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云雀的出现

“过来坐。”青桑朝佟兠招了招手,让他坐到身边,又让草香去准备些小点心给佟兠吃。

“佟兠想娘亲吗?”青桑问。

佟兠低下头,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父王不让我见。”

青桑『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说道:“会见到的。”

“你恨我母亲和我吗?”佟兠问。

枷洛,青桑自然是厌恶的,但佟兠只是个孩子,她怎会对他有恨呢?

青桑摇了摇头,说道:“我为何要恨你?”

“因为我想杀你啊!”佟兠睁大眼睛说。

青桑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说道:“傻孩子,你只是爱你的母亲,爱之切,才会一时冲动,做出这等事。我不会因为这个恨你的。”?? 庶女华冠路104

佟兠愣愣地盯着青桑,随即又低下了头。

青桑看着佟兠,想到弟弟擎宇和未能出世的孩子,心里有些难过,一时也是无话。

正沉默时,草香和玛喜端了点心和『奶』茶进来。

“玛喜姑姑,兰珠什么时候才会再来?”佟兠见了玛喜,问道。

玛喜笑着回道:“王子,兰珠要下个月才来了。”

“为什么你们不住一起呢?这样我就能和兰珠天天在一起玩了。”佟兠喝了一口『奶』茶,毫无顾忌的说道。

玛喜的脸『色』有些尴尬,眼里流『露』出了一股悲『色』。青桑知道她是想女儿了。

“佟兠很喜欢和兰珠玩吗?”青桑问。

“对啊。不过父王、母后都不喜欢我和兰珠一起玩。他们说男孩子就应该和其他男孩子一起习武、摔跤。”佟兠吃着点心,沾了满嘴的红糖。

青桑瞧了眼玛喜,见她神『色』黯然,便岔开了这个话题,与佟兠说了些别的。

吃了点心,喝了羊『奶』,佟兠『摸』着圆鼓鼓的小肚子。打着饱嗝回府了。青桑拉着他的手送他出了府,回到院中便见天歌在院中发呆。

“天歌,在想什么?”青桑问。

“我在想哥哥们怎么样了!”天歌道。

“他们没事,你暂时也是安全的。”青桑道。

“你说,我该如何才能保护的了他们呢?”天歌泣泣道。?? 庶女华冠路104

青桑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说道:“他们会保护好自己,而你也要保护好自己。你安然无恙,他们才会无后顾之忧。”

天歌呆呆地盯着青桑,半晌后未发一言。转身又进了房。

“天歌郡主闷坏了。”玛喜道。

青桑撇头瞧了玛喜一眼,问道:“你知道天歌?”

玛喜点点头,说道:“恩。天歌郡主的刁蛮任『性』可是出了名的。”

“是吗?”青桑淡淡一笑,“这几日在府里倒还是好的。”说完,青桑想起拉珍闹事那日,天歌踢褚连瑜的事,想来也不是讹传。不过看得出天歌本『性』不坏。只是爽直任『性』了些。

“铁翼首领出事后,郡主便收了些『性』子。”玛喜见草香端了『药』进来,顺手便接过递给青桑。

青桑蹙眉喝下汤『药』,漱了口,说道:“这『药』可真苦。不知要喝到什么时候?”

草香回道:“奴婢问了褚太医了,说再喝两贴『药』就不必再喝了。”

青桑这才『露』了笑脸。道:“这到了北戎,三天两头的喝『药』,真是连喝水都觉得苦了。以往在家中。喝『药』还有个甜腌梅过过苦味,在这里也吃不上了。”

草香和玛喜都掩嘴笑了,草香说道:“公主若是想吃,赶明儿让常安去多赛城寻寻。”

青桑摇摇头,说道:“这东西不是寻常见的。多赛城不一定会有,即便是有价格也是不菲。何必为了过个嘴瘾,又花这些个钱。”青桑此世虽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但前世因生活所迫养成的品『性』却让她一直有这节俭的习惯,特别是在北戎,府里的钱都是辛苦挣来的,青桑就越发不舍得『乱』花了。

“公主不必担心,这绣品坊的掌柜大气得很,每次给我们的银两都是足足的,府里众人现在吃穿都已不成问题,所以公主大可不必为银两担心。”草香道。

“现在府里情况虽说好些了,但也要开支有度,欠众人的月俸待有节余了就补上。青璧、小兰、巧绿等人还应多补贴些,府里”青桑道。

玛喜在一旁道:“公主不必忧心这个,府中众人虽说没有月俸,吃穿用度却比在任何府里都好,而且过得也舒心,大伙都把这当自个家呢,次加经常外出打些野物,既换了钱也给大家打打牙祭。”

“是吗?”青桑没想到府里现在已经如此融洽了,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担心,问道,“大家觉得在这里开心?”

