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与安染扯上关系,母亲总会失了理智的骂他,惩罚他。生怕他丢了盛家的脸面,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她的担心,他理解。

现在他是母亲全部的希望,如果他有什么事,被扯了下来,那么他们这一房,就在盛家无立足之地了。

且不说颜面不颜面的问题,盛家是他长大的地方,也是母亲的全部。

可在盛家没有立足之地,要寄人篱下,她是绝对不愿意的。母亲本就出身名门,从小到大没有吃过苦,没受一分的委屈。

看别人脸色生活,那对她来讲,等同煎熬。

越雪凝和盛珩深接触之后,才知道他的难处,“要不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不用。”

盛珩无颜让越雪凝再为他做什么,哪怕一分都不行。

毕竟他本就欠她太多太多。

被母亲打骂,本来就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他能承受。

越雪凝见盛珩拒绝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你以为我想回去替你说好话吗?我想回去看一看阿姨,她一直关心我,对我挺好!我是你那种没有良心,无情的人吗?”

盛珩心有愧疚,可也不敢让越雪凝完全的没有台阶下,只好默然点头,允了她去。

盛珩在回家的路上,盛母就打了无数个电话,不停的催促,让他滚回去。

马不停蹄的赶回家,刚刚下车,盛母就扑了过来,愤怒的低喝出声:“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呢?转头就为了这个女人闹得全城皆知!你觉得我的老脸还丢得不够,是吧?”

盛珩愧疚的低下头,“母亲,我去祠堂跪着,您和雪凝聊聊吧。她有空,来看看你。”

“雪……雪凝?”盛母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雪凝来了,你怎么不与我说!你……跪什么祠堂,还不快去厨房让人准备一下午餐。”

越雪凝从车里下来,盈盈一笑,“阿姨,不用,我来看看您就走,妈妈那边还等我用午餐。”

“雪凝啊,你难得来一次,就在这里陪我吃个午饭,好吗?我很久没看到你了,真的是很想念。”

盛母抓着越雪凝的手,紧紧地攥着,不愿意放开,这么好的姑娘,他怎么就不能接受,到底是眼瞎了,还是猪油蒙了心。

能把她给活活的气死啊。

越雪凝呃一声,为难的看着盛母,“阿姨……解除婚约的事情,我一直没有给你一个交待。你不要怪阿珩,我们是和平分手,你看,我们现在还是好朋友。

阿珩会遇上比我更好的女孩儿。您也不要纠结于这件事,好吗?”

提到解除婚约。

盛母气得一天都没有吃饭,还找人深度的调查,她以为和安染有关,一直到所有的消息确认和安染没有关系。

盛母这才放过了自己,放过了盛珩。

她总在怨,她到底生了一个什么儿子,为什么这么的气人,就不能乖乖巧巧的娶一个妻子,好好的生活。

越雪凝见盛母不说话,亲昵的走到她的身边,挽着她的手,“阿姨,我们很有缘分,我也很喜欢你。以后没事儿,我都会常来看看你。

这件事是我抱歉,您不要怪阿珩了。”

“好好,不怪,我不怪你。既然来,就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盛母欢喜的拉了越雪凝的手进门。

盛珩当家后,盛家就住在了前面的主楼别墅,以前本来是在南面的小别墅。

在大家族中就是这样。

谁有能力,谁有权,就住主楼。

而旁支,附属就住同一个庄园的小别墅里。

这地位显然得到了得升,也会有所有不一样。

盛母拉着越雪凝唠叨了半天,在提到安染的时候,她的脸色黑得非常的难看。

越雪凝沉默不语。

她很清楚的知道,一个人讨厌一个人,她再说什么好话,都没有什么用。

特别是盛母这种,一直带有偏见。

再加上安染一直和陆霆昱纠缠不休,在很多的眼里,她就是那种不干不净,喜欢到处拈花惹草的女人。

越雪凝玩了大概半天,她的助理过来接她,盛母这才依依不舍的放行。

待到越雪凝走后。

盛母把盛珩叫到了祠堂,他清楚知道要做什么,去了之后就跪在草垫上,“妈,您不要生气,气坏了身体,这家里就缺个女主人了。”

“你还知道缺女主人!你是想累死我吗?你到底什么时候娶妻?你给我一句明话。”

盛母严肃的质问。

盛珩不语。

每次提到这个问题,他都不吭声。

气得盛母想要打他,可又舍不得。

他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死心眼!

从读书开始喜欢安染后,这都近十年了,却一直没有变过。

说要娶越雪凝的时候,她以为他开了窍,结果是昙花一现,最后又黄了,还差点把盛家的名誉搭进去了。

她到底要怎么教育他才行!

她拿他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说话啊!你不说话,信不信我家法伺候!”说着,盛母把藤条取了下来,作势要抽人。

盛珩缓缓地闭上双眼,默然接受,却一直不作声。

他不会再娶任何人。

他既然都给不了心,何必去耽搁别人。

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谁愿意做个木偶,让他这个丈夫心里装着别的女人。

他都给不了,为什么要去祸害。

盛母一怒之下,真的将挥了藤条,狠狠地抽在他的后背上。

盛珩疼得身体一颤,却哼都没有哼一声,紧咬着牙关,默不作声。

盛母拿了他没辙,“你就给我在这里跪着吧!跪到我消气为止!”

“母亲走好!”

盛珩双目紧闭,额头渗着细密的冷汗。

……与此同时,医院……

安染坐在陆霆昱的床前,正担心着盛珩那里,这件事闹得那么大,盛母免不了又要让他跪祠堂。

想到这些,她就心有愧疚。

陆霆昱盯着走神的安染,清了清嗓子,她竟恍若未闻。

陆霆昱一把抓住安染的手腕,她惊了一下,猛地抽手,“你干什么?”

“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陆霆昱语气微冷的问。

安染不自然的转首,问,“你为什么把盛珩卷进来,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