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兰蕴,我还当你多舍得。”

赵衡之的眸中,染上轻蔑二字。

等柳兰蕴回过身来,她才发现自己被戏弄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个无耻,卑鄙,下流的赵衡之。

他早就知道了,还敢亲她。

“从你说嫁妆,豺狼虎豹。”

赵衡之捏住柳兰蕴的脸,强迫她与他对视。

“你不过是兰枝的替身,这辈子,也只能是兰枝的替身了。别妄想成为她,或者超越她。”

...

...

“我呸。”柳兰蕴呵呸,想吐赵衡之一脸,但脸被赵衡之捏的生疼,根本使不上力气。

她只能用手去推赵衡之,呜咽着让他放开。

赵衡之放下柳兰蕴,说:“滚。”

“滚就滚,有什么了不起的。”柳兰蕴这次计划失败了,还赔了一个吻。但她一定不会放弃这些嫁妆的,转瞬间,她有了另一个计划。

等柳兰蕴走后,赵衡之低下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占有她。

一定是因为,她和兰枝太相似了。

可为什么,他对她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林春,林春。”

赵衡之久喊未果,倒是把嫣儿招来了。

“侯爷,您有什么事?”

“没事,下去吧。”

赵衡之差点忘了,他让林春去接蔓蔓了。

柳兰蕴回了春娇院,按照约定的时间,将衣裳给了丁梅。等清晨起来,刀春看到夫人一直在打哈欠。“夫人,您昨晚没有睡好吗?”

“啊,做噩梦了,被猪咬了一口。”

一想起昨天,柳兰蕴就来气。

“你在这里,今儿的早膳不会又是……”柳兰蕴看到喜云提了膳食过来,怕昨日如厕事件重演一遍,喜云道:“夫人放心,不会了。”

喜云见二娘子不信,把每一个都吃了一口。

她还是老老实实等周表娘子来吧。

柳兰蕴用了早膳,还不等歇一会儿,就又要抄写经书了。这比她在族学的时候,还要累啊。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柳兰蕴一计失败,又生一计。等中午用膳的时候,让刀春去,又把喜云支开。和丁梅说了几句话,丁梅点头。虽然不知道二娘子昨日怎么失败了,但这次的计划,也不失为一步好棋。

这一下午过去,刀春逮到了好几个胡言乱语的侍女。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话,说侯爷始乱终弃,对柳府的庶出娘子一见钟情。哪怕是人死了,变成鬼,都要纳妾入府,不肯放过。

反观侯夫人,没了管家的权,连嫁妆都贴补给了鬼庶妹。侯爷如此凉薄,如何让人忠心。

赵衡之尚且不知道府上的状况,他出门前,派人嘱咐阮嘉容,将春竹院收拾出来。等他回来的时候,阮嘉容带着人,等在二门。

阮嘉容一直让人盯着春娇院,她完全看不懂柳兰枝要干什么。那样一个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吃醋的人,竟然会允许自家庶妹嫁进来。

侯爷更是奇怪,将柳兰蕴的嫁妆都搬到了春熙院,还让柳兰枝身边的侍女看着。柳兰枝何至于,对她这位庶妹如此的姐妹情深。

阮嘉容也有庶出的姐妹,都被她的母亲踩在脚下。平日里,连屋门都出不得。柳大夫人总不会为了博贤德,将庶女当嫡女养吧。

她又不是没有亲女儿。

阮嘉容都让柳兰枝带来的仆人去马房了,柳兰枝竟然还没来找她。莫非是想在侯爷跟前,继续装乖乖巧巧,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

“侧夫人,刀春姑娘来了。”

阮嘉容的贴身侍女请刀春进来,刀春虽说在春娇院伺候夫人,但谁不知道她是侯爷极其信任的人,又是曾在老夫人跟前伺候过的人。

阮嘉容见了她,都要给三分尊敬。

院子里还跪着几个被绑住胳膊的侍女,她们垂着头,挂着泪珠,一个劲儿的请侧夫人饶命。

连刀春都惊动了,阮嘉容想着最近也没做错什么事情,就是喜云去厨房时,给春娇院的膳食做出来的晚了点。那也不是阮嘉容吩咐的,都是底下人胡乱猜测她的心思,才那么做而已。

“侧夫人,这些嚼舌根的侍女,就请直接发卖了吧。”刀春没找到源头,阮嘉容也没想到,她管着内宅,竟然会出现这样说主子坏话的侍女。

“是我顾虑不周,劳刀春姑娘来一趟。”

“侧夫人客气,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刀春说完,就回春娇院了。

“都卖了吧。”阮嘉容站在门口,“不骄不躁,不争功,也从不懈怠。也不知老夫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养出这样出色的侍女。”

“侧夫人,奴婢冤枉啊。”

她们只是胡说了几句,哪里想到会这么严重。

柳兰蕴也没想到,平章侯府的规矩这样严厉。

柳府也不是没有嚼舌根的丫鬟,嫡母也只是骂上几句,最多打一顿板子。怎么到了平章侯府上,就要把人给卖了。犯了错的侍女,人牙子肯定也不会往太好的地方卖。

“丁梅,你说我是不是……”

柳兰蕴有些后悔,她应该再周密一些,再多打听一些才对。这些人若真的被卖出去,出了什么事情,她会良心不安的。

“她们本就有心说,夫人不必心疼。”

丁梅说的也是,她没什么银子,无法收买这些人说那些话。不过是她们自己偷懒闲聊,恰好被刀春给撞上,还听了一个真真切切。

“夫人,这一招真的能让侯爷把嫁妆还回来?”

丁梅也没看春熙院那边有什么动静,倒是喜云姐姐气的不行。想找人理论,又不能被那些人知道代嫁的事情,索性回后厢去休息了。

“应该能吧。”赵衡之没戳破这个谎言,还陪着她回娘家圆谎。肯定是希望代嫁的事情不被发现的,那就应该把戏做足才对。

阮嘉容也算是管家不利,与其等侯爷来说,还不如主动认错,她在二门等着,不仅等来了侯爷,还等来了春竹院的主人。

这姑娘,看着活泼好动,毫无规矩。

季蔓蔓挽着义兄的胳膊,赵衡之虽想拒绝,却仍旧保持着礼貌。季蔓蔓没想到候府竟然比边关的那个郡守府还大。“衡之哥,这需要不少银子吧。你的俸禄,够养这么多人吗?”

赵衡之解释道:“这是陛下赏赐的府邸。”

赵衡之不喜奢靡,因而府上的仆人,还没簪缨世家伺候主子的一房人多。有些官宦世家,奉茶的,递糕点的,都不是同一个人。

赵衡之没那个讲究。

季蔓蔓指着站在二门的女子问:

“那个人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