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鸢祉看着她认真的神色,晶莹剔透的紫瞳闪了闪,“听听你的计划,我再看看有无兴趣。”
江枫晚听他并未直接拒绝,便将自己对于暗月阁的打算说了一些,却见对方的眉头皱起。
“就这样?黑市关系错综复杂,却又泾渭分明,而那新上任的程渊可不是这般容易对付的人。”
江枫晚听到他的话,心中虽然有了对暗月阁有了大致猜测,但听到鸢祉都这样说了,只好点了点头。
“是我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些,那你还愿意跟我合作吗?”
她不自觉捏了捏拳,有些忐忑不安地问着,眼睛却不敢去看他。
毕竟自己并无更多的黑市势力,他这黑市第一的鸢尾楼,可不一定让她这外来人就能左右的。
心中悄然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脑海里也不断想着除了鸢尾楼,是否可以联系醉红楼的人,来对付暗月阁?
等了半天也并未听到动静,正当她说,“好吧,也没关系,我……”
“我愿意。”
“啊?”
江枫晚愣愣地转过头看向他,却见对方眼眸含笑,一直静静地看着自己,复而启唇:“我鸢祉,愿意和你合作。”
江枫晚不禁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一些话也直接吐了出来,“你,你不会是想骗我吧?不对,你想要什么好处?”
她狐疑地看向他。
毕竟这家伙,头一次见面都给她下了蛊,又好心不要钱,中间肯定有古怪。
“有条件。”
他说着就凑近了她,伸出手想要抚上她的脸,却被她躲过了。
他眼眸微沉,“我要娶你为妻,这就是条件。”
“什么?!”
“唰——”
江枫晚不可思议的声音和楼外的一道声音同时响起。
鸢祉冷冷地转过头,用手吹了一个口哨后,一条赤红的蛇朝着窗外飞去。
江枫晚想要跑过去查看时,却被鸢祉拽住了胳膊。
“若你想要黑市的势力,与我成亲,我将黑市作为聘礼交予你。而且……”
鸢祉看着一脸懵的江枫晚,心头微动想要将她揽入怀中时,却又被江枫晚一拳打了过来,迫使他放开了手。
“说话就说话,别给我拉拉扯扯的!”
鸢祉抬手作投降状,嘴角勾起,接着道:“而且,你在宰相府应当过得并不好,倘若和我成婚,我也可让你相府顺利很多。”
江枫晚猛地揪住他的衣领,神色冷然,“你调查我?!你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鸢祉却依旧面上含笑,眼眸里的紫色却深了些,“若是想知道这些,那就与我成婚吧,后来我自然会告诉你。”
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跟这小姑娘说,怕吓到她。
“我再考虑……”
“不行!”
原本已经出了门的萧浔和落梅不知何时又闯进了进来,两人气势汹汹地跑来。
将江枫晚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对面一脸闲适的鸢祉。
“小姐,您不能答应他!您可是咱们相府嫡女,他这脏污的黑市之人,配不上您!”
此话一出,前方对峙的两人皆是一愣,暗波汹涌。
江枫晚倒也没多想,凑近了落梅轻声道:“落梅,整个黑市的势力加起来,可与皇权作对。
只不过近些年黑市鲜少参与盛京政事,又因为自身与其他矛盾不断,才让老皇帝对他们放松了些。”
她说着,看了眼那边已经打起来的两人,接着道:“况且,相府外看好似是爹爹掌权,实际上暗地里却受着右太傅影响,爹爹在朝堂之上也是不好过。”
而且总觉得右太傅张元廷对爹爹好像一直都有意见,这朝堂之事他也似乎总是偏向于老皇帝荒唐政事之举。
嘶……这老头恐怕身后还有人撑着。
相府为小家之事,盛京为国家之大事,她不得不好好考虑如何与这腐朽朝政好好对抗一番。
她得找时间和长公主好好聊聊,而九连山就是一个与皇朝交手的契机。
落梅听到江枫晚所说的话,愣了一瞬后,沉默了。
虽对朝堂之事鲜少知晓,但想到小姐为相府所做之事,的确可见相府之局势。
“小姐……唉,我们都跟随小姐您的决定。”
落梅踌躇思考了一会儿后,叹了口气应道。
“什么,落梅你怎么也这样了?!”
萧浔一剑气甩了出去后,几步跃到江枫晚身旁,“你到底怎么想的?当真要跟这阴险玩意儿成亲?我哪点不比他好?”
“啥?”
江枫晚感觉自己应该是听错了,不禁问道。
萧浔这才意识到自己心直口快之下说了什么,瞬间脑中空白了一瞬后,感受到袭面而来的毒气,带着身旁人向一旁一躲。
“我,我是说,说这家伙不可信,没我好!”
“呵,我的属下好像也太不中用了些,竟然让你这浑鱼一而再再而三地闯我内阁。鬼渊!”
鸢祉看着恬不知耻的男人竟然在他的小姑娘面前这般说着,心中不由猛地升起厌烦,怒斥道。
“属下在,属下,属下这就将人带走!”
鬼渊听到自家楼主这般满是怒气的声音,不自觉抖了抖脖子。
刚刚那会儿他是真的没看守住人……谁让鬼炽抓到了个人。
正当他想要去打探打探时,这喝了蛛毒解药的人醒来后就一溜烟儿又跑上来了……
这都是啥事啊!
他哀怨地看了眼对面神色紧张的男装江家小姐后,提刀朝着萧浔砍去。
“够了!”
江枫晚看着这乱糟糟的局面,忍不住扶额,“鸢祉,你把药给我吧,待我回去思考后就给你回信,好吗?”
鸢祉将鬼渊喊了回去,朝江枫晚一笑,“自然可以,静候佳音。”
他说完之后就将之前放在桌上的药粉包拿起,朝江枫晚走去。
萧浔还想挡在她面前,却被江枫晚拉开了,“你就边上坐着吧。”
鸢祉心情愉悦地看了眼愤愤不平的萧浔后,提步走近江枫晚,将手中的药包交给她。
“此药拿了你要的两种,生效仅有一刻钟,这另外的一包药是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可使用的。”
他说着,指了指另一个做了红色记号的纸包,贴近她用两人才能听的声音,低声道:
“这是蚀骨散,可驱兽也可毒人,无痕可寻,但使用者自身也会受伤。”
他将药包放在她手里后,对上江枫晚的视线,眼眸温软,“不论做什么,平安归来,我等你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