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散浑坦再是骁勇善战,却是面对琼妖纳延与阿里奇二人论武勇皆可杀败原本梁山八骠水准的骁将,一时间周围金军甲骑也都已陷入颓势。仆散浑坦面对琼妖纳延、阿里奇这两个神情也尽是格外狰狞狠戾的凶猛夹攻,却还能硬撑得多久?

伴随着剧烈的动作,鲜血不断的从腰肋伤口处泊泊涌出,仆散浑坦也感似乎浑身的气力也在疾速流逝,厮杀到了这个时候,休说是仆散浑坦本来便已打算死战到底,就算要逃也是逃无可逃,也唯有发了疯也似的抡动手中狼牙棒拼命抵抗,显得好不狼狈。

然而随着激促的尖啸声再度响起,仆散浑坦竭力转身,也仍旧不免被阿里奇疾搠过来的梨花点钢枪狠狠刺中,锋利的枪头如透朽木一般撕裂开肩甲,随即便又从肩头后直贯透出来!

仆散浑坦陡感肩头剧痛袭来,手中狼牙大棒也终于轰然坠落在地,当他再忿恨的抬头望时,就见另一员契丹军将也十分默契的拍马冲至,口中也嘶声骂道“金狗!你这厮说恨不得未曾将俺们契丹人杀种绝类,今日你且听清楚,俺契丹终要报了这亡国大恨!而要取你狗命的,也正是契丹人琼妖纳延是也!”

琼妖纳延骂声未绝,手中长枪也化作一道白电疾袭而至,三棱锋刃的枪头恶狠狠的刺入了仆散浑坦的嘴巴,枪刃霎时便贯穿了他的头颅直从脑后透出,仆散浑坦原本满含怨毒之色的双眸子也渐渐黯淡下来,这员拼死要为金国挽回颓势的悍将,终究无法杀透齐军大阵直取萧唐,便已然沙场饮恨!

少数撞杀入齐军大阵的金军敢死骑兵,却也已是伤亡惨重、举步维艰。而仍被阻隔于大阵外面的战团中厮杀仍极是惨烈。齐军精锐的骑士,与大多皆有死战之心的女真将兵纵马交错混战,双方马速冲势也都不由的阻滞了下来。大多军骑拥堵成一团,在狭窄的空间内奋力死战,已然无法再纵骑奔驰游走稍加喘息,也只有在这片伏尸满地的战团中立决生死,各式兵刃翻飞,鲜血飞溅,厮杀凶狠惨烈气象,也愈发教人触目惊心!

至于另一员率领大批金军甲骑拼死突阵的主将完颜撕里忽脸上也止不住的抽搐着,他茫然四顾,环视往前周围那些卷起漫天血雨的南军骑众,大批追随着他拼死要撞杀向齐军大阵的女真儿郎,却要么惊呼急叫,要么在从马上坠下躺在血泊之中,一排排的被那些骁勇的南朝劲骑搠倒剁翻,残肢血液不断的抛飞喷溅,也将地表染红成一片、一片血色的泥泞

本来集合了大批追随萧唐南征北战历练得骁勇善战的骁勇健儿,以及那些也经历恶战无数,同样是曾靠游牧渔猎过活,甚至大多本来须是依附于金朝的契丹、渤海、奚人等诸部精锐合围猛攻,不但已展现出丝毫不逊于女真诸部的骑战水准,更何况还是被士气高涨的敌军以多剿寡,本来也是殊死一搏的计划也终究不能成事,难道如此强大的齐朝面前,俺女真终无再翻身的机会?

然而完颜撕里忽虽然心中悲愤,也依然率领着周围近千女真锐骑闷声厮杀,决意与这些有着深仇大恨的南朝军马意图血战到底。然而伴随着越来越多的齐朝马军加入战团,声势如摧腐木,沿着外围不停的往金军骑阵中心处蚕食。惊呼甚至哭喊声响彻战场,很快的一些齐朝铁骑便已杀透数重队列。完颜撕里忽骤闻激烈至令人窒息的金铁交鸣声起,从斜侧有一股军马直撞过来,卷动片片血光,也以挡者披靡之事直朝着自己这边杀来!

也与先前被琼妖纳延、阿里奇二将截住厮杀的仆散浑坦情况相似,两员齐军大将一个手绰长枪、一个擎住双锏,也直朝着完颜撕里忽那边纵马杀去。

已杀得浑身血汗淋漓的完颜撕里忽瞪目望去,就见那两员似是汉人的齐军大将当中使长枪的那个淡黄面皮,颌下落腮胡须,绰双锏的那个生得面如黑漆,蓄着盘圈虬髯,连同着他们周围大批的锐骑健士凶猛霸道,冲垮一层层搏杀得已感力乏的女真甲骑。至于外围也有大批的敌军骑众纵横呼啸、往复冲突,仍要试图往萧唐那边冲杀过去,看来也再回避不得,必然要竭尽全力斩杀这两员拦截的南蛮子险中求胜!

完颜撕里忽发狠念罢,遂立刻拍马上前嘶声怒吼,沉重的长刀立刻凌空轮转,抢先朝着那员已经奔杀过来的黑脸敌将兜头劈斩下去。然而金铁相交震耳欲聋的巨响几乎要震破了完颜撕里忽的耳膜,他不止双手虎口震得渗血,身子也是一个趔趄,险些从惊嘶的马背上直栽落下去。

明明是自己急于抢攻在先,可完颜撕里忽惊然瞧着那黑脸大汉反倒性发起来,先是一锏**飞了自己用尽浑身力气劈斩下去的大刀,随即抡起膀子,直把手中那对四楞镔铁锏舞动得如小风车也似,也立刻发起了反攻。呼呼浑重的破风声响密集教人闻之竟似已喘不过起来,他使得这等重钝兵器便如把弄两把解腕尖刀一般轻松写意,反观完颜撕里忽十分狼狈的举刀左架右挡,“铛铛铛铛铛铛铛!”一连串激促的金铁撞击声直震得他脑袋嗡嗡作响,不但双手也是愈发的酸麻无力,连同着掌骨、指骨、臂骨遭受猛烈的震力愈发生疼,似乎也要迸裂开来!

然而完颜撕里忽能硬生生架住一身怪力远超常人,且武勇奢遮,从一开始便已是斗志高昂专要酣畅厮杀的牛皋这一通势如狂风骤雨般的猛攻,也可说本事已是端的了得了。

“你这厮,倒还有些本事,且看你还能接得住爷爷多少锏!”

牛皋瞪目嘶吼,铁锏夹杂着风雷之势再度恶狠狠的砸出,这次完颜撕里忽再挥刀迎去,却听得清脆的一声劲响,本来如镜面也似的大刀刀身再撞上四楞镔铁锏时已是再不堪承受重击,而当即折断成两截,牛皋却不做片刻停留,直当他另只膀子抡起一锏再打将下来,完颜撕里忽仓惶着架起刀杆格挡,双臂当即直似要震得折裂时,他掌中熟铁打制的大刀刀杆竟也骤然弯曲,而被牛皋一锏砸成了弓形!

大惊失色的完颜撕里忽反应倒快,他立刻抛下了不堪再用的大刀,俯身拨马迂回,又颤巍巍的把手探向腰间要拔出佩刀。却是不曾料到这黑厮竟然如此生猛!完颜撕里忽切齿厮骂,仍试图在有限的空间内与牛皋拉开些距离,再从他看似重攻轻守的打法中探觑破绽,而险中求胜之时,蓦的一骑驶来直拦将住了他的去路,却是一脸冷漠的孙立随即也挺枪拍马,直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