玛喜看了看青桑脸『色』,有些『摸』不准她刚刚的话青桑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玛喜服侍大妃多年,小时候又是个需看脸『色』过日子的主,所以眼力劲不错,懂得察言观『色』。青桑这样的主子她倒没见过,似乎对这尊卑不是很在意,但是也许这是她心善的缘故,又或者只是作为一朝公主的手段,而她刚刚说“大伙儿将这王子府当做自个的家”也算是犯了忌讳。这王子府是王子的家、是公主的家,但绝不会是他们这些下人的家,不知公主是否听了不高兴。

踌躇间便犹豫开口:“公主,您待人宽厚,极少疾言厉『色』,大伙儿都觉得能为公主效劳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青桑心想,来了之后就发生了不少事,自个又三天两头的出状况,没时间管理这王子府,大概如此才让他们觉得畅快舒心吧。也是,谁不喜欢自由呢?青桑这样想着,微微笑了笑,随即又想到棠珣对她说“心狠才能活”的话。这些下人中到底有多少派系,到底是哪些人的卧底,除了巧绿,青桑一点都『摸』不透。她是不是该狠下心来,好好的肃清一番?青桑有些纠结,毕竟,管家理事她并不是把好手。特别是这样一个大宅子,青桑更觉力不从心。

玛喜见青桑不言语,心中咯噔一下,不知是否该再说些什么。

正尴尬间,见常安来禀报,便松了口气。

“公主,这绣品坊张掌柜的说有份急件要赶,落是在两天内能赶出,他愿出三倍的价钱。”常安进门请了安,直接就将来的目的说了。

青桑说道:“这么高?只是要绣何物?”

常安垂着头。慢慢说道:“张掌柜只说了句‘晴空万里云雀飞,清辉洋溢白云间’。”

“绣得是云雀?”青桑问。

常安道:“奴才没念过书,这句话还是掌柜说了几遍。奴才才记下的。至于意思,奴才问了,张掌柜说你家小姐自会懂。”

“嗯?”青桑发出了疑问。

“奴才一直说公主是玄朝来的官家小姐,不管『露』了公主身份。”常安以为青桑疑『惑』的是说张掌柜怎么称呼她为小姐,却不知青桑疑『惑』的是张掌柜为何会说她会懂。

云雀。鲮鲤甲。青桑一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的两个词忽然串联起来。是玄朝细作的代号。

符熙曾和她提过北戎隐藏着两个很深的细作,一个代号“云雀”,一个代号“鲮鲤甲”。如今这两个词都出现了,难道是这两个人也出现了吗?

笑姑为何要脱去衣服,房中再怎么闷热,也没有脱衣服的理。她是暗示自己她就是鲮鲤甲吗?她就是要让自己看到刺在身上的穿山甲刺青。

张掌柜为何要绣云雀图。是想告诉自己他就是云雀,或者云雀就在他的绣品坊吗?

鲮鲤甲和云雀的突然现身想要说明什么,想要暗示什么?

青桑凝神想了想。忽然明白了,是地下城布防图。难道是因为她见了烟梦,他们认为自己已经获得了图纸,想要让自己交出来,传出去。可是。自己并没有得到这张图,让自己该和笑姑或张掌柜坦陈吗?

青桑陷入了沉思中。

常安见青桑久久没有回应。抬头瞧了,见青桑愣愣盯着桌面,似在想些什么,又不敢开口问,只好干咳两声算是提醒。

青桑回过神来,说道:“这活接下了。”

常安恭声应了,领命而去。

“我们出去走走。”青桑忽觉有些烦躁,棠珣走了,符熙又不回来,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该怎么做才好呢?青桑边走边想,不自觉就走出了府,抬眼便见次加和两名男奴背着弓箭回来。每人的手上都提着各种动物,滴滴鲜血落在地上。

次加等人看到公主,赶紧行礼。

青桑免了他们的礼,瞧了瞧猎物,说道:“你们去打猎了?”

“是的,公主,晚上可以炖野兔,给您补补身子。”次加乐呵呵地提起手中的灰『毛』兔子。

青桑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野兔,忽然有些悲凉,自己现在也和这野兔一样,随时都会被猎人捕去。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青桑隐在袖子中的双手悄悄握紧,她不能在这样被动,她要主动出击才是。

何况,火兵对那五万精兵的事念念不忘,这几日没来烦她,恐也是得了她小产的消息,现在她好了,火兵还等得了吗?

她要反击,她要让青璧回去,她要给烟梦、心琪等被火茸残害的女子和被戎人杀害的太监、宫女报仇。

青桑思及此,突然有了力量,她朝次加道:“次加,你去堰族请王子回来,就说晚上府里要办一场篝火会,我们寻个地方烤野味去。玛喜,让厨房准备准备,晚上大家都去。”

次加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不听命令了?”青桑见次加傻愣愣的样子分外好笑,强忍笑意问道。

“不是,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次加飞快奔向马厩。

“公主是想乐呵乐呵?”草香笑眯眯地问。

“嗯。府里为了我小产的事,总是罩着一层阴霾,今晚,我们大家好好乐乐,扫了这些歌晦气。”说完,青桑转身准备回府准备,却见天歌立在前厅的院中看着他们。

“天歌,这几日你也闷坏了,晚上一起去。”青桑邀请道。

“戎王有旨,我根本走不出这府。”天歌冷冷说道,说完不等青桑言语,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