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
二皇子真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是声泪俱下,恨不得将天都哭出一个大洞。
“父皇!江朔他简直丧心病狂!”
“一进京,他就杀了刘公公,还对儿臣出手。”
“企图……企图让儿臣绝后……”
二皇子捂着自己的**。
他是真的怕啊,这个江朔出手太狠毒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他真的就折了。
现在想想,都是冷汗直流。
李林芳看着二皇子,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许之色。
闹得越凶,江朔死的越惨,此刻,他自然也要加把火。
“启禀陛下,大皇子在幽州斩首百官,此举已属谋逆。”
“即便幽州刺史李琼等人有错,也应该将他们押送回京,交由大理寺,经过三法司会审,最终由陛下定夺。”
“可大皇子刚愎自用,擅自斩杀封疆大吏,此乃最重,请陛下下旨,将大皇子收押天牢。”
太尉周处也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陛下,微臣还听闻,大皇子在幽州大肆招揽兵马,如今兵强马壮,钱粮充盈,不知大皇子想要做什么?”
江朔心头冷笑。
李林芳跟周处到底是老狐狸,加上来的罪名,够自己死十次都不止了。
江朔上前一步:“父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儿臣忠心日月可鉴。”
“若父皇要真听信谗言,将儿臣斩了,儿臣也无话可说。”
二皇子、李林芳、周处闻言,心头不禁暗喜。
如此苍白的辩解跟直接认罪没什么两样。
况且,这次设套让江朔进京,本来就是皇帝暗中授意。
只不过,要处死江朔需要一个理由,也需要走个过场。
谁能想到,他进京还不到一天,就将这理由,拱手送上,说他是个蠢笨的废物,根本一点都没错。
然而,皇帝坐在御座上,却是沉默不语。
江朔再上前一步:“儿臣自知出生卑微,空有大皇子的名头,却不能得到父皇的喜爱。”
“儿臣也日日生活在痛苦之中,既然如此,还不如死在父皇刀下。”
“你就成全儿臣吧。”
二皇子瞪大了眼睛,自己这个哥哥,是不是蠢得有点过分了?
李林芳、周处也是一脸懵逼。
正常人不应该是跪地嚎啕,乞求陛下念在父子亲情的份上,饶自己一命吗?
怎么这个江朔完全是反其道而行之啊。
两人都是万年的老狐狸,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可究竟哪里不对,还是说不上来。
不过,二皇子三人都一致认为,这根本就是个必死的局面,江朔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这个死局。
皇帝气得眉毛都在抖,可他偏偏拿江朔没有任何办法。
处斩江朔容易,代价却是毁掉整个大乾江山。
皇帝深呼吸了几次,调整好心态,亲自起身,扶住江朔,露出一副极为亲切和煦的面容,当真是父慈子孝。
“朕的朔儿,怎会造反?”
“李卿家、周卿家,你们定是误会朔儿了。”
这一刻,二皇子猛地抬起头,怔怔的望着皇帝。
他是真的懵了啊。
搞定江朔,接着让自己入主东宫,做太子爷不是皇帝亲自说出口的吗?
自己一番妙计,不费一兵一卒,把江朔孤身一人带来皇宫。
结果您老爷子唱这一出?
二皇子不停的给皇帝使眼色,又同时哭喊起来:“父皇!可陈公公也被江朔杀了,这是许多人亲眼所见啊!”
皇帝直接怒斥:“那个奴才目中无人,如此下场他早该想到,至于你,平时不学无术,你应当好好向你大哥学习!”
二皇子张大了嘴巴,一时间,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剧本完全变了,他很想大声说一句,父皇,不是这样的!
可看见皇帝严厉的眼神,他只能拜道:“是,父皇教训的是。”
李林芳、周处已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不敢多言。
反而是江朔微微一笑,与皇帝继续上演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
“父皇!听说你这次招我回京,是定下了一门亲事,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这一问,皇帝也呆住了。
什么亲事,这根本就是他们招江朔回来的借口而已。
哪个王公大臣会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废物皇子啊。
江朔心头却是暗笑,这群狗东西,居然连最表面的功夫都懒得做。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方便自己拿捏。
“儿臣听说,李相家的小女儿生得倾国倾城,容貌绝丽,莫非是她?”
李林芳一听顿时就慌了。
“大皇子,小女年纪尚浅,还未到出嫁的日子。”
“哦?”
江朔笑了笑把目光转向周硕:“本宫也听说,周家有一女,不仅被称为京城之花,更是巾帼不让须眉,让许多男儿汗颜,莫非是周小姐要与本宫成亲?”
周处一脸冷汗,连忙摇头:“微臣女儿性子太野,根本配不上大皇子。”
江朔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这次本宫奉召进京,说是为了完婚。”
“难不成,父皇并未指定人选?”
“还是随便找一个歪瓜裂枣糊弄本宫?”
“若是如此,还请父皇,让儿臣回幽州吧。”
这一席话,直接将军。
要么就让李林芳或者周处献出自己的宝贝女儿。
要么江朔就要回幽州,那那时,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再也没有谁能够束缚住了。
“咳咳!李卿家,朕听说李曦瑶也年芳十六了,不小了,也该是到了出嫁的年纪。”
“就委屈她,嫁入皇家,林卿家也和朕成为亲家,岂不美哉?”
说着,皇帝的眼神直视李林芳,显然就是要逼他就范。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李林芳作为臣子,哪里还敢反对,只能叹了口气道:“一切听凭陛下吩咐。”
江朔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多谢父皇,多谢李相。”
至于成婚,江朔则是根本没有想过。
自己这样做只不过是要将李林芳一军,他站在二皇子一边,对自己多番算计,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罢了。
他在盛京的日子还长着,只要幽州那边不出问题,自己就将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