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陈锦年已经给福威镖局和县衙的捕快们安排好了任务,一旁的刘德勇有些急躁的对陈锦年问道:“陈大郎,他们的任务都已经安排完了,那我们的任务呢?”

因为刘德勇之前将自己的手下全部都安排到了陈家任职,让他们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不至于再像之前那样在街头颠沛流离,每日里为了糊口奔波。

如此一来,刘德勇在平阳县棍夫们的心目中变得愈发伟岸起来,而他现在也已经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这群棍夫心目中的头羊。

刘德勇的麾下如今足有近百名棍夫,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群棍夫平日里混迹街头,虽说只是一群平民百姓,可却也和街头上的混混打过许多的交道。

双方若是动起手来,这群棍夫同样不会怯战。

而在听到了刘德勇的问话后,陈锦年则是笑着对其说道:“刘大哥不要着急,我已经提前为你们安排好了去处!”

陈锦年说着,转头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把东西抬上来!”

随着陈锦年的一声令下,一只大瓮顿时被两人合力抬了上来。

这只大瓮足有四尺高下,大口大肚,看起来如同一只放大版的水缸一般。

刘德勇见状立刻皱起了眉头:“这不是你之前找人烧制,用于装酒的大瓮吗?你还说这样装酒更方便,也免得路上磕磕碰碰会有损失!”

听到刘德勇的这番话后,陈锦年不禁笑着摇头道:“这东西并不是用来装酒的,而是我准备用来装人的!”

陈锦年这话说的,刘德勇有些发懵,而一旁的张文涛和程运辉两人的脸上则是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还不等刘德勇继续发问,程运辉便先开口对其说道:“老刘,先别急着废话,你先钻进缸里试试尺寸如何!”

刘德勇和这几人的交情甚笃,所以哪怕是面对程运辉的揶揄他也并未发怒,只是摆手对程运辉说道:“去去去,这可是用来装酒的容器,万一被我弄脏了怎么办!”

“刘大哥不必担心弄脏,因为这本就是我替你们准备好的!”

“为了保证咱们这次能够顺利剿灭这群马贼,我并不准备在这些缸里盛酒,而是准备将你们这些棍夫全都藏匿在缸中。”

“我知道这样可能有些委屈了你们,不过为了能够将这群马贼一举剿灭,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之前烧制这些大缸的时候,我已经让他们在缸底流出了用于喘气的孔洞,这缸里一次能够容纳两名壮汉,到时我会将你们一部分人手全都藏匿在这些缸里,并由福威镖局运出城外。”

“到时候那群马贼若是动手劫镖,你们就可以从缸中钻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只要这次愿意钻缸出城的兄弟,我每人讲他们五两白银。”

“要是此行能够灭杀马贼,是谁杀的马贼,我就另外再奖励他五十两!”

听到了陈锦年的这番解释,刘德勇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了一丝苦笑:“陈大郎啊陈大郎,果然只有你能想出这么缺德的办法,看来你是把我们这些兄弟全都当成货物了!”

“我知道这样肯定是委屈了咱们这些兄弟,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福威镖局的人手不够,而我也不可能真拉着几十坛烈酒白白送给这群马贼,所以希望刘大哥能够谅解!”

对于陈锦年的这番解释,刘德勇并未多言,只是点头说道:“好,既然你都开出这么高的价码了,那我这些兄弟肯定也不会居于人后。”

“只是相较于张总镖头手下的镖师和老程手底下的那些捕快,我们这群棍夫只怕不是那群马贼的对手,毕竟他们平日里就是在街头出苦力,卖辛苦的,要是到时真出了什么伤亡……”

刘德勇并不是在为自己讨要好处,而是在为自己手下的那些棍夫考虑。

他们这次所要面对的乃是穷凶极恶的马贼。

倘若手下这些兄弟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他们家中的亲人又该由谁侍奉?

陈锦年显然早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开口对刘德勇说道:“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如果兄弟们真有伤亡,伤一人我讲一百两银子,死一人我给二百两银子,而且我也可以向他们保证,日后只要有我陈锦年一口饭吃,我就肯定不会委屈了他们一家老小!”

陈锦年如今已经是平阳县首屈一指的富商,有了他的保证,刘德勇自然不必担心什么。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同时对陈锦年开口说道:“既然有你这番保证,那我也就放心了。”

“我会把你的意思传达给手下的这些兄弟,有谁愿意和咱们一起出城,到时我会提交一份名录给你!”

“我只要五十个人,让他们自行推举便是!”

陈锦年这次只打造了二十五口大缸,总共也只能够容纳五十名棍夫而已。

实际上这群棍夫所担任的任务并不算危险,他们最多也就是跟在后方打打下手起到的也不过是摇旗呐喊的作用。

根据陈锦年的推断,有了他之前预备的两手后招,谢龙手下的马贼就得损失大半。

等待这群棍夫的无非就是谢龙手下的一群残兵败将,而他的目的也并非是要将对方赶尽杀绝。

依照他们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想要将这群马贼赶尽杀绝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他要做的就是控制住这群马贼,并且将他们移交给官府进行收监,如此一来,这群马贼就永远都无法再对他构成威胁。

难啃的硬骨头全都交给衙门捕快和镖师们去啃。

这些棍夫不过是用于充当一下人手,给这些马贼带来一定的压力而已。

更何况他现在给这些棍夫开出的条件也很优厚,他相信这群棍夫绝对不会为了区区几百两银子就去自寻死路。

他开出这么高昂的赔偿价格,不过是为了引动这群棍夫们的情绪,让他们能够踊跃报名,参与进来,不会为了自己的身后之事有后顾之忧。

至于他们能在这场行动中取得多大的建树,其实这并不在陈锦年的考虑范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