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嫌弃,但管家并不在意,脸上还维持着微笑,“少爷从来不在意这些。”
沈倾清不以为意,“卫生间在哪儿?”
管家抬手指向左边,“那边,我带您去。”
“不用,你是男人,你带我去干什么?”沈倾清翻了个白眼,起身离开。
管家再好的修养,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许多,“沈小姐可真是出乎我意料啊。”
傅景疏淡淡道:“她性子直率,没有恶意。”
这还没有恶意呢?
管家嘴角抽搐,风中凌乱。
恰好此时,佣人从厨房出来,管家道:“你去卫生间门口等着沈小姐,她初来乍到,对这里不熟悉,有什么需要也好吩咐你。”
佣人去了。
而管家却对傅景疏说:“这宅子非常大,里头总共有几十个房间,就算是我,也没有全部都去过,如果沈小姐不慎进入哪里,总是不好。”
这话还真不是作假,总共有几百平米,再加上是那种中式建筑,房间很多,二楼的走廊更是七拐八拐,而非一条路通到底。
他拉拉杂杂解释了一大堆,傅景是就只有一句话。
“她又没上二楼,你担心什么?”
管家微笑,“我这不是担心沈小姐万一好奇心重上去了,再迷路下不来,我们还要去找人,而且我们这二楼还有贵客,万一惊了客人就不好了。”
傅景疏微微眯起眼睛,“哪位客人?”
管家淡淡一笑,“这不方便说。”
“最近的确有人说,你们家来了一个客人。”傅景疏端起水杯喝了口茶,淡淡道,“我也是得到这个消息才特意登门拜访。”
管家细细思索,恍然道:“您是说傅先生吧。”
傅景疏的眸光定定地看着他。
“傅先生真的不在这儿。”管家叹气,“之前警方就来询问过了,还进行了简单的搜查,不信的话,您可以去问他们。”
傅景疏冷哼一声。
这分明就是不想说,问什么警方,要是能问出来,他们就不回来了。
说着话,沈倾清回来了,满脸不高兴。
傅景疏拉着她的手将人拽到身边,低沉的语气中满含宠溺,“怎么了?”
沈倾清撅起嘴巴,“他什么意思啊?”
傅景疏跟着看向管家。
管家满脸茫然,“我怎么了?”
“我去个卫生间,你还让人去门口看着我,是怕我偷东西还是怎么着?”沈倾清很不高兴,转头愤愤的和傅景疏告状,“你说说,这是人干的事吗?他就是不信我,把我当小偷了!”
“好,别生气。”傅景疏柔声哄着,抬眸看向管家时眸光陡然变的凌厉。
管家怎么也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来这一手,“沈小姐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有什么需要,才让人去陪着你的。”
沈倾清哼了一声,愤愤在沙发上坐下,结果不慎碰到了茶几,打翻了上面的水杯,一杯茶水连同茶叶都倒在了身上。
“哎呀!”
她连忙跳起来,拎着裙摆,满脸欲哭无泪。
傅景疏忙给她清理,可茶叶能清理掉,茶水却迅速浸湿了布料。
“要去用水处理一下。”
茶水干涸之后会留下痕迹,尤其是今天她还穿了一件浅白色的连衣裙。
一旦留下痕迹,会非常明显。
管家有条不紊地吩咐,“来人,找一件女士衣裙,带沈小姐去一趟一楼客房。”
沈倾清和傅景疏对视一眼。
说到底,管家就是不让她去二楼,不过没关系,她可以自己去探一探。
谁知到了客房,这佣人就在门口守着。
而且整条走廊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人站岗,一个个面无表情,就算她能迷倒门口的佣人,但也无法将那些站岗的人全都弄倒。
倒也不是做不到,只是一定会被发现。
她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放弃了行动,不能这一次就打草惊蛇,以后再找机会也是一样,但她弄干净衣服以后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才出去。
管家目光中藏着探究,“沈小姐这么久才下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沈倾清斜着眼睛看他,“没有。”
硬邦邦一句给管家怼了回去,他真的是再好的修养也有点扛不住了,但碍于傅景疏的面子,他没说什么,客客气气将两人送到门外,然后匆匆说了一句欢迎下次再来就将大门关了。
这架势,恨不得将他们俩扫地出门。
大门一关,沈倾清脸上的骄纵与傲气瞬间消失,只剩下玩味与笑意,“怎么样,我演的不错吧?”
傅景疏夸赞道:“不错。”
两人在进门之前,就说好要演一出戏,沈倾清要装作骄纵跋扈的样子,降低主人家的警惕,但他们没料到出来的竟是管家。
“不过,这司马禹城不在家,能去哪里?”沈倾清摸着下巴思索,“难道是听到风声,跑了?”
傅景疏沉声道:“我让人去查。”
“尽快查到消息才好。”沈倾清话锋一转,“二楼我没怎么看,一直有人看着我,我不想打草惊蛇,你在楼下和管家都问出什么了?”
“我问了那个佣人的消息,他说,已经开除了。”
沈倾清听了冷笑一声,一点也不意外,“这管家一看就有鬼,不正常,我还是先跟王警官要那个人的号码,这样比较快一些。”
“我来吧。”
傅景疏先牵着她,上了车,然后拿出手机给王警官打电话。
很快,就要到了那个佣人的电话号码。
沈倾清拨了过去。
那边响起很久,才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请问哪位?”
“您好,徐阿姨,我姓沈。”
对面听到这个姓就知道她是谁了,“沈小姐,能说的我都和警官说了,你就别问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沈倾清语气平和,“徐阿姨,您知道的。”
“我不知道!”徐阿姨声音都大了很多,“你要知道什么就去问警察,这不关我的事!”
她直接挂了电话。
沈倾清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手机,再度拨了过去。
对方不接,她再打。
还是不接。
再打。
最后对方还是接了,只是语气气急败坏,“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沈倾清淡淡道:“问你一个问题。”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撒谎。”沈倾清语气平平,“你明明都和警方说了很多,现在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是因为管家把你开除,还是……他威胁你?”
对方的呼吸瞬间变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