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让老陈瞪起了眼睛，短暂间，他像是如释重负了一般。
“呼~”只见他闭上双眼，轻轻吐出一口气。
随即，他开始出声言语：“其实……郑毅之所以会对我言听计从，就是因为我用无人机拍下了郑毅的假死之事。当然，这也是我和他一起商量好的！
只不过……现在想来，我能拍下郑毅的假死之事，到底是我为了要挟他从而拍摄到的，还是因为……他为了能够被我要挟，所以才故意让我拍下了他的假死之事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陈的回答让我难以理解，可他却并不在意我的提问之语。
“呼~没什么意思，就是……郑毅会加入我们这个犯罪组织，愿意成为“面”，我感觉……很奇怪，像是警察的内奸！
毕竟我的上面还有……咳~哈哈，算了，不聊这些了，反正他已经被我杀死了，是警察安插进来的卧底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都被我杀了，免除后患！管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反正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不重要喽~都已经……无所谓了！”
“……”老陈的话语让我彻底无语，一旁的相汐涵此刻倒是提出了至关重要的问题：“老局长……他到底是不是“面”？”
“面？哈哈~怎么，美女大局长，你还在纠结着“面”的事情吗？”老陈看着相汐涵，似笑非笑地出声言语：“呵呵~老局长或许就是“面”，当然~也可能不是。”
“你这是什么意思？”相汐涵柳眉紧皱，说着话的同时，还转头看向了我。
对此，我也直接出声：“老陈，面……到底是谁？究竟是你，还是郑毅？”
“呵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白骷髅面具都不止一个而已，面，谁又知道到底是谁呢？哎~你不是“破案神推”嘛？自己慢慢推理呗~”
“你……”
“许惟臻，我告诉你——不是所有的案件都可以依靠推理来破获的，如果推理真的完全有用的话，那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无法被破获的案件吗？”
“我……”
“呵呵~推理，依靠的是证据，可……有的证据，或许只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或者是……凶手伪造出来的~哎~对了，就比如……老局长的发丝！你懂吗？”
“……”
“人性，是推理不出来的，每一起案件，都会有人性的出现，而你的推理，怎能推理出来人性的层面呢？面……到底是谁？呵呵~我这样说吧——面，就是罪恶的人性，你……能推理出来吗？”
“我……”
“还不懂吗？”老陈眉头一皱，他大声对我叫着：“只要一个人佩戴上“白骷髅面具”，那这个人不就是“面”吗？毕竟……面具，就是“面”的身份特征啊！既然是面具，那你能确定面具下，真实的面孔会是什么样子吗？
你怎么能确定“面”只有一个具体的人呢？你说……到底谁是“面”啊？是我？是郑毅？不是正义，不是正义的人，都戴面具，他们都是面具男！”
“……”
“面，可能就是我，也可能就是郑毅，还可能既是我，也是郑毅——我们俩可能在共用一个身份！
当然，更有甚者……面，就是你，就是相汐涵，是每一个表面平常、实际身份鲜明的人！
只不过……这样的人，背地里会是什么样子呢？如果戴上了面具，会不会就伪装成了另一个身份，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犯罪分子呢？
反正……只要戴上了面具，哦~是“白骷髅面具”！只要戴上了它，谁都可以是“面”！罪恶的人性，只要在一个人的心里生根发芽，那么……这个人就会戴上白骷髅面具。
人，很奇怪的，“人之初，性本善”这也不一定就是对的。相反，有“光”的地方就有“暗”，有“善”的地方也必定会有“邪恶”的存在——相辅相成，共存一体，这就是“正反面”的关系！”
听着老陈的话语，我貌似被这个犯罪分子给上了一课。
搞了半天，任何不好的东西，不好的人，都有值得让人学习的地方——比如，老陈！
此人刚才的话语，透着深层次的思想，这种思想无关好坏，无关对错，因为……不无道理，确实有可能存在着！
自作聪明的人，总会看不见值得学习的点。
我，不一定聪明伶俐，但……老陈的某些思想，我愿意去了解并学习。
坏人，也有值得学习的地方，正如好人，也有值得唾弃的点。
要善于发现美，这不是一种洗白的方式，而是一种人间清醒的前提。
想来，现在的我很感慨，最让我心生感悟的事情，当属于老局长的事件——老局长以假死开场，以真死结束，他的名字是“郑毅”，与“正义”同音，可……从始至终，他貌似一直没有真的出现，但也……从未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