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辞不敢进入,不过却能让殷栖落出去。
之前的威胁依然奏效。
殷栖落将解药拿出,“你先服用下试试。”
对方接过去,狐疑地看着她。
“放心,没有毒。”殷栖落说道,“虽然将你毒死了一劳永逸,不过我是信守承诺的人。”
“而且,你身上这么难得见到的奇毒,我也不会放弃这么好的研究机会。”
她刚说完,忽然被人捏住下巴,一粒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被强行抬起下巴咽了下去。
“你!”
玦辞那张白色的脸在黑夜里显得尤其瘆人,他咧开红唇笑的时候,更堪比鬼怪。
“本座从来不信女人的那张嘴!”
随后他盯着殷栖落,确定她没事之后,才收了东西。
“宣王派人来了,说明日将你扔到城中。”
殷栖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扔?”
“脱光了衣服,羞辱地扔到城里。”
玦辞眼神上下打量,似是在想这里面的光景。
殷栖落羞愤地瞪了他一眼。
“你打算怎么做?”
解药都拿了,总不会这个时候出尔反尔吧?
“本座自然是……”他阴冷的笑了下,“讲道义的。”
“已经背弃了一个金主,总不能再背弃第二个……”
信你的鬼!
殷栖落冷笑了下。
“那明日的事你就不要插手。还有这个解药你先吃着,有什么不对来找我,后续或者还需要改进。”
她在对方恼怒之前赶紧说道,“你这是奇毒,我师父都不敢说直接给你配出解药来。”
没说的是,这次配解药,师父也差不多相当于是全程参与了。
“呵……”玦辞冷笑一声,“本座懒得管你们那些事……”
说完,他几乎顷刻间就与黑暗融为一体,消失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殷栖落回了思宅。
宣王是想要毁了她的名声。
可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能打击秦沧月,还会阻止翊王府和相府的联姻?
她当然不会让宣王得逞。
那明日,她就要从城门口敲锣打鼓,郑重其事的回来。
而这几日,宣王放松警惕,想必秦沧月也已经将宣王私自锻造盔甲的事查得差不多了。
翌日。
殷栖落一早就等候在城门口。
之后,发现城门有一些奇怪的人,视线一直盯着这边,对身边的叫卖和行人看都不看一眼。
她冷笑了一声,上了思宅的马车。
在人潮汹涌的入城主街上,一个女子被从马车里扔出来。
“是相府的殷二小姐!”
一早就鬼鬼祟祟的人忽然大声喊道,让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目光打量的落在那个倒在地上的女子身上。
不禁想到之前的各种谣言,一时间议论的声音不断。
“这是怎么了?”
这时那几个别有用心的人又道,“好像是被人……该不会是给糟蹋了吧?”
“女子就是得爱惜自己,怎么随随便便就和男人跑了呢?”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难听。
地上的女子趴着不动。
这个时候,二楼的一个窗口,秦沧海冷笑着看着下面的一幕。
“和本王斗?你们两个加起来也不够用!”
不过是小施手段,就能让你们身败名裂。
秦沧月出现在长街上,骚乱更大了。
众人都等着看他该如何处理眼前的场面。
秦沧海一见主角都到了,冷笑着从街边二楼走出去。
等到了长街上,侍卫拨开人群,他走到了秦沧月身边。
他一脸惋惜地说道,“可惜了,殷二小姐那么漂亮的容貌,就这么被人糟蹋了,怕是翊王妃也做不成了。”
秦沧月坚毅的轮廓生冷的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
他侧头看了一眼,冷声道,“二皇兄怎么认定这个女子就是殷栖落?”
“脸都没露出来,就如此笃定?”
秦沧海丝毫不心虚,“都城失踪的女子难道还有别人?这马车,大概就是匪徒的,落到匪徒的手里还能有好?”
“二皇兄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秦苍月冷笑道,“莫非二皇兄是匪徒肚子里的蛔虫?”
话落,他直接继续沉声,“可惜要让皇兄失望了,本王的王妃,从来就没失踪,而是出城办事去了。”
在秦沧海不解狐疑的视线下,他走向后面的那辆马车。
秦沧月伸出手,一只纤纤素手从里面伸出来,搭在他的手上。
殷栖落在众目睽睽之下,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面色红润,体态轻盈,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也没一丝的狼狈。
“怎么可能!”
秦沧海脸上写满了不信,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分明说……”
“说什么?”
殷栖落走上前,“难道宣王殿下认定我会被人欺辱,才一早等在这看笑话?”
“可宣王殿下是如何知道的?难道宣王殿下之前安排了什么?”
她快速问了几句话,也不在乎对方回不回答,她只要周围的百姓听到就足够了。
“你胡说!休要污蔑本王。”
秦沧海脸上挂不住,愤恨说道。
这里人多,他阴鹜的眼神只能收敛起来,忽然笑道,“本王见到殷小姐安然无恙地回来,自然是替皇弟高兴的。”
“殷小姐这几日在城外受苦了,也不知道……”
殷栖落打断他,“多谢宣王殿下关心,我好得很。我只是去城外采药了,今日才坐着思宅的马车回来,竟不知让殿下这么担心!”
后面马车上,思宅的牌子挂在车头,随风晃**着。
秦沧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青帮来信,明明说事情已经办妥了!
那些混蛋,竟然敢欺骗他?!
“殿下看起来好像身体不适,不如让小女儿诊脉看看?”殷栖落勾起笑容,她就是喜欢看宣王这幅吃瘪的样子。
他那么害她,现在只算是刚开始的一点小小报应!
秦苍月脸色也好了一些,随后道,“走吧,送你回思宅。”
殷栖落看了眼地上的女子,点头之后道,“我看那个姑娘像是受伤了,一起带上去思宅吧。”
说完,一行人离开。
秦沧海回过味来,想要阻拦的时候,人都已经走了。
思宅外,殷栖落脸上忍不住的笑意。
“这么高兴?”秦沧月宠溺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是痛快!”殷栖落道,“宣王卑鄙,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害我!”
幸好,她自救了。
如果没能说服玦辞,她现在就是趴在地上的那个女子。
说道那个女子,是城中的乞丐,帮她做了一回戏,之后,她会给她安排安稳的生活。
因为从始至终趴在地上没有露出脸来,也不怕日后有人找她的麻烦。
所以在路上,她就将人交给了朵木里。
“盔甲的事情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