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整个屋子都安静了。
陆晚樱捂着膝盖,瞪向沈津西,他却只是无辜一笑,“我是帮你们呀,我看你们这腿好像特别僵硬,你还要感谢我呢。”
“哇,妈咪,我好疼……”
诺诺的哭声响了起来。
陆晚樱嘴上说是道歉,但根本就没打算跪下,尤其是给沈倾清跪下,倍感受辱,忍不住失控地质问道:“你怎么能打我们呢?”
沈倾清慢悠悠道:“道歉,就要有诚意。”
陆晚樱下意识看向傅景疏,不相信他会纵容孩子打人,可面对她的目光,傅景疏只是悠然抬眸,“你不是来道歉的吗?”
一句话质问的她哑口无言,再看他真是一点都不向着自己,好像完全忘记了以前她为了他所付出的一切,“景疏,你……”
话还没说完,眼泪就下来了。
傅景疏淡淡移开眸子。
陆晚樱心中一凉。
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好像自己回来后,哭的太多了,他一开始还会心存愧疚,可现在已经能做到无动于衷。
沈津西很满意爹地的表现,“爹地,我做的对吗?”
“嗯。”
这个嗯,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陆晚樱愤怒的话都说不出口了,但想到自己此来目的,她咬咬牙,忍了。
“景疏,我们也跪下了,你们是不是可以原谅我们了?”
傅景疏看向怀中的辰辰,那意思很明显,是否原谅,他说了不算,要看辰辰的意思,辰辰接收到爹地的目光,看了一眼陆晚樱母女。
事实上,从她们进来,他就没给过一个眼神。
现在他的目光淡的也像是一阵风,好似根本没看到她们俩,“我听妈咪的。”
于是决定权交给了沈倾清。
陆晚樱虽然不甘,但也不敢再闹,强忍着屈辱,“沈小姐,你就原谅我们吧,我们都给你们跪下了,你要是再生气,难道真是要我们自杀谢罪吗?”
诺诺一听自杀就更慌了,哭的稀里哗啦的。
可惜,这会儿没人搭理她。
傅景疏昨天晚上被小奶狗折磨一晚上,现在听到孩子的哭声,更是头疼,拧着眉,一记目光看过去。
诺诺的哭声慢慢变小了。
“你们走吧。”沈倾清不会原谅他们,但也不会为难她们,惩罚过了,就足够了,她看了看手表,想起孩子们早饭还没吃,就叫傅景疏,“去收拾一下,下楼吃早饭。”
“好。”
傅景疏将两个孩子放在沙发上,进了浴室。
而沈倾清也进了卧室,准备换身衣服,她现在还穿着睡衣呢。
两人都以为那母女两个会走,毕竟都下了逐客令了,谁知陆晚樱看到沙发上的沈津西和辰辰,心里又琢磨开了。
她看了一眼诺诺。
诺诺擦了擦眼泪,正要说话,却看到辰辰怀中的一团白色动了一下,她瞪大眼睛,很快明白,那竟然是一只小狗!
很可爱的小狗。
她想要。
“辰辰哥哥,可不可以把它给我呀,它好可爱,我好喜欢。”她软软的撒娇。
沈津西将小狗往哥哥怀中扒拉了一下,“不给。”
诺诺眼神一暗,小声道:“我没有问你,我问的是辰辰哥哥,辰辰哥哥,我给你道歉,之前是我不好,看错了,我还以为是你,后来妈咪也说我了,我很喜欢你的,我是真心当你是我哥哥。”
辰辰看都不看她。
沈津西更是嘲讽地看了她一眼,“我哥可不是傻子。”
诺诺有点着急,他们越是不肯给,她就越想要,眼珠一转,故作单纯问道:“昨天你们还没有小狗呢,这是从哪儿来的呀?”
没人回答。
她往前蹭了一步,沈津西立刻抬头看来,“别靠近我们!”
诺诺止住脚步,“那你告诉我,它是从哪里弄来的。”
沈津西皱眉,这人好讨厌,“我们讨厌你,你看不出来吗?都说了,让你们走,你怎么还不走啊?”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
她还耍起无赖了,沈津西气鼓鼓的想,要不再给她一弹弓?
可是刚才师出有名,现在却不行了。
他只好不情不愿地回答,“路上捡的。”
诺诺啊了一声,立刻后退一步,惊恐地看着辰辰怀中的白团子,“捡来的流浪狗呀,那不能抱的,要打疫苗,要做驱虫,否则会有虫子,还会有病毒!”
辰辰脑袋动了动。
诺诺继续吓唬他,“病毒会传染给人,到时会生病的!”
辰辰抚摸着小狗的动作微顿,慢吞吞地抬头,“真的?”
他倒是不怕,但不能传染给爹地妈咪和弟弟。
“真的!”诺诺眼睛一亮,感慨他真好骗,但脸上却装的越发真诚,“辰辰哥哥,你把它给我吧,我让妈咪带去打针,等没有病了,再给你抱回来。”
辰辰看着小奶狗没说话。
想起昨天奶狗是跟爹地睡得,脸色一白。
旁边的沈津西听不下去了,“你是不是把我们都当成傻子了?”
“你说什么……”
“打疫苗,去检查,我妈咪也可以做,干什么要你妈咪的带去?”沈津西第一个这么讨厌一个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你少忽悠我哥哥!”
恰好,他余光看到沙发旁边地上的东西,心生一计。
诺诺很委屈地说:“我没有,我真的是为了你们好,流浪狗不能随便抱的,要检查一下有没有病,我是好心呀。”
“辰辰,诺诺真是好心。”
陆晚樱也跟着劝,她长得漂亮,声音温柔,当刻意哄劝的时候,真很有说服力。
但下一秒,一坨黑呼呼的东西被扔到了诺诺的公主裙上。
她下意识低头,结果看到是一坨狗屎,还弄脏了自己漂亮的公主裙,顿时尖叫一声扑到了妈咪怀中。
结果陆晚樱也很嫌弃狗屎,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靠近,怒斥,“沈津西!”
干完坏事的沈津西得意地拍了拍手,扔掉刚才用来包狗屎的纸巾,“活该,谁让你们不走的,我就讨厌这种死缠烂打的人!”
“妈咪,妈咪我的裙子脏了!”
诺诺根本没心思去管别的了,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陆晚樱只好带着她先走。
可她不甘心,来一趟,跪也跪了,身上还沾了狗屎,却讨到便宜,就连傅景疏也没能带回去,于是等回到傅家,当方若过来问情况的时候。
她就如实回答,顺便添油加醋,哭的泪眼涟漪,可怜不已。
方若信以为真,恼恨道:“这两个孩子,真是被教坏了,还有景疏,他怎么也跟着胡闹?我这就给他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