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璟等人跟在礼部侍郎身后进了皇宫大殿。
“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免礼。”
宋闻璟等人皆道:“谢皇上。”
皇帝看着这一批进士,心感甚慰。“各位进士请入座,接下来殿试正式开始。”
“来人,把考题发给大家。”
小太监将考题分发至每一人的手中。
皇帝道:“各位进士,考题已发至你们的手中,一个时辰之后,会将答卷收上来。”
殿试同会试一样,都是考题为主。
宋闻璟拿到考题后,思索了片刻之后,便开始提笔蘸墨。
行云流水,答题答得很是顺利,不用一个时辰,大概是大半个时辰左右,宋闻璟便放下了笔,紧接着严佑宽也放下了笔。
宋闻璟通读全文,检查无误之后,把笔放好,等待墨迹自然晾干。
皇帝也注意到了宋闻璟这边的情况,点了点头,不愧是宋家子孙。
“时辰已至,各位请放下手中的笔。”一太监大声唱和道。
答卷全部被放在皇帝的桌案前。
皇帝看一份便会提问一次,有的甚至是两次、三次,心态不好的进士,在皇帝的威压之下,声音颤抖,回答也是结结巴巴的。
其中还数李弘义最惹人注目。
皇帝先是注意到了李弘义的名字,观察他的答卷也带了几分探究。
文采出众,虽然不及闻璟和严家小子,但是也看得出来肚子里是有些墨水的。
皇帝道:“李弘义,你的答卷上写着,减轻农民赋税负担,将赋税转移至商贾以及世家。李弘义,朕问你一个问题,若是世家群起反抗,你又该如何?”
李弘义站出来,根本就不敢抬头看那九五至尊,“回皇上,赋税转移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若是找到几个世家大族,为其他的世家作出表率,承担大额赋税的政令迟早会被世家们接受。”
皇帝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李弘义,说得倒是轻巧,那请问,哪几个世家大族比较合适?”
李弘义冷汗冒了出来,大殿之上,祸从口出,若是他说出了那些世家大族的名字,他于仕途上也是到头了。
李弘义不敢说话,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僵持地站着。
皇帝的声音明显威严了不少,“李弘义?朕在问你话。”
李弘义听见这话,不得不硬着头皮上说道:“皇……皇上,草民不知。”
“不知?那你这个问题是要留给朕吗?”皇帝的声音渐冷。
李弘义“噗通”一声,跪在了大殿之上,膝盖与大理石板的碰撞声让人心惊。
“草民……草民学识粗浅。”
皇帝冷哼一声道:“你的学识确实粗浅,提出来的政策,天马行空,不切实际。若是日后成为了大景朝子民的父母官,难不成你也要朕的子民听你空口说大话吗?”
李弘义磕了一个头,“草民无知,皇上恕罪。”
“恕罪?听闻前些日子,你在酒楼里,聚集了一群学子,公开质疑宋闻璟的童试成绩?”
李弘义脸色一白,该来的还是来了。
李弘义还想活着,不敢在大殿之上胡来,埋着头说:“皇上,草民不是天高地厚,是草民太过自傲,草民知错。”
皇帝审视着跪在地上的李弘义,声音充满了威压,“李弘义,若是你的学识比得过闻璟,朕高低要称呼你一声好汉,有胆量!可是,事实说明,你的学识、文采并比不了闻璟,那么,你是从何处觉得闻璟的童试成绩有问题?”
李弘义后衫都快湿透了,“皇上,一切都是草民的错,草民太过自傲,自以为寒窗苦读多年,怎么会输给一个……”
未尽之言,众人皆知。
其余人也都知晓,皇上这是在为宋闻璟出气,都很自觉地站在一旁不说话。
皇帝道:“李弘义,你的会试成绩不假,但是殿试上的表现差了一截,今日朕便罚你誊抄宋闻璟的会试答卷百遍,殿试答卷百遍。七日之后,呈至楚王府闻璟世子的手中。”
“是,草民定会按时完成,多谢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万岁。”
皇帝看着众人,又说了一句:“诸位爱卿,无事生非,诬陷他人,此乃万万不可,出口之言都因慎之又慎,不可妄言。”
众人纷纷行礼,“谨遵皇上教诲。”
殿试就此结束,皇帝当堂宣布写下圣旨。
魏公公接过圣旨,唱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景顺二十五年科举考试正式结束,钦定宋闻璟为状元,严佑宽为榜眼,唐阳为探花。”
三人走出大殿,互相祝贺,严榜眼拱拱手道:“闻璟状元,恭喜恭喜,连中三元,可喜可贺。”
宋闻璟淡淡道:“你也不错。”
在场众人,他只认识严佑宽一人,从小认识,自是知道他的水平,这名次,宋闻璟觉得是名正言顺,恰到好处。
紧接着就是状元游街。
宫中的信息很快便传到了宫外,魏公公特地派了人去了楚王府报信。
但是,由于我的自信,早早便让人订了状元游街的最好观赏地点。
柳元兴奋地打开雅间的门,欣喜道:“姑娘,姑娘,世子他被皇上钦点为状元了!”
我从凳子上起来,惊呼道:“真的吗?!”
柳元道:“真的真的,宫里来人了,告示也贴出来了。世子他就是状元!景顺二十五年的状元!世子他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带上大红花准备游街了!”
我难掩心中的激动,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到窗边遥望。
“怎的还没到?难不成被堵住了吗?”
青竹和石榴也跟着我一起趴在窗边,“大概可能还没有出发?”
柳元挤不进来,嘟囔道:“现在守着窗边也没什么用,锣鼓声都还没有传来,定然离这条街很远呢。”
“也对,也对。回去回去,坐好!”我大手一挥,把两人带回了座位上。
石榴看了我好几回,“姑娘,你骗不了我的,你看看你的眼神,都快黏在窗户边了。”
“有吗?有吗?没有吧。”我有些心虚。就算是待在凳子上,我的心也早就飘到外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