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抉择 第六十八章 左右为难
“若寒，起来了……”
“嗯~~”水若寒不满的翻了一个身，避开骚扰继续睡觉。
“若寒，起来了……”
“不要起……你要下棋，你去找别人下……我要睡觉。”耐不住这个人的锲而不舍，水若寒半眯着眼睛表示着不满。
下棋，下棋？
已经快下了三天的棋了。
不知道为什么莫子云都不会不烦，不过，反正水若寒是已经快烦死了。
下棋是自己小时候跟父亲学的，所以虽然水若寒的棋艺还算可以，但如果能避免还是不想碰它。每次下棋，都难免会想起自己已经过世的父亲。如果，如果父亲没有死，自己也许不会遇到这么的灾难吧。
“若……若寒，你刚才说什么……”显然水若寒刚才的话让锲而不舍想叫他起床的莫子云分外的吃惊。
“我说，要下棋，你去找别人，我要……”受不了的水若寒气鼓鼓的坐了起来，半闭着眼睛重复着刚才的话，可话到一半才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我……能听到了？”睁开了眼睛，有几分不确定的问道。
“若寒，若寒……你听得到我在叫你吗？”显然，莫子云比水若寒更是显得激动。双手握着水若寒的双肩，用有点过分的力气摇曳着他。
“我……我听到了。你……别再摇了，要散架了。”水若寒笑着伸手想阻止莫子云这有点疯狂的动作。
自己这个可怜的小身子可是真的有点经不住他这么大的力气。
“散了就散了……散了，我在一点点的帮你拼上就是了。”话是这么说，可莫子云已经放轻了自己的动作。
“你……”水若寒被莫子云的话搞得哭笑不得。
散了再拼上？——亏他想的出来。
“好了，不闹了。睡了这么久该饿了吧……来，先吃点东西吧！”止住了太过激动的动作，却压抑不住脸上流露出来的开心。
而事实上确实是这样，‘可以再听到声音这件事’，莫子云的表现要比水若寒更是激动和开心。
其实也不是水若寒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情况，只是……习惯了大喜过后难免是悲的事实，所以对什么事看的都不是很重了。
可看着莫子云这么开心的样子，水若寒难免还是会受到了感染。
淡淡的笑着点头算是同意他的提议，其实，即便水若寒不点头，莫子云还是会我行我素的做自己决定的事。对此，水若寒虽然也感到几分无奈，却也一点不反感，反而一切都随他的意了。只是……
“那个，我已经可以听到了，是不是说毒已经解了。那个……这个药是不是可以不喝了……”饭后那可恶的‘冤家’又yin魂不散的被莫子云端了上来。水若寒摆着一张苦瓜脸，讨价还价的应求道。
对莫子云，水若寒总是不自觉的放松了心情。这商量的口吻中不经意的掺杂了几分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撒娇。
不过，莫子云自然是没有错过水若寒这细微的变化。
对自己，和对轩宇天，水若寒的态度还是不一样的。
起码，他是不会用如此撒娇的口吻对轩宇天说话。似乎，水若寒对轩宇天总有几分根深蒂固的服从。
想到这些，莫子云由衷的在心里偷乐一番。
“那个……子云……”看着这可恶的‘冤家’，看着沉默不语却一脸偷乐的莫子云，水若寒真的有点搞不太清状况了。
“啊？……”被水若寒的叫声唤回意识的莫子云先是一愣，然后才记起自己刚才确实有点失态了。不过，反正这个笨笨的若寒是不会猜到原因的，倒也安心了。
“来，喝药了。”
“可……可不可以不喝？”瞅着放到自己手里的药碗，水若寒偷偷的抬头瞟了莫子云一眼然后小声的问道。
“可以……”莫子云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道。
“真的？”水若寒猛然抬起头不太确定的并带着一脸的期待看向莫子云。
“哎……”莫子云有点被挫败的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捧着水若寒的脸轻轻的继续说道“真是的，不喝药就能把你高兴成这样吗？”
“可……这东西真的很苦啊……”虽然现在和莫子云的动作有点太过暧昧，可一心想着如何不喝药的水若寒根本没在意到这些。
“你都多大了，居然还怕苦。”莫子云忍不住挖苦道。
“药是苦的，无论人活多久，它依旧还是苦的。即便我年过半百了，它也不会变成甜的。”半低下头，水若寒不满的反驳道。
虽然，虽然他说的没错，可是……
“哈哈哈……”莫子云忍不住笑出了声。
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水若寒居然也有说歪理的时候。而且，只是为了逃避不喝药就……那个，谁来告诉自己，这家伙到底几岁了。怕苦怕成这样，还能说出这样不找边的歪理。
服了，彻底服了。
只是，伴着莫子云的笑声，门应声推开。
“寒，该回家了。”进来的人不理会在场人略微惊讶的目光，淡淡的说道，然后没等水若寒回应就上前避开莫子云拉着水若寒就往外走。
“……”事出突然，水若寒竟忘了动作任由这突然闯入的轩宇天拉着往外走。
