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索超答应的痛快,那边林冲也含笑说道:“能有索超兄弟这等敢打敢拼的猛将帮衬,却也是我林冲之幸。”
萧唐拍了拍索超的肩膀,以示勉励之后,又向一旁的萧嘉穗望将过去,说道:“虽然前番与陈希真那伙鏖战时山寨兵马有些折损,可是陆续也有江南地域的流民、大名府留守司与博州军司的降兵、扈家庄大多庄户与芒砀山三千余兵马投我大寨,寨中兵马不减反多,也正可按禁军编制重做整编。关于其他正偏将佐的任命,兄弟觉得是否妥当?”
萧嘉穗闻言轻轻颔首,对萧唐回道:“哥哥是知兵的帅才,也有知人善用的眼光,熟知那些新投寨的弟兄的长处,也能教他们各尽所能,我自是十分赞同......只是新投奔山寨的军健良萎不齐,不似先前的马步军众有林冲、徐宁、杨志等几个兄弟用心严加操习,自然也要留意让那众新军知道咱青州两山不比寻常绿林匪盗,军纪森然定不可违犯,而诸营各部马步军协同演练,应对日后阵仗规模较大的战事,也半点怠慢不得。”
萧唐点了点头,说道:“这我也自然明白,待明日敲定新投至寨中兄弟的职事、军务差遣之后,那位前辈少不得还要去拜会一番。如今他到山寨已有了一段时日,虽然心中对于我麾下在绿林中打踅的草莽好汉已不抵触,却不知现在他是否拿定了主意,肯再次出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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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夜,临近午时。
青州两山的大多头领们陆续来到宝珠寺宝殿之中,正是群雄汇集平添层层豪气,三三两两的兄弟倾心畅言,大殿里正是热闹喧哗时,端坐在正首的萧唐朗声说道:“如今几处山寨有如此声势,也全是在座诸位兄弟之功,如今寨中又平添许多豪杰,也正须定下新投山寨兄弟的职事差遣,经过与萧嘉穗与林冲等兄弟一并商讨计议,也已话定,现在便请萧嘉穗兄弟颁布号令!”
坐在侧首的萧嘉穗也立刻站起身来,他这个布衣剑卿矗立在寨中群雄面前也是自有气度。待萧嘉穗又朗声言及许多新投至青州两山大寨的兄弟各依山寨法度悉宜遵守,毋得违误,在场众人又是齐声响应过后,随又宣读职事告示:
本来大寨原本的部曲编制每营都在一千人到一千五得有些口干舌燥,他微微一顿,随即又朗声念道于山寨中另设一支独立的部曲,却是交由一丈青扈三娘统领,号作木兰营,部队编制以从落难的乡民之中择选出的女子为主,主要负责安抚战时受兵灾之难的流民妇孺,必要时也参与战事。
尽由女子组成的军旅部曲虽然罕见,却也并非是绝不存在,虽然似隋末李渊的女儿平阳公主统率的军队号为娘子军,可除主帅之外尽是男兵男将,只在这般时节西夏有便有成建制集的女兵部队谓之“麻魁”,不仅承担战时后勤杂役工作,同样也能征战杀敌。譬如在宋神宗时期大宋元丰五路伐夏的战事之中,西夏由梁太后率领的麻魁女兵还曾大败过宋军驻防于临羌寨等地的部曲。
而萧唐之所以决意做此安排,也是因为诸处山寨收纳的流民之中也有大批的妇孺,而自己统管的数山绿林兵马却几乎都是生猛剽悍的糙汉子,其中许多山寨草莽就算有军法约束,可是尚有许多初投至寨中的绿林中人,也难免不会任保留些旧日打家劫舍的草莽习气。扈三娘却是大户千金出身,由她率部安抚受兵灾之苦的流民妇孺也更方便,相较于寨中许多强寇出身的兵卒,女子心细且容易心生恻隐,于战后招抚安民也更合适一些。
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则是萧唐也很清楚扈三娘如今心甘情愿的投奔山寨聚义,也并不愿只在寨中做个花瓶摆设。与顾大嫂、孙二娘这些草莽气甚重,更适合与三教九流打交道去打探声息的女汉子相较,扈三娘却是精于马战厮杀的本事,在战时能够统领一支部曲主管安抚落难的民众,也并非是杀伐时冲在第一线的主战部曲,这对于她这个一丈青而言确也是个适合的职事差遣。
而听萧嘉穗出言点到了自己的名头,扈三娘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又见兄长扈成朝自己微微颔首示意,她再向端坐在正首的萧唐望去时,也觑见他双目之中也满是勉励之色。怔然片刻,扈三娘忽的又启齿轻笑,自也是美艳不可方物。
待萧嘉穗宣读罢了,寨中排设筵宴的头领曹正眼见萧唐又向自己点头示意,便立刻吩咐麾下伙夫一坛坛烈酒与荤食菜肴往大殿中端来,编制在统一部曲的正偏将头领捉对寒暄,而萧唐也瞧见有几个兄弟端着酒碗向自己走来,他微微一笑,又说道:“众位兄弟稍歇,只顾在此欢饮便是,萧嘉穗兄弟虽然颁令宣读罢了新投寨弟兄的职事差遣,可是寨中还有个万分要紧的军职执事却还并未议定。寨中的那位前辈,眼下我还须去与他商酌个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