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年一个纵步上前,从地上抓起一块茶壶碎片,抵在了庞成的咽喉上。

庞成顿时傻眼了,直感觉喉头上传来的寒意,让他手脚冰凉。

“陈,陈锦年,你要做什么?”

陈锦年很满意庞成的神色,他冷冷的笑道:“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都不喜欢吃亏,你说我要干什么?”

庞成嘴角抽了抽,他还算是镇定。

“呵呵,你不喜欢也不见得敢杀了我吧?且不说洪大人,就算是海大人查起来,你也无路可逃,有本事,你杀了我!”

陈锦年一听,寻思这家伙是真蠢还是装出来的?

他稍微用了用力,碎片割破了皮,鲜血慢慢地涌了出来。

庞成心头狂跳,顿时没有那么镇定了。

只听见陈锦年冷笑道:“你可以不信我会杀了你,但如果你把我逼急了,就是一命赔一命的买卖,给我娘子赔罪,否则你试试!”

秦茹看得都急了,忙是喊道:“相公,不要做傻事……”

庞成心里直犯嘀咕,陈锦年这家伙以前有这么大的胆量吗?

他清晰的感受到,陈锦年的眼中满满的杀意,若是敢说半个“不”字,说不定他的小命真的难保。

“对,对不起!”

庞成犹豫半晌,终究是没敢赌,脸色怯弱的说道:“秦茹,刚才是我不对,冒犯了你,还请你原谅我。”

秦茹点点头,赶忙劝道:“相公,他赔罪了,你冷静点。”

陈锦年闻言,把茶壶碎片朝着地上一丢,轻蔑地笑了笑:“瞧把你吓的,我怎么会杀了你呢?海大人做的局,我杀了你,岂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再者说,你的命比不上我的命,换不了!不过你没胆量,干嘛要出来吓唬人,不怕别人笑话吗?”

庞成一听这话,直感觉自己被耍了,一张脸被憋得通红,满是羞愧。

他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地骂道:“陈锦年,算你有种,咱们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你给我记住,我不会罢休的!”

陈锦年都懒得理会庞成,坐下来自顾自的喝起了酒。

庞成不敢多说,只好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陈老板真是有胆量,冲冠一怒为红颜,让人敬佩啊!”

“是啊!庞成那家伙以前在平阳县就是一副欠打相,今个儿可算是有人收拾他!”

“这种人就是嘴上厉害,真要和陈老板比起来,那可没得比!”

……

陈锦年听着这些人的恭维直感觉可笑,刚才没人替他说话,现在庞成被吓走了,倒是学会说起好话来了。

他没多留,坐了一会儿带着秦茹回了家。

夜色下。

陈锦年坐在院中,想着白日的事情。

“陈老板,我来了!”

阿六从门外跑了进来,站在陈锦年的对面,身上很是恭敬。

“坐!”

陈锦年伸手指了指椅子,经过上次的事情,他已经可以完全相信阿六了,所以对待此人,他没必要把上下级的关系搞得那么严肃。

阿六坐了下来,帮陈锦年倒满一杯茶,笑着问道:“陈老板,你这次找我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嗯,得做些安排。”

陈锦年压低了声音,慢慢交付道:“贫民区的地块已经拿下来,接着我们要扩张就业,除了扩大规模,还要加快效率。”

“我把方法都写在了这张纸上,你回去之后,仔细看看,明天着手安排。这件事,今后都由你打理,不得出错,知道了吗?”

阿六脸色一变,情绪很是激动。

谁不知道能够入手陈家酒业,那就是被当成自家人了,这是陈锦年对他的信任啊!

“多谢陈老板,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陈锦年摆摆手,不以为意地笑道:“这只是开始,只要你干得好,我保证今后你的名声会响彻整个兖州。”

陈锦年把前世那套画大饼的方法拿出来**阿六,唯一不同的是,这大饼是能吃到的,并非画出来的。

他说到这里,改口道:“还有件事,帮我查清楚庞家在兖州和平阳县的产业,那只狗没那么容易罢休,一定会报复的。”

“他敢报复吗?”

阿六听说了晚宴的事,作为陈锦年的身边人,他忍不住说道:“庞成那家伙故意搞事,若不然我去把他给做掉,保证不让人知道是我干的。”

“闭嘴!”

陈锦年神色严厉了不少,冷声喝道:“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是正经的生意人,不要整天想着打打杀杀的。况且对付庞成这样的人,杀了他没有意义,还会引得一身骚。”

“要搞他,那就要把他的家业抢过来!”

阿六似懂非懂的点点脑袋:“陈老板,我听你的,你说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想事情的确没你想的周全。”

陈锦年笑了笑,阿六算是个精明的人,但目光不长远,可人家至少有学习的心,这就没有几个常人拥有。

“先不急,你去调查清楚即可,若是真要动手,也得等对方先出手。”

陈锦年思索着说道:“俗话说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要他命!就看庞成的表现如何,你先回去吧!”

阿六答应下来,离开了去。

接下来的几日,陈锦年忙着扩大酒业的规模,忙得不亦乐乎,大把的银票往家里来,他当然没有抱怨的念头。

而且庞成那边也很老实,暂时没有动作,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打算罢手了。

这里。

陈锦年正在院中画着武器的草图,大乾虽立,兖州地处在敏感地带,绝对要让自己的势力越来越大,否则只会成为砧板鱼肉。

他正画得入神,一道女人的声音就传进了他的耳中。

“大郎,大郎啊!”

陈锦年抬眼看去,发现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快步跑了进来,阿六拦都拦不住。

“嫂子?”

陈锦年眉头皱起,这女人是刘德勇的妾室,叫做夏荷,要说还是个实在人,对刘德勇不离不弃的。

夏荷闯到眼前,哭哭啼啼地说道:“大郎,你帮帮嫂子的忙吧,我相公近日一直在勾栏听曲,谁劝都不好使,我想来想去,还是只有求助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