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江面上齐军水师声势骇人的大批舰队蔓延开来,游驶得在见面分开滔滔波浪,疾速朝着北岸水城方向直撞过来。镇守于鸭绿江北绵延开十几里的连营当中的金军士兵惊呼着奔走相告,尚还未曾与发动全面登陆作战的齐军交锋,很多士卒的眼中便已然流露出惊恐畏惧之色。

直到戎卫鸭绿江南畔保、定、宣三州乃至皮岛的水路诸部军旅公然起事,开始向金国辽东、辽西沿海大片疆土开始进行频繁的袭扰作战。金国当然也不会坐视不理,试图尽快铲除尽眼皮底下肆虐造势的敌军隐患。然而几番试图渡江征剿,到底是不善水战的金军面对李俊调度指挥,且备置的数量众多、制式精良、规模浩大,甚至反而是调转锋头,官居齐朝李俊管下海军参议,都水监掌使,兼伏波水师厢指挥使,同样是做为全面侵攻鸭绿江北金国治下疆土的一路舰队主将如今不得已仍附从于金军的别部水军当初也无外乎驱使简陋的小船,靠打渔果腹的辽东关外闲散族群至多会驾船游水的本事,在面临如此规模的水战时,又能当得甚么大用?

然而如今对于鸭绿江北岸督战边防的金军将领而言已不止是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而是水战无猛虎、猢狲充炮灰根本就没有甚么水战海防意识可言的女真督战将官,也就只有驱使威逼着那些强行征召的船夫水手往北岸排列的众多木筏和小舟赶去,虽然密密层层的船只数量众多,但是当中能经得起大风大浪的战船,也是十不足一

登船都监水手的女真军将,大多也都抱着必死的心思。就算拦将不住那些数丈高的齐军水师楼船,好歹江面上先排出一道防线,拦截住那些齐朝水军中的快船小舟,尽可能拦截住敌方先头登陆的船舶也好!

然而眼见对面数量繁多、但阵势甚是凌乱的船舶迎将上来,齐军水师方面打头阵的飞刀鱼船、蜈蚣快艇等快船轻舟之上众多水手也立即开始忙碌起来。虽说就算是跳帮作战于颠簸的船只上厮杀,各部水师水性精熟的好手当然也不怵金军将兵,但如今却能教尽可能的利用水战船舶上武器的优势,先用强弩、再以火器,兼之后方大批的大船巨舰上配备的投石炮具,残存下来仍能以他们同样不擅长的船舶上厮杀交锋的金军士卒,却又还能剩下多少?

而打头阵驶向北岸的齐军水师当中的一条快船轻舟之上,活闪婆王定六一边指挥着船上水手集奋力的要动木桨,一边透前方张挂开熟牛皮缝隙观望着对面金军仓促间迎战的水军动向。与当初投从萧唐共聚大义时他脸上仍时常显得青涩、局促的神情相较,王定六此时神情甚是沉稳,虽然仍说不上十分从容淡定的大将之风,但眉宇间显然也已有几分带兵将官的沉着稳健。

分波辟浪,快舟形势的速度愈来愈快,疾速在江面上游驶的过程中,舟船剧烈起伏震**的同时,时不时又有江水溅起拍打在脸上,这却让王定六愈发的冷静清醒,他时刻注意着己方打头阵的快船与前方金军舟群之间的距离拉近的变化。蓦然间,他便厉声吼道:“神臂弓,放!”

伴随着王定六一声令下,又何止是他所乘的这一艘快船?周围当先在江面上冲驰的一排排舟船之上透过前方张开的熟牛皮缝隙间一片剧烈弩机被扣动后矢簇划破空气的破风颤动声骤然间响成一片,无数支驽矢登时向对面阵型杂七杂八的金军船舶激射过去。

神臂弓所发出的弩矢非但既准又狠,穿透力更是强劲,对面金军船舶上的军士身上登时暴起层层血雾,顷刻间便倒下了一片,当先前列每支船舶之上,剩下的寥寥几人虽然侥幸得以生还,但是也不免发出惊呼惨嚎声,本来便是震恐惊惧,硬着头皮被胁迫登船上前抵敌,甫一遭受这等猛烈的弩矢攻击,却还能硬撑下去多久!?

更何况,王定六这边率先命令先头在江面上排列开来的快船施发神臂弓的同时,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艘快船之上,也有员水军将领立刻长身而起先是打了声唿哨,旋即干脆利落的脱下身上衣甲露出一身白肉,再扎猛子直蹿入江中,而在他周围快船上也有不少水班好手有样学样着,前赴后继的直扎入江水当中

水浒任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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