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

看着人十分乖巧,一看就是那种不会违逆父母意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

见她的模样,也不像是会为难他人的女子。

宁安公主低垂着头,“三嫂,是不愿意吗?”

姜妍溪愣了愣,有些尴尬地说道:“这珠钗我戴了有些时日了,妹妹不嫌弃吗?”

宁安公主淡淡一笑:“怎会嫌弃?”

刚刚她注意到了,那一匣子玉石看上去是很贵重,但其实就是一个仿品。

仿制的人一般都有个习惯,那便是在暗处悄悄刻上自己的名号。

第一次见面,竟送一个仿品,宁安公主自然是不会收下的。

姜妍溪只好把头上的珠钗拔了下来,放在宁安公主的手心里,“那妹妹便收下吧。”

我瞧着宁安公主的神色,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莫非……

姜妍溪的脸色不好看,这珠钗可比那玉石值钱多了。

当着楚王和郑侧妃的面,姜妍溪不得不给宁安公主这个面子。

宁安公主顺势把珠钗放到了丫鬟手中,仿佛多拿一下就会脏了手似的。

宁安公主微微颔首,“多谢三嫂。”

郑侧妃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打岔儿道:“公主也累了,不如先回房休息吧,晚上大家一起用一顿家宴。”

宁安公主点点头,说道:“那父王,宁安就先行告退了。”

楚王“嗯”了一声,“好,先回去休息吧。”

宁安公主走后,我和宋闻璟跟着也回院子里了。

“诶,闻璟,你说,我要不要送一些布匹、面脂啊,这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纷飞院去?”

纷飞院是宁安公主的住处。

宋闻璟对这些没什么概念,“你做主就好。宁安会喜欢的。”

第一次见这个妹妹我便挺喜欢她的。

面相上看起来软弱可欺,事实上,冷冷淡淡,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踩在她的头上欺负。

纷飞院那边的宁安公主收到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儿,会心一笑,“小亚,你帮我把箱子里的那个匣子拿出来。”

宁安公主将匣子里买好的礼物拿出来,“这个手帕、绣扇送给大嫂,文房四宝送给世子哥哥。”

“嗯,三哥那边你就把这些送过去吧。”

给宋闻礼的礼物虽然没有宋闻璟的贵重,却也看得过去,不会像姜妍溪那般糊弄她。

至于姜妍溪的礼物,宁安公主便从首饰盒子里拿了一个玉镯出来,不是要送她玉石吗?那就让她看看什么才是顶级的玉制品。

我收到回礼的时候,很是欣喜,这江南的手帕和京都就是不一样,这材质竟是云锦织做的,这个布料在京都可是十分罕见。

这云锦织手帕上绣的还是双面绣,上面的梅花绣得惟妙惟肖。

“这手帕哪舍得用啊,当然得好好保存着。”

宋闻璟看了一眼这手帕,绣工确实好,“手帕既然送了你,你就用。这东西在江南很热销吗?我到时候让人去给你买一些回来。”

我一囧,“不用,这一块小小的手帕,还挺贵的呢。”

“你还担心你夫君没银子吗?”宋闻璟故作严肃说道。

我笑嘻嘻道:“那我要衣裙,我还没有一件闪闪的裙子呢。”

“好,都依你。”宋闻璟宠溺一笑。

“哎呀,这绣扇也精致,宁安公主这回礼也太贵重了。”

宋闻璟:“宁安从小就喜欢女工,对这些东西很有研究。”

“难怪,这些绣品都不很精致,又很有特色。有时间,我们一定要去一趟江南。”

宋闻璟笑道:“好,没问题。”

庆功宴就在明天,一切都准备好了。

庆功宴当天,收到请帖的达官贵人们都到了。

当天还迎来了一位贵客。

太子殿下出现的时候,众人都吓了一跳。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诸位不必多礼,今日孤是来吃宴席的,是客人,客人啊,不必如此多礼。”

楚王带着我们一起出来迎接太子,行礼:“太子殿下。”

“皇叔不必多礼,还有闻璟、宁安你们也起来吧。”

太子殿下是个温润尔雅之人,面上看上去便像是明君,怎么就会薨逝呢?

太子笑着说:“闻璟,之前你成亲孤未来得及赶回来吃一杯喜酒,这次孤可不能错过,恭喜闻璟中了状元,我们宋家也是出了一位状元郎了。哈哈哈哈……”

宋闻璟也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多下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摆摆手,“一年未见,怎么还生疏了。”

宋闻璟拱拱手道:“延哥。”

“这才对嘛。”太子拍了拍宋闻璟的肩膀。

忽然看到宋闻璟身边的我,笑着说:“这位是弟妹吧。”

我站出来行礼道:“姜氏云卿见过太子殿下。”

“闻璟,怎的你的夫人也这么客气,你随着你夫君称呼我即可。”

“是,延哥。”

太子哈哈大笑起来,“是个爽快人。”

太子殿下是个平易近人的,相熟的人一般都知道,也就是一开始维持一下君臣礼仪,到后面便会称兄道弟。

倒是宋闻礼,太子不怎么待见他,顺带着也不太待见姜妍溪。

宋闻礼热络地上来打招呼,被太子殿下一个轻飘飘的“嗯”字给堵了回去。

姜妍溪也跟着他一起尴尬,她以前也不知道宋闻礼居然还不受太子的喜欢。

宋闻璟跟着楚王去招呼客人,今天的客人可不一般,推杯换盏是难免的,还好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帮他准备了好几壶茶水。

宁安公主上前来说:“嫂嫂,我们去那边吧。”

“好。”

女眷们都在偏厅。

众人见我们进来,纷纷起身道:“见过宁安公主,世子妃。”

“大家都起来吧,今日是我世子哥哥的好日子,大家不要那么客气。”

宁安公主的语气很是从容,这偏厅里大部分都是年纪相仿的女子,闻言也都坐了下来。

有胆子大些的说:“世子妃这竟又做了状元夫人,真的好福气。”

“这位小姐说得对,确实是我的福气。不知小姐是……?”

这女子说话看似在祝贺,事实上确实在挖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