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心他干什么?她怨恨自己这副没出息的姿态,一个把你践踏到极点的男人,不值得你去在意。
安染当作什么也没看到,径直回了自己的卧室。
她不想到门口,陆霆昱忽而出现了。
她下意识的抓紧了门把手,想要以最快的速度从他的眼前逃走。
“站住。”
安染拧门把手的手一僵,“有事吗?”
“我有些饿。”
“我累了。”安染冷漠的拒绝。
陆霆昱怔怔的看着安染,脸上是不容拒绝的冷漠。
安染随后松手下楼。
陆霆昱见她离开后,这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安染煮了一碗蒸饺,还配有沾酱,搁下碗,她就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
陆霆昱的声音喝止了她前行的步伐。
“还有什么事?”
“坐下。”
陆霆昱一如既往的让她坐在那里,没事儿也要把她圈在视线内的变态举动。
安染知道这是他一贯如此,木然坐在沙发上,像是木偶般,面无表情。
陆霆昱优雅的吃蒸饺,眼角的余光偶尔扫过她,看着她在,他就满意。
陆霆昱吃完了,安染把碗和碟子收走。
她以为他会罢休了。
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在她的卧室里等她!
安染诧异的盯着屋内的陆霆昱,“你……怎么在这里?”
陆霆昱指了指旁边的药箱,“给我上药。”
安染不明所以的盯着陆霆昱,他不是否认自己受伤,现在却让她上药?
“发什么愣,过来。”
陆霆昱不满的催促。
安染哦一声,走上前,一颗一颗的解开他的扣子,在看到他胸前的伤口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上次看到,有些远,所以看得不清楚,这次近距离,看得清清楚楚。
她拿酒精清理的手不免有些发抖。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伤口,她的喉咙像是被人扼住,有些不能呼吸。
陆霆昱感觉到她的呼吸有些急,一把抓住她的手,“你抖什么?”
“我没有!”安染忙不跌的抽了手。
“我若死了,你是不是要放鞭炮?”
安染抬首对上陆霆昱幽深的双目,抽了抽手,嘴角轻扯,“当然。”
“你就那么恨我?”
陆霆昱的心还是不免刺痛了一下。
你不同样那么恨我?”安染侧首,冷声反问。
陆霆昱自嘲的笑了笑,“那我更不能有事。”
安染默然,没作声,继续清洗他的伤口,拿了药小心翼翼的擦在上面,再拿纱布,一圈又一圈的系上。
“好了,你可以走了。”
陆霆昱却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顺势躺在她的床头,“我现在身上有伤,生活不能自理。”
“和我有关系吗?”
安染冷漠的反问,一开始她还觉得这周遭的气氛怪怪的,特别是他看她的眼神,少了往昔的尖锐……
看来她真的是多想了。
他一如既往的不要脸,神经质,各种变态的来折磨她。
“没关系?那我每月发你的工资是白发了?”陆霆昱的眉梢轻挑,犀利的反怼。
安染无语的仰了仰头,“那请问陆总,你现在需要我做点什么,请说!”
陆霆昱看着她生气,薄唇微翘,这种感觉才对,让她对过去的事情不再起疑,他和她又重回正轨。
“我要洗澡。”
“洗澡?你有伤,能洗吗?陆总,你没点自知之明?”安染真的是给他成功的挑起了怒气,很不耐烦的反问。
“你不会想办法?”
安染怔怔的盯着陆霆昱,如果这时候有一把刀,她真的很想一刀给他砍过去,就没有见过这么神经质的人。
她或许是上辈子欠了他吧。
所以才会这么倒霉的被他缠上。
安染打了一盆的温水,拿了毛巾过来,“坐起来。”
陆霆昱像大爷似的坐在那里,安染拧了毛巾仔细的给他后背,前胸,手臂,腰……
折腾了好半天,终于折腾完,以为他要走了。
可……
陆霆昱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安染气鼓鼓的盯着他,“好,你不走,我走!”
反正陆家多的是卧室,她何必和他抢这么一个卧室,平白给自己添了堵。
安染拿了手机和衣服刚刚走到门口,陆霆昱长臂一伸,挡了她的去路,“安秘书,去哪里?”
“起开。”
“你的工作做完了吗?”
安染转首看着他,眼里仿佛能喷出火来。
陆霆昱慢慢地收手,“我还没刷牙。”
“……”
“喝水。”
“……”
“晚上我睡在这里,以防我有什么需求,你可以随时满足我。”陆霆昱的话说得话里有话,甚至意有所指。
安染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给气炸了,可摊上这种无赖,她根本没得选择。
忍忍忍!
陆霆昱睡床,安染睡沙发。
折腾到近12点,终于可以休息。
关了灯,周遭一片漆黑,可空气中还是有陆霆昱身上那股独特的气息,让安染根本睡不稳。
好不容易睡着了。
可夜半突然被噩梦惊醒,她猛地坐起身,喘着粗气,手按着胸口,眼里是惊恐。
血!
她怎么会梦到陆霆昱的胸口上全是血,而她拿着带血的刀。
怎么会做这样的噩梦?
陆霆昱听到她的喘息声,手慢慢地捏成拳头,她是被他的伤口刺激到了吗?所以这就做噩梦。
他缓缓伸手打开台灯,盯着坐在沙发上,一头冷汗的安染,“做噩梦?”
安染盯着陆霆昱,摇了摇头,“没有。”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而且那么清晰,那么真实。
“那就睡吧。”
陆霆昱伸手欲关灯时,安染忽而起身,走到他的跟前,“陆霆昱,你身上的刀伤怎么来的?”
“你在关心我?”
陆霆昱的心跳已经无声的加速。
她是梦到关于这个?
安染无语的扶额,“是,我关心你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你是不是干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否则你一个大总裁,身上怎么会有刀伤?”
“然后呢?”
“如果是,我要去警局举报你!把你送进监狱!”安染故意咬牙切齿的说。
陆霆昱抿唇一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是守法公民,从来不干杀人放火的勾当。”
“呵呵,是吗?”
五年前大火留下的伤疤,至今还在她的身上,他却笑得那么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