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继承人是秘密
杜绍熙心里有防备,对白奕承的话并不怎么相信,眼睛斜了斜他,切了一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了.
白奕承皱着眉头看他的背影,心情也很是烦躁.
在这个多事之秋,什么事都接踵而來,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他们.
白奕承原本从正规渠道,一个警戒点调了一批军火,好不容易凑到跟苏总要的差不多了,可运输的途中发生了意外,海运的船长逃逸,拖着一船军火不见了踪影!
";什么!";白奕承正在跟杜绍熙谈事情,听到这个消息,他猛的站起來,额头青筋都在一瞬间暴起.
杜绍熙看他那爆急的样子,心也一悸,大概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军火出问題了?";杜绍熙也站起來问道.
前來禀告的那个人也略带心急愧疚,但不得不道,";是的,连船都不见了,更别说军火了.";
杜绍熙咬牙,一拳砸得桌子上的茶具叮当作响,";妈的!";
";怎么会这样啊?那该怎办?";白晓优走到杜绍熙身边忧心的说.
";我看这事沒那么简单,恐怕是有人早有预谋,故意不让这批生意做成.";季心沫沉思了一下,严谨的道.
白奕承看向她,皱着眉头略略点了点头,";沒错,只有这批生意做不成他们才有理由继续闹下去.";
";他们就不打算放过这次的导火线,目的就是夺去狂龙组织,成为狂龙组织的下一任老大么?";冷溪也不再稀里糊涂,这些天她了解了一些情况,事情的发展局势就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的.
紫凤听着他们的讨论,忧心的叹了一口气,刚才他们几个人还在商量等军火交易完成之后接下來该怎么做,沒想到还沒等交易完成就已经这个局面了,又面临着失信于人,狂龙组织江湖地位岌岌可危的局面.
冷溪见紫凤忧愁的样子自己心里也很沉重,要是陵寒在,他肯定不会愿意看到紫凤忧愁的面容.
那么要是陵寒还在,这个局面他会怎么做呢?冷溪虽然一想到陵寒就会窒息一般的心疼,但此时此刻她必须去想,她沒能留住陵寒的人,一定要竭尽全力的留住他的基业.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挖出幕后黑手,看谁一直以來在和我们作对.";冷溪说,表情认真,带着一点睿智.
";什么办法?";杜绍熙紧张的看向她,他现在急在刀口上,迫不及待想要揪出那个幕后捣乱的人.
";绍熙,两天后你召集全组织的人举行下一任老大继位仪式,记住一定要隆重,所有人都通知到,通知不到的用传言流传下去.";
冷溪说着,话语的节奏紧促而流畅,沒有半点含糊不清.
杜绍熙皱眉,有些为难,";两天后,太仓促了吧.";
";就因为仓促所以才能激发对方的兴趣和冲动,时间拖得越久,他们的理性思维就会战胜一切.";冷溪说.
杜绍熙还是不解,";那继承人是谁?";
冷溪那灵动到沉淀着黑曜石一般水泽的眼眸沉了沉,";秘密……";
白奕承见冷溪说得那么笃定睿智,她的眼神也少了些软弱,多了些坚强.他非但沒有高兴,突然有些心疼,从前那个柔弱的小女人被现实逼迫得逐步穿上防弹衣,就像蜗牛一样穿上了坚不可摧的外壳,原本应该幸福的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跟自己的男人撒娇,嗔妮的小女人在经受过撕心裂肺的痛之后,不得不坚强的面对接踵而來的矛盾……这不让人心疼吗?
白奕承看着冷溪的眼里逐渐染上了怜惜的涟漪,而在白奕承看冷溪的时候,季心沫不经意间将白奕承的眼神尽收眼底.那种充满爱怜的眼神,她从未见白奕承投放在自己身上过.
他还爱着溪儿吗?那她季心沫又算什么?季心沫别了一下眼,心突然剧痛……
";继承人是个秘密?这怎么能行,兄弟们不会甘心的.";杜绍熙忧心.
紫凤道,";按照冷溪说的去做吧,继承人暂时保密,守得越紧越好.";看來紫凤已经明白了冷溪的用意,而白奕承在冷溪出口之后就已经明白了.
杜绍熙略有所思似乎也明白了,";好,我现在就去办.";
";我跟你一起去.";白晓优紧跟在他后面,看他忙她心疼.
";你呆在屋里吧,别给我添乱了行吗?";杜绍熙制止她的脚步,严肃的道.
";我……";白晓优难过,但也说不出什么话來反驳他,垂了垂头担心的道,";那……那你小心点……";亲眼见证了冷溪失去陵寒的痛,白晓优也害怕了,害怕失去杜绍熙.
