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三大铁商,分别是严家、张家、王家。

每一家都极其有背景,传闻中,甚至其中一家甚至是某位皇子的白色套。

江朔挑的第一家,就是严家。

无他,位置近而已。

这一次,江朔大张旗鼓,摆开了架势,张熊带队,跟了几十个护卫,并且将宁王的旗子高高举起。

排场可谓是拉满了。

之前,他本想低调采买。

可既然暗中有人给他使绊子,那一切就不用客气了。

他就是要大张旗鼓的告诉所有人,他江朔想要买到的东西,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大乾皇朝,除幽州以外,士农工商等级森严。

商人即使富得流油,也不可以穿丝绸衣服。

对于府邸,出行等等都有严格的规定。

然而,眼前严府之奢华恢弘,远远超过了本该属于他们的制度标准。

显然就是严家背后有人撑腰,才能让他们如此肆无忌惮。

“给本宫砸!”

“遵命!”

张熊立刻带着几十个人,砸开严府大门。

阵势之大,立刻引来了不知道多少百姓的围观。

每一个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居然有人敢砸严家的门,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严家背后可是有了不得的大人物撑腰,这下他们惨了。”

“咱们看热闹小心点,等下严家一怒,波及到咱们。”

……

很快,严家的人就被惊动了,几十个家丁拿着棍棒,甚至大刀围了过来,过过面色凶悍。

为首的人,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

穿绫罗绸缎,极为华丽,盯着张熊等人,暴喝道:“给老子的!敢砸严家的门!你们找死吧!”

话落的瞬间,几十个家丁就把他们团团围住。

张熊怒斥:“怎么?宁王殿下的人你们也敢动?”

宁王?

大汉生得粗犷,心却是细的,总觉得宁王这个名号,在哪里听到过。

“请家主来。”

不一会儿,严家家主严是凡赶了过来。

这是个独眼的老头儿,可仅剩的那一只眼,却显得无比深邃,仿若能洞悉世间。

严是凡朝着江朔拜去:“小老儿见过宁王殿下。”

江朔冷笑:“听说,严家的铁矿,不愿意卖到幽州?”

面对江朔的威压,严是凡居然不卑不亢,缓缓道来:“非是不愿,而是铁器紧缺,严家的订单都已经到了明年,实在没有多余的库存供给幽州。”

说着,向江朔递上账本。

这上面记载的的确如他所说。

东边水师打造战舰,需要铁矿,工部制作工具,需要铁矿。

还有一些江湖帮派,也都在严家订了刀剑。

如此一看,严是凡的确没有说谎。

然而,江朔心中清楚得很,这些商贾都是对内一本账,对外一本账。

你想要看什么,他们就给你什么。

不是专门干这一行的,根本看不出问题。

更何况,张熊没有报幽州名号的时候,对方可从来没有说过缺货的情况。

这摆明了就是糊弄自己。

“哦?倒是本王错怪你了?”

严是凡拱手道:“草民不敢,只是耽误了宁王殿下的大事,草民心中过意不去,特准备了些薄礼,请殿下笑纳。”

他将身旁红布揭开,里面居然是一腚腚银光闪烁的银元宝。

“五千两银子,殿下莫要嫌弃。”

江朔笑眯眯的走上前去,伸手抚摸着银元宝,露出一副痴醉的表情。

严是凡低头站在一旁,模样恭敬,可嘴角却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得意笑容。

哼!宁王?

果然是二皇子口中所说的废物,被三言两句自己忽悠得团团转。

看他这模样,真是见到点银子就走不动道了。

如此见识还没有他一个商人来得大。

啪!

江朔挥手,拍掉了摆得整整齐齐的银元宝。

拎着严是凡的衣领,如拎小鸡一般将他提起。

“你真把本王当三岁小孩?”

“殿下,草民冤枉!”

严是凡瞳孔猛地一缩,心跳得飞快。

这个宁王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还有他究竟是怎么发现不对的?

“本王告诉你,如今匈奴南下,幽州危急,尔等若敢怠慢。”

“本王按军法处置。”

严是凡还在挣扎:“殿下,不是草民不愿,实在是……”

他很想说,实在是二皇子打过招呼。

任何钱粮、铁器都不允许运往幽州。

他们既然决定了要把幽州端掉,就要最大限度的削弱幽州的实力。

江朔轻叹了口气,他已经给过严家机会,既然他选择不要,那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

使了个眼神,张熊心领神会,操起家伙,那虬融大汉,直接身首异处。

脑袋滚到了严是凡脚下。

“杀人啦!杀人啦!”

看热闹的百姓惊叫,这个宁王也太恐怖了,居然毫不避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杀了严家的人。

也有不少人暗自叫好,严家势大,平日里,欺压百姓的事情根本没少干。

许多的人,日夜盼着严家的人死绝了才好。

严家下人瞬间围了过来。

严是凡脸色惨白,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杀伐如此果决,让他心中生寒。

“莫要怪老夫没提醒你,尽管你贵为亲王,可严家身后的人,不是宁王殿下能够招惹得起的。”

“哦?”

江朔发笑,现在的京城,就算是皇帝老儿都对自己处处忍让。

他倒是想知道,还有谁是自己招惹不了的。

心中虽然早有答案,江朔却还是问道:“你倒是说说,本王若怕了此人,当即跪下向严家赔罪。”

严是凡道:“自然不敢让宁王殿下赔罪,只是带人离开,莫生是否便可。”

严是凡顿了顿,小声说道:“宁王殿下,不瞒你说,严家乃是二皇子的产业,咱们也只是为二皇子打工的。”

“你要再纠缠,闹到二皇子那里,可就不好收拾了。”

江朔笑了笑,他猜得没错,果真是自己这个二弟在捣鬼。

毕竟,知道幽州和匈奴事情的也没几个人,猜到二皇子并不困难。

“方才本王说过,若怕了此人,当即下跪。”

“本王说话算话……”

江朔盯着严是凡拍着他有些佝偻瘦弱的身子,眸光倏地一寒:“可惜,区区二皇子,本王还真不怕他。”

“你赌输了,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