“若寒……”莫子云到是比水若寒先反应过来，转身拉住水若寒的一只胳膊阻止了他的离开并想把他拉回来。可……
“啪~~~”
被他们一拉一扯，水若寒手中的药碗也就随着这一声响‘光荣的牺牲’了。
因为药送到水若寒手中时已经不烫了，所以贱出来的药汁虽然几乎都撒到了水若寒的身上却没有烫到他。可……因为轩宇天是把水若寒硬生生的从**拉下来的，他根本没机会穿上鞋，加上一前一后两个人的拉扯，所以，很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水若寒又光荣的受伤了。
“寒……”
“若寒……”
其实，比起以往的伤，这次只是脚面不小心被碎片划破了一层皮——轻的很。不过，听着这两声担心的声音，显然这始作俑者的两个人是被吓的不轻。
“怎么样？痛吗？”
“怎么样？痛吗？”
怎么说呢，他们还真是难得的这么默契。
“没（事）……”
水若寒本想笑着告诉他们，一点也不严重，只是划破一层皮。可话还没说出口，人已经被他们两个抱了起来。
可，两个人同时抱一个人似乎……
“你这个混蛋，放手。”
“你这个混蛋，放手。”
看吧，矛盾产生了。只是，还真是太默契了。
可同时也苦了夹在中间的水若寒。
两只手，两条腿分别落在这两个人的手里，这被左右拉扯的感觉还真是不怎么好受。
“莫……子……云……我让你放手。”
“轩……宇……天……我让你放手。”
声音同时提高，而动作也很默契的同时加大了。
不得不说，这么两个王者表现的这么幼稚的一面确实是千载难逢。可，水若寒实在是没办法为自己能看到这个场面而感到荣幸。因为……他们再这么扯下去，水若寒真的怀疑自己会不会被他们给‘分尸’了。
“那个……很痛啊！”
不大的声音，却意外的让这两个人冷静了下来。——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
但，谁也不想放开手，最后……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并行着把水若寒‘抬’到了**。可，似乎到这个时候，莫子云和轩宇天都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看着这随时会剑拔弩张的架势，水若寒知道如果不赶紧分开他们，恐怕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哎……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那个……子云，能麻烦你去取些药来吗，我……想处理一下伤口……有……有点痛。”有点唯唯诺诺的口吻请求道，对危险向来敏感的水若寒自然知道现在怎么避开最危险的苗头。——分开这两个会造就危险的人。
可，他却不知道这对水火不容的情敌而言却是火上浇油。
“寒，你刚才叫他什么？”居然当着我的面叫他叫的这么亲热。还有一点点撒娇的口气，太可恶了。
“叫‘子云’啊！轩宇天，难道你没长耳朵吗？”看着轩宇天那气的冒烟的表情，莫子云毫不客气的继续‘添油加醋’。
虽然猜到这个人今天可能会过来，可……怎么也没想到会一大早就过来了，更可恶的是一过来就又让若寒受伤。当然，莫子云自己的那一部分责任当然是忽略掉了。
“莫子云……我没问你，你给我闭嘴。”轩宇天同样毫不客气的瞪了莫子云一眼，然后低头看着坐在床边有几分无措的水若寒。
他要的是水若寒的回答；他要的是水若寒现在的心意；他要的是明白自己在水若寒心中的地位。
一切的一切，已经让自己的生活彻底的乱了。而一切乱的根源都是水若寒，都是这个自己爱上了的笨蛋。如果，如果自己在他的心里什么都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继续努力坚持下去的勇气。
可这些，水若寒却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的水若寒，根本回答不了轩宇天的问题。
可，也许心里真的有轩宇天的那么一个位置，也许只是出于关心。反正当水若寒无措的抬头时看到了轩宇天那包含太多痛苦的眼神。
自己伤了他？
不知道。
不过，或许是吧。
水若寒知道，虽然自己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杀手，对危险异于常人的敏感。可对情感，自己确实是一个大线条的笨蛋。很多事，很多情，即便是被人挑明了，自己还是不会那么容易的看透。
而这个轩宇天，他和莫子云一样。他们对自己……无论怎样，水若寒还是理解不了这两个人所谓的爱从何而来。而自己，算的上是一无是处，而现在更是一无所有。他们的爱，到底是什么？又为了什么？
理不清，反而更乱了。
哎……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水若寒挣脱他们两个人的手，下床穿好鞋并取自己一旁的外衣穿好。
而他的这些动作，让轩宇天和莫子云同时愣了。
他……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