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在大臣席中,尤为自豪。

自从青运城一事后,她与江朔再无交集。

她深知两人之间的差距,那些夜晚也极有可能只是一个皇子的消遣罢了。

虽然是这样,她还是控制不住再多看他一眼,再多和他在一起一个夜晚。

她又听见台上江朔道:

“这东西,在我大乾不过是三岁用来开发智力的罢了!算不上什么拿的出台面的东西。”

“刚才那些人不会,只不过是恰巧没玩过罢了。”

巴布愿赌服输笑着说,“布罗国还是有很多需要进步的地方!”

“这句话说的倒是不错,巴布大人可知苏力德岭现如今的处境?”江朔接着说道。

苏力德岭位于两国交接之处,领土争端问题一直频频发生,现在岭内既有布罗国人,又有大乾人,相处极为不和睦。

几次使者前来都逃避这个问题。

今日大皇子提出,看看那巴布如何回答。

“自然是知道,不过那个地方数以百年地那样生存,以后大可也继续这样。”

“敢不敢赌一把?我若今日闭眼把这环中环破了,那苏力德岭即可视为我大乾的领地,若今日我输了,便归你们,还附赠我江朔的项上人头!”

“这……”巴布迟疑了。

“不会是不敢赌吧?我已经把你的筹码降得很低了,小小的苏力德岭都玩不起!”说完江朔就要回到席中。

他说的没错,巴布赌的是个本就不该属于他们的地方,而江朔还吧自己的命都拿出来赌。

江朔都没有不敢他不敢?确实有些太丢人了吧!

林悦在席中坐不下去了!

这个江朔真是太大胆了!无论再重要的东西都不能拿命赌啊!

她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江朔,担心着他。

只见他的仆人递过来一个纯黑色的丝带。

“果然是年轻气盛,赢了一次还以为自己能赢第二次吗?”大臣们虽然想要大乾赢,可是眼前的局势让他们连连摇头。

在众人的质疑声中,他气定神闲,双手凭借着记忆和敏锐的触感,开始在那环上摸索起来。

他的动作依然有条不紊,丝毫没有因为失去视觉而变得慌乱。

解开了!解开了!

众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林悦!

不得一兵一卒,收复了苏力德岭,真是一场漂亮的仗!

众人鸦雀无声!

真拿这益智的小玩意给我出难题呀!

他潇洒地扯下眼罩,嘴角挂着一抹自信的微笑。

巴布更是下巴都要惊掉,虽然他口中这是他们国家自己发明制造的东西,可是他敢说:他们国家绝对没有一个人能把环中环熟悉到如此地步!

恐怕这东西真是那大乾之物!

最主要的是,因为他的轻狂竟然失去了苏力德岭!

他吓得瘫软在地,不知这次回去,国王该如何惩戒他。

布罗国向来以工业发达自居,见到大乾皇帝从未拜过,此番举动皇帝可是头一次见!

“巴布使臣快快请起,以后不要在妄自揣测别人了!”皇帝笑道。

皇帝也注意到了一抹灼热的目光。

“林女官今天的情绪非同寻常啊!”

林悦平时宠辱不惊,沉稳自若,今日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的大皇子,表情也如同过山车似的起起伏伏。

“今日大皇子与使臣打赌甚是精彩,下官对大皇子实在是佩服佩服啊!”

“恐怕不止有佩服之情吧!朕不如在这好日子成全了你们两个?”皇帝试探性地问道。

“大皇子超凡绝伦,人中龙凤,岂是我等能配得上的。”林悦口中虽这么说,心中却喜悦不已,巴不得皇帝懂她的意思。

江朔看着这突然的喜事降临在自己的身上,一时间不知所措。

这个老子,生怕儿子找不到媳妇儿,两次许婚给我!

“林女官切勿妄自菲薄,你在职期间兢兢业业,还远赴凉州青运等西北风沙之地,可见你的能力与忠心!”

“就这么定吧!”

京兆少尹廉帅站出来,“皇上,廉家曾与林家指腹为婚,那现在?”

廉见狠狠地剜了他,你不说本来都没人知道的事,你还想让皇帝收回成命不可?

江朔终于发话了,“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我对林姑娘也有意,想必林姑娘也是这么想的吧!”

众人目光聚焦到林悦的身上,林悦的脸微微发烫,她走到了江朔的面前,仰起头踮起脚……

“叭!”

她亲了江朔一口!

文武百官被这连连的惊讶震得麻木了,现在再发生什么事,他们也是会“哦,原来是这样!”

廉帅这才后悔万分,不应该说的,便偷偷退下。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那就如此吧!”

一锤定音!

廉见在宴会之后假装碰巧遇到江朔,其实就是想假借祝贺之名说说那酒坊用地一事。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今日真是喜上加喜呀!”

“不过是布罗国的雕虫小技罢了,廉大人想说何事?”

“没什么事,只是来贺喜殿下,不过您的酒坊不是要用到京城的一块地吗,这地呀位置极佳,很多权贵都盯着呢,如果殿下想要的话,恐怕还是要走正规的程序。”

江朔在寝宫制的那点酒马上就要撑不过几日,若是再不动工恐怕会有售罄的时候,现在正是卖酒的热潮,现在不买更待何时?

他要是能走正规程序,还用跟你在这废话!

江朔提起了多年前的一桩往事,“京兆尹大人可还记得皇宫中曾发生过一起珍贵宝物被盗事件?”

廉见怎会忘记,当时负责守卫的正是廉见手下的一队侍卫。

虽然最终宝物被追回,但过程却十分蹊跷,有传言说这其实是廉见暗中策划,想要借此引起关注并获得晋升。

廉见回答得颤颤巍巍:“记,记得。”

江朔又问:“那大人觉得对于当年那起宝物被盗事件,是守卫不力还是别有隐情呢?”

这明明是个陷阱,怎么能说另有隐情,那不相当于是自首了吗?

廉见回答:“当时确实是属下管理不利。”

“既然你知道是守卫不力,那就是你管理不善,你还有何理由不立刻批地来弥补你的过错?”

廉见没想到这话无论怎么说都有陷阱等着他,他甚至有些后悔来自讨苦吃。

“廉见大人不做声,那便是承认了,我限你五日内完成。”

“殿下,您昨日还说是十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