杜绍熙瞥了瞥她,沒说什么,径直出去了.
不久之后无论是狂龙组织内部,还是业界外部都知道了狂龙组织择日举行下一任老大继位仪式.不少商人都在猜测议论纷纷,当然了,他们猜测最多的话題无非是那个被称为秘密的下一任继承人是谁……
更有有心人已经蠢蠢欲动了.这对于有心人來说,无非是最好的时机.
而冷溪则在家做家务,将日子过得如常,但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已经.[,!]忐忑如浪.
第二天的中午,孩子们在客厅自己玩自己的,紫凤还是在泡茶,而冷溪在厨房做饭,突然來了电话,她沒看号码就接了起來,";喂……";
那边的声音有些犹豫,但还是支支吾吾的出了声,";那个,冷溪姐……我是苏烟还记得我吗?";
冷溪原本悬起的心落下了不少,";苏烟,我当然记得,怎么想起现在给我打电话?";
";冷溪姐……额……我能这样称呼你吗?";冷苏烟有些拘谨.
";当然,你本就是我妹妹.";
听到冷溪这样说,冷苏烟有些难过,找了找自己的声音,";冷溪姐,对不起,一直沒去看你,你……现在过得好吗?";
过得好吗?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别人问这几个字,回答过得好那是假话,沒有陵寒的日子哪能好.回答过得不好么,那是给对方添堵,对方问这话肯定的希望是你回答过得很好.
但冷溪不想欺骗自己回答,顿了顿说,";你有什么事?";
";哦……沒什么事,就是有点想你了,问问你的状况.对了你知不知道咱妈去哪了?";冷苏烟的话有些紧张.
何泉?冷溪皱眉,是啊,自从上次冷刀事件之后她就再也沒见过何泉了,低声说,";不知道……";
冷苏烟心情低落了一下,诺诺的道,";我看见咱妈了,她剃了头发遁入了空门,在尼姑庵里,现在的法号是释空……";
冷溪能听出冷苏烟话里的梗咽,听得心里发紧,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呼吸都有些紧致.
何泉出嫁当尼姑遁入了空门,一个人对生活该有多绝望才能走到这个境地!
";嗯,她沒事就好……";冷溪压抑住情绪,尽量平静的说.
";庵主说她去的时候浑身是伤,盆骨出血差点丧命,幸亏她们发现得早不然……";冷苏烟这样说着,声音有着哽咽,";她是被人打了,也不知道是谁下这么狠的手.";冷苏烟说得满是心疼.
冷溪也有些惊诧,";之前不是好好的么?";冷刀死后何泉还在冷苏烟病房守了一夜呢.
";我们也不知道啊,问她,她也不说.恐怕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所以看透了一切才决定出家了.";冷苏烟道.
冷溪叹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
冷苏烟好像是擦了擦泪水道,";不说这伤心事了,对了,你和陵寒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婚,结婚要告诉我啊,姐姐的婚礼当妹妹的怎么能不去呢.";
陵寒,结婚!每个字都在戳冷溪心里最柔软的痛处,疼得鲜血粼粼,发窒.
但冷溪稳了稳沉沉的呼吸道,";我们的事自己会看着办,你好好照顾自己……";她想挂电话了,但那边冷苏烟的声音继续传來,";嗯,只要你们好就好了,你也不用担心我,我身体恢复如初了,活蹦乱跳的,连疤痕都沒了呢.";冷苏烟的声音带着一点雀跃.
";嗯,那就好.";冷溪回答.
";妈咪,好了沒有啊,我肚子饿了……";这时雪儿稚嫩的声音从后传來,她仰着脑袋,鼓着腮帮,纷纷脸颊甚是可爱.
冷溪回头看了她一眼,忙挂电话,";不跟你说了,我做饭呢.";挂了电话回头对雪儿微笑的道,";马上就好了,会客厅在坐一会儿,妈咪等下喂雪儿吃好不好?";她哄着雪儿.
";好耶,我要妈咪喂.";雪儿又雀跃的跳回客厅了.
雪儿走后,冷溪的笑容沉重的敛开,心沉沉的痛,每一次提及陵寒都是在她原本创伤的心口上再次捅了一把刀,疼得致命.
她突然撑着灶台全身疼得很无力,眼泪大颗大颗掉下來,沒人的时候想到陵寒她就痛到无法控制,泪水泛滥成灾.
但她不能哭得太久了,孩子们还等着她,片刻之后她急急忙忙的用围腰擦干了眼泪,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若无其事的端着食物出去了.
";宝贝们,吃饭了.跟奶奶一起过來吃饭好不好?";她的声音轻柔,甜甜的,丝毫不带哭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