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表面上,他还是假装夸奖起邓澄萍:
“哎呀呀,一看公子相貌不凡,骨骼惊奇,看这眉眼之间呐,就是有治理之才!太适合做这个县令了!”
邓澄萍没想到,只不过在大门外随便喊两嗓子,竟然能让刘公公如此态度对待?
她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这个县不会是个什么有去无回的万丈深渊吧?”
但一想到江朔,她还是选择相信。
于是她谦虚地说:“公公谬赞了,能看中我是我的荣幸。日后还望公公多多提点。”
还提点呢?
如果你事情办不好,朝廷怪罪下来,责任全是你这个傻子的。
我的责任可是一干二净!
刘公公双手叉腰,心里想得全是自己的好处,眼神中满是威胁和得意。
想到这里,他当时就觉得心情大好,肥嘟嘟的脸上绽放出笑容。
他当场拿出公章,在一份文书上,重重地扣了一个鲜红的印章。
“好好好!他当机立断,你现在即刻上任!”
刘公公大声说道,那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回**着。
邓澄萍越发觉得这是场吃人的交易,可又无可奈何。
她强颜欢笑,假装乐呵呵地接过文书,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准备离开。
只听见后面咳咳两声,那声音十分刻意,尖锐又刺耳。
邓澄萍一听就知道有意所指。
“这个老狗!”
她在心里暗暗骂道。
“这是明摆着要钱呢!”
她脸上依旧保持着那虚假的笑容,脚步却不由得慢了下来。
颤抖的双手缓缓地从那略显破旧的衣袖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几两碎银。
刘公公坐着在一旁,目光冷淡,对于这递过来的碎银也不推辞,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大人,我就这些了,实在是拿不出更多!”
她眉头紧蹙,满脸的愁苦之色。
刘公公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依旧没有作声。
一副又嫌弃少又想要的样子!
装什么装啊!
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偷偷狠狠地瞪了刘公公一眼,然后转过身离去。
走出宫门,抬眼望去,只见江朔身姿挺拔,仍在那里耐心地等候。
路过那两个守卫之时,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还特意高高地扬起手,用力抖了抖手中的文书。
那两个守卫气得脸色铁青,心中满是愤懑。
在他们眼中,这个明明看上去穷酸且胆小怕事的人,居然能让刘公公亲自接待!
而且还如此顺利地拿到了文书!
这简直让他们难以置信!
江朔倒是一脸的自信满满,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邓澄萍的身边,问道:
“拿到了?”
邓澄萍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转过头,目光凌厉地看着那两个之前瞧不起人的守卫,大声说道:
“现在你们眼前的可是芙蓉县的县令,你们这些奴才,还不行礼?”
那语气中充满了威严与骄傲。
看着邓澄萍手里那货真价实、盖着鲜红大印的文书,两个人的眼睛瞪得如同驴眼一般大。
满脸的惊愕。
这官大一级压死人,刚才明明还是肆意地奚落和嘲讽,现如今却不得不向他低头行礼!
他们做了一辈子守卫,却还没听说这等令人咋舌的奇事!
一个守卫清了清嗓子,试图自己喊两嗓子来找个一官半职,也比做奴才强!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公子且慢!”
只听得一声高呼,只见宫中缓缓走出一个老人,那老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
那女子生得娇小可爱,肌肤如雪,双眸似星,樱桃小口不点而朱,身姿婀娜,任谁见了都心生欢喜。
只可惜这邓澄萍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那个老人步伐匆匆,快步走到他跟前来,微微躬身说道:
“我们是刘公公派来给您打下手的,我叫范通,这个姑娘叫思思,是专门给大人您找的!”
说罢,这姑娘突然扭动着腰肢,娇嗔地贴在邓澄萍的身上。
她那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邓澄萍的胸膛,朱唇轻启,吐气如兰,媚眼如丝,声音软糯地说道:
“大人~”
邓澄萍不禁面红耳赤,连忙咳嗽两声说道:
“咳咳,我不好女色,哦,对了,我这个小弟倒是独身一人很久了!”
邓澄萍一脸坏笑,毫不犹豫地一下将那女人推入江朔的怀里。
思思见势,转而又向江朔施展媚术。
她的双手如水蛇般缠绕在江朔的脖颈上,娇躯紧贴着他,轻声呢喃着:
“公子~”
那眼神勾魂摄魄,充满了**。
江朔顿时心跳加速,这一款他倒是从来没见过。
她这勾人的手段,仿佛学习过媚术,那一套勾人的功夫,与章檀竟大差不差。
那老人缓缓说道:
“按照惯例,所有新任职的朝廷官员都要去吏部登记在册,这登记手续繁杂得很呐,所以要收……”
说着,他颤颤巍巍地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十两?”
邓澄萍试探着问道。
那老人眉头微皱,缓缓地摇了摇头。
“五百两?”
邓澄萍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高声嚷道。
这和抢劫有什么区别?简直是无法无天!
她气得满脸通红,一气之下,甚至都想将手中的文书狠狠扔在地上,嘴里嘟囔着:
“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职位,大不了不要了!”
就在这时,江朔迅速伸出手将她拦下,满脸堆笑地说道:
“范老先生,您看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哪有那么多钱呐。”
“既然咱们以后都要一同共事,相互帮衬,不如您先帮我们垫上。”
“日后我们做了县令,五百两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还给您?您就当是做个顺水人情。”
范通听了,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心中暗自盘算着:
以后确实要与他们一同共事,应该确实也差不了自己的。
江朔见他还在犹豫,眼珠一转,又继续吹捧道:
“刘公公可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呐,您又长久在他的身边,那是何等的风光。”
“别说五百两了,就是五千两也不在您的话下,您说是吧?以您的本事和地位,这点小钱算得了什么?”
范通听了之后,眼珠骨碌碌一转,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磕磕巴巴地说道:
“那倒是,那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