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欣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医生看到中年男人的脸,很是惊讶,“钱教授,您怎么在这?您不是去出差了吗?”

沈倾清心底一沉。

原来这位就是医生口中所说,极擅长脑神经科的专家,可他看起来和宁欣像是认识。

而且……

她看到了这位钱教授看着宁欣的眼神,那绝不是陌生人该有的眼神,恐怕他们的关系还不错。

“我听说贺先生出事了,就立刻给钱教授打了一通电话,说来也巧,钱教授是我的朋友,听说我这边有需要就立刻赶回来了。”

宁欣让开一步,钱教授上前。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保养的不错,也不显老,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倨傲和高高在上。

不过现在救先生最重要,管家也没有计较他的态度,“麻烦您先给先生看看吧,他刚才又昏过去了,这是他的病历和诊断书。”

钱教授接过来简单看了两眼,非常有自信的说:“我可以做这台手术,并且保证他完全康复。”

管家一把握住他的手:“如果你真的能救醒先生,之后你有什么要求,贺家一定尽全力。”

钱教授摆摆手,“那倒不用,你们要谢就去谢宁欣吧,我可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来的。”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由看去,这件是一个还没有到他腰的矮萝卜头,

他拧眉道:“这是医院,怎么还有小孩子在这里?”

医生解释道:“这是来探望的。”

“我不管他是来干什么的,接下来我要给他准备手术事宜,病人也不宜再接任何人,无关人等都出去吧。”

“我信不过你。”

西西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一怔,尤其是钱教授,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西西再度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信不过你,我觉得给他治病有更好的人选。”

“那你倒是说说看有谁能比我更擅长脑神经方面的诊治。”

钱教授的骄傲并非没有道理,他在这一方面的医学见解以及医术都可以说是名列前茅。

更别说他从医40多年积攒下来的经验就足以让他傲视群雄,最起码在这个医院里,没有任何人敢在脑神经方面跟他争锋。

西西抓着沈倾清的衣袖,“我妈咪就比你厉害!”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上,但他现在年纪还小,恐怕不会有人信服,到时跟他们争辩,还要再费些时间。

“她?”钱教授很是不屑的打量沈倾清,然后摇摇头,“我甚至都没有见过她,就凭她,也想进行这么高难度的手术?你就不怕把人治死吗!”

西西不高兴了,“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把人治死,你知不知道我妈咪有多厉害,她救过好多人的。”

在钱教授眼中,这小萝卜头活脱脱就是他妈妈的脑残粉,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可信,“随便你怎么说,但这是救人的事情,我不能交给你们胡闹,你现在赶紧把他们清出去。”

最后一句,他是对着病房里的医生说的。

宁欣也看了眼沈倾清,徐徐道:“我知道你很想借此机会拉近跟贺先生之间的关系,但我不得不说,你真的选错时机了,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只会害了贺先生,我劝你还是带着孩子赶紧回家去吧。”

管家沉默了很久,低声道:“沈小姐你先回去吧,先生这边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这就是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同时也表达清楚了他的意思,管家不相信沈倾清,他相信钱教授。

“你们!”

西西被气的跳脚,正要说什么却被沈倾清拉住。

她的目光在屋子里的几个人身上一一扫过,而后低头看向西西。

“算了,既然人家不需要我们,那我们也不要勉强。”

西西欲言又止。

临走时他看了一眼妈咪的表情,以你妈咪的性格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除非他有更深的打算。

于是他不吭声了。

沈倾清带着西西回到家里,老夫人和傅庭笙都不在,就只有辰辰坐在沙发上,眼巴巴的望着门口。

沈倾清牵着西西走过去,将辰辰抱起来放在腿上,在小家伙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有没有想念妈咪?”

辰辰乖乖点头,眉目如画的小脸上满是乖巧依赖。

西西看了也跟着凑过去,钻进妈咪怀中。

抱着两个孩子,沈倾清只觉得心里满满胀胀的,特别知足。

“爹地什么时候回来呀?”西西仰起脑袋问道。

沈倾清微微一顿,“不知道。”

辰辰拧眉,满脸严肃,“我给爹地打过电话,但是电话没有通。”

沈倾清睫毛微微一颤,“他应该是有工作要忙,不用管他,等忙完了自然就回来了。”

她将两个孩子放在沙发上,自己则起身去了厨房。

“你这几天不在家,是不是想念我的手艺了?”

要是不提还好,这一提起来,西西顿时就觉得嘴馋了,忍不住抬手摸了下小嘴巴。

好似抹掉不存在的口水。

“我想吃妈咪做的草莓蛋糕,还有糖醋鱼!”

沈倾清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今天都给你做,”

“嗯嗯!”

西西趴在门口,非常期待。

经过两个多小时,沈倾清忙忙碌碌做出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又把父亲和奶奶都叫下来。

两人一看着丰盛的饭菜脸上笑容都更深了。

“今天什么好日子啊?怎么做这么多菜?”傅庭笙看辰辰眼巴巴盯着那盘孜然肉片,于是加了一片肉喂到小家伙口中。

看着他鼓着腮帮子认真的咀嚼,不由笑了笑。

沈倾清端了最后一盘菜出来,将其放在桌子上,随手摘下围巾搭在旁边的椅背上。

“也没什么大喜的日子,就是庆祝一下西西回家,咱们一家人一起吃一顿团圆饭。”

“可惜景疏不在家。”

说起这个孙子,傅老夫人先是叹息了一声,然后又有些生气,“这孩子也真是的,说是出差,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这都多少天了,家里发生这么多事儿,他也不说打个电话来关心一下。”

老夫人真是越说越气。

傅庭笙生怕母亲气坏了身子,连忙拍拍她的后背,“您不要生气,景疏肯定是有事要忙,抽不开身,等他忙完了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