划得以成功,还以身入局,他并没有掩盖他和刘德勇的来往,这就是为了引起陈锦年的猜疑。

陈锦年知道刘德勇和自己的仇人来往密切,怎可能不行动?

一旦被拖入这个局中,事情就会发展到这一步。

不过唯一的误差,是陈锦年识破了花魁的身份,多少有了些转机。

否则,最坏的情况就是陈锦年不务正业,被花魁迷得死去活来,最后不知不觉的,就成为了花魁的工具。

正可谓,用心险恶。

耀月眼神佩服的点点脑袋:“陈老板说的一点没错,一失足成千古恨,若是不小心,恐怕早就死了。”

“可如此一来,我不明白陈老板为什么还要入局?一个庞成,一个谢龙,都对陈老板有着深仇大恨,入局就是找死!”

“现在戳破一切,陈老板的谨慎去了哪里?”

陈锦年闻言笑了起来,十分自信地说道:“谢龙和庞成,我从未将他们放在眼中,因为我的价值,远比谢龙和庞成要高。”

“或者说,比起谢龙和庞成对我的恨意,路大人更在乎的是兵变,是他和你们色目人之间的交易,对吧?”

耀月一愣,点点头道:“陈老板说的没错,路大人不会同意谢龙和庞成杀了你的,哪怕路大人同意,色目人也不同意。”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陈锦年说到这里,看着耀月笑了起来:“耀月姑娘乃是一等一的美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陈锦年也不例外,对耀月姑娘早已倾心!”

耀月看着陈锦年,不确定地问道:“陈老板这番话,莫不是用来逗我开心的吧?小女子何德何能,能得到陈老板的青睐!”

“比起我来,陈老板更看重的是命,若我让陈老板配合我色目人,难道陈老板会答应?”

陈锦年很是爽快地摇摇脑袋:“不会!我不是傻子,没了命也就没了和耀月姑娘双宿双栖的机会,我没那么傻。”

“不过我也不想放弃耀月姑娘,因此我必须想个两全之策,保全自己,又能让耀月姑娘成为我的女人!”

色令智昏,在陈锦年这里,根本不存在。

耀月眼波流转,一时间有些惊讶,她根本分不清陈锦年的话是真是假,唯有陈锦年眼中那强横的占有欲,是那样的显眼。

陈锦年说着,抓住耀月的下巴,便是狠狠的亲了一口。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而且他这么做,是为了博取耀月的信任,当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色令智昏的蠢货,才会暴露更多的破绽给他。

两人亲吻多时,才缓缓分开了来。

陈锦年很是享受耀月逐渐顺从的样子,他能感觉得到,耀月对他的信任加深了不少。

“陈老板真是胆大,的确是小女子心中最优的选择。”

“胆大归胆大,但还有一件事,我想要耀月姑娘帮个小忙,不知道能不能成全。”

陈锦年说着,从怀中取出五张千两银票,他拿在手中晃了晃:“耀月姑娘知道的事情,没必要告诉路大人,耀月姑娘与我只是处境不同,对吧?”

耀月没有说话,面对陈锦年这样的人,她的脑子必须转得更快。

的确!

她虽然是色目人,但对掠夺,两国之战都不感兴趣,她自小被培养成勾引男人的工具,但说白了,还不是为了活下来。

如果陈锦年允诺她的事情都是真的,那么可以免受其乱,又何乐而不为呢?

哪怕陈锦年的话是假的,她只要骗些钱,今后同样可以过得好好的,没必要非插一脚,到时候两头不是人。

索性,答应下来。

“我答应陈老板便是。”

陈锦年闻言,哈哈一笑,将手里的银票塞到耀月的怀中,还不忘了拍了拍:“耀月姑娘果然爽快,这些银两你可要装好了。”

“我帮你藏起来,免得弄丢了!”

耀月心中暗骂登徒子,却没有去阻止,仿佛,还有些享受。

夜色下,陈锦年和耀月才赶到兖州。

有人传来消息,让陈锦年和耀月去烟楼一聚,想必就是那路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