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不醒来就我上你下
吕彦在看到杜廷的时候,杜廷白色的衬衣已经被污泥和血污混合看不清原來的颜色,右脸颊一片淤青,额前的头发上有乌黑的血块,血块将头发凝结在一块。
“黎臣,你竟然敢伤害他。”连夜的奔波,吕彦浑身的衣服也已经被挂破,狭长的眼眸里,一片嗜血。
“我为什么不敢?吕彦,这五年來我一直在想办法报仇,我知道他是你的弱点,他受伤你很痛苦是吗?你的痛苦不及我一半。”黎臣一双眼睛瞪得很大,说完一巴掌又打在杜廷左脸颊,血丝顺着透明胶带一点点下滴。
“我打他,你恨我对不对,想杀了我是吗?沒关系,让他陪葬好了。”杜廷脚下一滑,身体突然悬空,下方是极高的悬崖。
“说,你要怎么才能放了他?”吕彦紧咬着牙,捏紧的拳头骨节咔嚓做响。
“哦,我虽然恨他,但是他死了,我用什么牵制你,暂时我还舍不得。”黎臣仿佛很得意,“你站着,挨两枪,也许我心情好了会放了他。”
“好。”吕彦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答应,杜廷知道黎臣不是说着玩,他手里是真的有枪,偏偏嘴被封住无法开口,只能摇晃着表示反对。
第一枪,打在吕彦大腿上,仿佛被挖了一个血窟窿,血顺着裤腿一直往下流,吕彦强忍着剧痛,半跪在地上,脸上已经煞白一片。
杜廷摇晃着身体,眼前已经是模糊一片,吕彦是猪吗?怎么净做一些傻事。
“闭嘴,再摇我打断他另一只腿。”因为杜廷是被绳子绑着,绳子的一头被黎臣牵着,黎臣一旦放手,杜廷就会粉身碎骨,也因为杜廷摇晃,黎臣的手偏了因此并沒有打中。
山崖树叶后面,一把狙击枪正将十字点对准黎臣的头。
“等等吧。”孙岩看着下方,如果此时杀了黎臣,杜廷也活不成。
“哎呀,沒打中,下一次你不会这么走运了。”黎臣晃了晃手中的绳子,将枪对准吕彦的胸口。
杜廷沒勇气看,也不敢看,第二声枪响仿佛也打断了他最后一根神经,眼泪如同珠子般簌簌滚落。熟悉的味道带着血腥味将他包围,嘴上的胶带被撕下,杜廷不可置信的看着抱着他的男人。
“看...咳咳...看什么,你老公很帅对不对?”吕彦指腹抚摸着杜廷被胶带缠红的脸颊,如果,如果刚才黎臣松手的一瞬间,他沒有拉住绳子,他不敢去想象。还好,杜廷此时活生生的在他怀里,还好。
“帅什么,丑死了,满身是血。”杜廷浓浓的鼻音,肚子上一阵阵温热。
“丑也是你老公,嫌弃也沒...”
杜廷怔怔看着怀里的吕彦,地面上已经是一片鲜红。
杜廷再一次醒來,已经在医院里,四周惨白一片,身旁,孙岩紧蹙着眉头,看到杜廷醒來,紧蹙的眉头刚松开,却叹了一口气。
“吕彦呢?吕彦怎么了?”杜廷几乎是弹起來的,抓着孙岩的衣领。
“吕彦,还在监护室,医生说,腿上的一枪不是很严重,腹部...虽然不致命,可...能不能醒來还是问題。”孙岩的话仿佛劈到霹雳,杜廷怔怔半响也沒有反映过來,怎么会这样?
杜廷赶到病房时,医生正在给吕彦检查,那个一脸邪魅的男人此时禁闭着眼睛,脸上沒有血色,唇也已经干裂,杜廷觉得,这是一个恶意的玩笑,吕彦只是为了解除误会开的玩笑而已,一定是。
仿佛找到一剂强心剂一般,杜廷拍了一巴掌吕彦,“喂,这个玩笑不好笑,别指望我和你和好。”
“喂,你要继续装到什么时候,再不醒來我就答应跟白泽学长在一起了,我说的是真的,他人又温柔又体贴,还不会像你这样欺负我。”
“别逗了好吗?再不起來以后就是我在上你在下了。”
孙岩静静的站在门外,看着杜廷自言自语,脸上已经一片泪痕,他知道,吕彦这次不是玩笑,对他來说吕彦像亲兄弟一样,这样的变故,太多人无法承受。
杜廷在吕彦病房自言自语了三天,第四天,孙岩终于看不下去,几乎认不出來眼前这个人是杜廷,他脸色蜡黄,下巴上布满青色胡渣,眼眸灰败满是血丝,漆黑的头发乱糟糟顶在头上,唇已经裂开,上面渗出的血干成一块一块,正拿着面前蘸水湿润吕彦嘴唇。
“杜廷,你够了。”孙岩一把打翻杜廷手里的水杯,“你这么不吃不喝折腾自己很舒服是不是?你以为这样他就能醒來?杜廷,你他妈弱智吗?”孙岩气急败坏吼完,杜廷终于抬头,眼里依旧一片茫然,嘴里嗫嚅着“水沒了,去接水。”
‘啪’的一声,在静谧的病房极为刺耳,孙岩不解气,反手又是一耳光,杜廷连日沒吃饭,身体沒有任何力气,被孙岩用力两耳光,整个人咣当一声摔在地上,连带打翻了孙岩叫人送來的饭菜。
“杜廷你他妈的是傻逼,你这样,自己都照顾不好,凭什么照顾吕彦。”一把揪起倒在地的杜廷,孙岩几乎是用吼的,然而杜廷依旧充耳不闻,挣扎着找杯子接水。
孙岩抬手,门外两名男人走进病房,瞥了一眼地上的杜廷“把他给我拖回去,就是灌,也给我把吃的灌下去。”
眼看着几人将杜廷拖出病房,却不知道他哪來的力气,竟然挣脱了两名一米九的男人,扑到病床前一把推开孙岩“我不准你们伤害吕彦。”
“我艹,老子他妈怎么就认识你。”孙岩被气得连连爆粗口,“还看着做什么,把他拖回去。”也许是力气用尽了,杜廷几番挣扎也沒有挣脱。看着被带走的杜廷,孙岩脸色才柔和下來,怔怔看着日渐消瘦的吕彦。
“你说我怎么就认识你们两,赶快醒來吧,我怕杜廷撑不住,伯父也撑不住,我...也撑不住。”孙岩说完,干笑了几声,眼角却湿了“这话真他妈矫情,你当沒听到。”孙岩蹲在病床边,坐了很久,直到保镖过來说杜廷死活不肯吃东西,打了镇静剂才睡着,孙岩才悠悠回过神來。
“你们二十四小时看着他,别让他做什么傻事。”
电话声音铃铃一直响,这是杜廷的电话,看着屏幕上的來电显示,,沈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