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第一百四十六话 订婚篇之我该去赴约吗?

他怎么会有我这支手机的号码?

而且他的声音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说不上来具体哪里怪,可就是觉得不对劲。

“我在学校的篮球场等你。”仇辰不理会我的惊讶,径自说完。

“我……”我刚想说,却发现对方已断线。懒

怎么这样?我有些气恼地盯着暗掉的手机屏幕,人家还没说完,他就将电话挂掉,真是没有礼貌。

我看了眼时间,都快八点了。这么晚还叫我出去,我可不要去。

嫌身上的睡衣还不够暖和,我扯了条小毯子披着,“嗒嗒嗒”地走到窗边。

将落地窗帘往一边拉开,隆冬的月夜一览无遗。玻璃门上透着些雾气。

我伸出指尖,划了几道痕,立即变得清晰透亮。只是点点的水珠子,渗在指尖,却已冰了整只手。

一股寒意顿时上来。

我按下那颗重拨键,过了许久,才被接通。

“我不会出来的。”我直接对着手机说了一句。

正打算学他方才的酷酷动作率先将手机挂掉,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点忧伤的坚定声音:“我会一直等下去的。”

电话又被第二次挂断,我只能瞪着手机无语了。

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什么意思嘛,凭什么好端端的打电话过来叫我出去。我和他很熟吗?干吗要说那样的话,我会一直等下去的。虫

我将落地窗帘拉回,走回床边,一下扑倒在那软软的被子上,真是舒服呀!

不理他!

就当没接过刚刚那个电话。也许是那花花少爷太无聊了,没事打个电话消遣下罢了。

对!就是这样。而且那种话,像他一定是说的太多了,我更不应该再在意才是。

我翻转了个身,从抽屉里拿出随身听,塞住耳朵。又抓了个枕头用来盖住自己的头,总之什么都不再去想。

突然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震动了一下。我拿掉枕头,一双乌黑的眼珠子转溜转溜,没有看见任何异象。可是耳膜仍是接收到持续不止的震动声。

我又坐起身,抬眼望见桌子上的手机正在闪光旋转。一条未署名的短信。

简短的几字:一小时。

腕处的手表时针已指向了九点。我有些烫手,立即将手机放回去。可是心里却是乱七八糟的复杂。

我变得坐立难安。

落地窗帘再次被我拉开,外面的景象触动了我的心弦。

下雪了!

今年的雪似乎下得很紧。

我不顾脚上穿的是棉拖鞋,跑到外面的天台上。一手扯着肩上的猪猪毯子,防止滑落;一手去捧那碎碎细细的雪末,一朵一朵还未成形的花。

一个小时了。

仇辰,他还在那边吗?

如果我真的去了,是不是会给他错觉呢?我失神地望着越下越急的雪。

我匆匆转身折回房间,随手抓了套衣服换好,将手机钱包放上衣口袋,帽子只抓在手里,疾步下楼。

也许会有很多孩子羡慕着我的自由,因为我的人身是完全不受限制的。

十五岁的我,是从不需要向父母报告我的外出记录的。与其说是他们对我的信任,倒不如说是他们自个爱玩。这会我下楼,才发现他们压根就不在。

我叫了辆车子,告诉司机说:“我要去实验附中。”

司机回过头,看了眼我。我才发现这位司机是位年近四十的阿姨。

她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眼,然后问道:“小妹妹这么晚还去学校?”

“嗯。”我点头。

“噢,我知道了,是书本什么落在教室里了吧?”那位阿姨自以为是地说道。

我还没想着怎么回答她,司机阿姨又接着问道:“快放寒假了吧?”

我心里暗自嘀咕着,阿姨,你还真是有好多问题喔!我有些不太情愿地对着她点头。

司机阿姨似乎毫不介意我甚是不太热情的态度,望着倒车镜里的我继续说着:“这么冷的天,你们这些孩子读书手也要僵了。”

“阿姨,学校教室有空调的。”我应了一句。

“那挺好,你们现在读书比我们那会幸福多了。”阿姨感叹地说道。

我坐在后座只能象征性地点了下头。

到了学校门口,我付了车钱,正准备下车,却没想到又被那位司机阿姨叫住。

“小妹妹,等一下。”

“阿姨,怎么了?”我将半个已露在外面的身子挪回,带着不解地目光看她。

“这伞你拿着。”司机阿姨不知从哪里找出把雨伞,而且是全新的样子,说着递向我。

见我仍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她微笑着解释道:“你们小孩子就是不懂事,下了这么大的雪,也不晓得带把伞,这雪下在身上不就是雨嘛。”

“阿姨,我有帽子,用不着伞的。”我向她扬了扬我抓在手里的红色毛绒帽,回答。

“你那帽子不顶用的,不过带着倒是可以暖和些。”阿姨不容我拒绝,直接将伞塞到了我手里。

“那我该怎么还你呢?”我心头一暖,问道。

“还什么,这些伞也是公司发给我们的,阿姨多了反正也没用。”司机阿姨温和地笑着。

“阿姨,谢谢你。”我轻轻地叫了她一声。只有这一声,我是发自内心地呼唤,带着我无数的感激和感动。我甚至为刚才自己有些失礼的行为而脸红。

“拿了书,就赶紧回家去吧。”司机阿姨笑着说道,然后催着我赶紧去。

我突然觉得黝黑略显沧桑的司机阿姨在那一刹那,笑起来比任何人都美。

实验附中的篮球场。

空****的水泥地,几十个篮球架子立在那边。平时这边是最为热闹的。男生都跑来这边运动。这会却显得寂静极了。

一圈又一圈的树包围着。只是冬季到了,大部分叶子已脱落,秃秃的树干,月夜下,斑驳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