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雪凝就知道盛珩一定会自责。

她在远方了解了全过程,就感觉到他的无能为力。

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默守安染,只想她安好。

结果他最后还是没能守护她。

盛珩没有出声,埋头喝咖啡。

越雪凝想要转移话题,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感觉她在他的面前,永远是那么不知所措。

不过盛珩很快从自己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把手里的合约给了她,“知道你要在国内呆一段时间,你看看合适吗??

越雪凝拿过合约,“好,完全的没有问题,明天我让人把合约给你送过来。”

“你答应了?考虑都不考虑一下吗?不要因为我的原因,就答应了。到时候给你带去负面影响。那就划不来。”

盛珩不想她是因为自己,就答应。

其实她是他见过最好的女孩儿了。

如果没有安染。

或许他的心里会有她的。

可是一切已经晚了。

他的心里已经装不下任何人。

所以对越雪凝,他的关心也从来是适可而止。

越雪凝也深知,安染若还在,他们还有可能。

安染不在了。

他和她永远不可能了。

一切已经成为定局。

但愿这辈子他会把她忘掉,娶谁都可以。

不要孤身一人。

而至于自己……

她没有去想过其他,还有其他。

越雪凝翻看了一下合约,“你就对自己这么的没有信心?”

“不是,毕竟你现在的事业在高峰期。”

“可我的重心是国内。现在陆氏的合作也到期了。况且我本来就不怕事多,我是个很勤奋的人。”

盛珩点头,“你确实是很勤奋。”

越雪凝笑。

“好了,夜深了,你早点休息。”

“晚安。”

“安。”

送走了盛珩。

越雪凝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以为自己可以抑制对他的想念。

可一见……

她那颗好不容易按下来的心,又再狂跳。

怎么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平静似水。

她想他。

很想。

想到深入了骨髓。

盛珩。

为什么……

我们会这样?

她倒是宁愿自己自私一点,不要那么大方。

至少这样她还有机会,束缚他。

……

叶风消失整整三四天了。

订婚礼的事情已经提上了日程,地方都选好了。

夏荷也联系不到叶风,她的心就有些慌了。

更慌的是顾月兰。

他若心死,那么一切都将无所谓。

他从出生开始,就在为叶家而活。

何子兰像是他唯一一次为自己而活。

现在何子兰和他分手了,不再属于他了。

他像是放弃了一切。

如果真的把自己活成叶家的傀儡……

那可怎么办。

到底是她唯一的儿子,即使没有血缘关系。

她也非常的关心。

顾月兰拨通了方豪的号码,“你去找过何子兰吗?她怎么说?”

方豪有气无力的说,“姐根本不理我,说是叶风的事情和她没有有关系,没有关系。阿姨,还没找到师哥吗?”

“没有。”

顾月兰无声的挂断了电话,看着酒店的现场。

一脸得意的夏荷。

她急步走上前,“叶风已经消失这么多天了,你觉得他会来参加你的订婚礼吗?你何必自欺欺人。”

“阿姨,您说的这是什么话。他不联系你,不代表不联系我啊。你紧张的无非是你自己的女主人位置。

那么我就正式的告诉你,爷爷说了,等我嫁进来,我就会正式成为叶家的女主人,而你吗?于叶家什么?”

夏荷想到这里,就非常的得意,笑得极其的尖锐,不停的往顾月兰心上扎刀子。

“你骗人!叶风怎么会联系你,而不联系我。连方豪也不联系,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顾月兰低喝出声。

“你吼什么吼!你有什么资格吼我。阿姨,你虽然是叶风的母亲,可叶风承认过吗?从来没有承认过你,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夏荷心里也一样的压抑,难受。

他越是如此,越代表他有多么的在意那个何子兰。

顾月兰来招了她。

她自然就想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到她的身上。

顾月兰给夏荷戳得遍体鳞伤,低喝出声,“闭嘴!有没有一点尊卑,哪怕叶风不承认,可他也是我一手养大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

夏荷轻抬了抬下颔,“我没资格?难道你有资格吗?你一心想要拆散我和叶风,阿姨,我拜托你有点自知之明。

你现在若对我好一些,或许将来我做了女主人,你这个母亲的日子才会好过!”

顾月兰气得花枝乱颤,手颤抖的指着夏荷,一巴掌险些就下去了。

可她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忍下去了。

何子兰啊何子兰!

你怎么能让这样的女人赢了去。

顾月兰本来不打算找她的。

可看到夏荷的气焰太嚣张了,想到未来的每天都要这样渡过,她就难受得紧。

她必须去找她。

必须找到。

顾月兰直接去了何子兰的公司。

她正在开会。

见不到。

她就坐在那里等。

何子兰是工作狂,开完会,又不停的打电话。

两三个小时过去了。

她这才歇一口气,让人煮了咖啡。

顾月兰见机会来了,接过小陈手里的咖啡,“我拿进去,你休息吧。”

“这不好吧,叶夫人。”

“去休息吧。”

小陈一脸的懵。

这位就是何总未来的婆婆,人很好啊。

可这几天何子兰都没有约会。

这是分手了。

还惊动了未来的婆婆。

心累。

何子兰坐在办公桌前,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

事情真的是太多了。

而且事情多起来,她也并没有真的能把脑子里的烦心事忘掉。

只要她停下来,烦躁就涌上心头。

顾月兰把咖啡放下。

何子兰以为是小陈,“小陈,给我喊个甜品吧。”

“那个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并且并不能让你快乐。”顾月兰坐到她的对面,看着她这不太好的精神状态,心疼的说。

何子兰一看是顾月兰,霍然起身,“您怎么来了?”

“来了一会儿了。”

“那怎么没有人告诉我。”何子兰按了分机准备说小陈。

顾月兰立即按着她的手,“不要怪秘书,是我不让她说的。我看你有空,就直接过来,你不会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