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内。

皇帝躺在寝宫的床榻之上,面色阴沉。

“朕近来总觉得心神不宁,朕怀疑周围这些人都心怀叵测,哎!都想要朕的命啊!”

这一问,正涉及了最近的巫蛊之术,近侍们面面相觑,不敢轻声应答,生怕自己一语之失而丢了性命,也只能喏喏应是。

大殿之下,是众多无端被害之人一一受审。

受审之人皆是满心悲愤,呐喊声此起彼伏。

“我明明是无辜的啊,我从未做过这等恶事!”

审讯官仿佛没看到一般,脸色没有一丝变化。

在这恐怖的氛围下,谁敢诉说自己有冤?说了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默默忍受。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身影大步流星地冲进大殿!

廉帅发疯般地冲向皇帝的宫殿,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哭诉道:“陛下啊!我那可怜的父亲啊,就这样被江朔残忍地给杀了呀!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江朔把廉见杀了?

皇帝也是万分惊诧,他皱起眉头,捋着胡须,喃喃自语道:“朕虽知晓老大行事一贯鲁莽,可却没料到他竟会鲁莽到如此这般田地啊!”

廉帅敏锐地洞察到皇帝的疑惧心态,知道这时候说什么皇帝最为忌惮。

于是,他引领着那位胡人巫师上前。那胡人巫师装模作样地左右查看一番后,煞有介事地宣称:“陛下啊,宫廷之中存有蛊气啊,若不将这蛊气消除,您的病症恐怕就始终难以痊愈啊!”

皇帝果然经不住这巫师的忽悠。

廉帅见状,趁机继续说道:“陛下,我父亲啊一直兢兢业业地为陛下您查巫蛊之事!可谁能想到,那大皇子竟然如此狠毒,竟一刀砍死!”

“依我看,就是大皇子想要奉行那妖术,害怕我父亲查到他的头上,这才会痛下杀手!”说完,廉帅双拳紧握,身体微微颤抖,脸上满是悲愤。

皇帝听后,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喃喃自语道:“经你这么一说,似乎的确十分在理。江朔那孩子向来鲁莽,定是他心中害怕被查出来,又对廉见愤恨不已,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啊。”

随后,他咬着牙,狠狠一挥手,大声说道:“廉帅,朕现在就派你进入长信宫,务必给朕将宫中与巫蛊有关的人通通拿下!不得有误!”

廉帅一听,眼中闪过一抹喜色,立刻磕头谢恩道:“陛下放心,微臣定不辱使命!”

说罢,廉帅站起身来,带着一脸决然与狠厉,领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进入长信宫,直逼江朔而去。

推开院门,却见江朔正悠然自得地搬了个椅子坐在院中,似乎早就在等着他的到来。

江朔见到廉帅,脸上露出很是欣喜的模样,朗朗说道:“廉帅大人,您可算来了,来吧,您要放什么东西赶紧放,要翻找什么赶紧翻找,莫要耽误时间。”

廉帅一听,不禁大感疑惑,皱眉道:“你竟然不拦我?”

江朔闻言,不禁哈哈一笑,从容应道:“廉帅大人,您这是秉公办事,我为何要拦?”

廉帅心中虽觉怪异,但听他如此说,又看着他那副淡定的样子,心中无名火起,冷笑道:“你莫要故作镇定,你可知你已死到临头!”

随后,各处的地面都被他们纵横翻起,泥土翻飞,一片狼藉之景,原本平整的地面此刻变得坑坑洼洼,整个长信宫几乎连一处能安稳放床的地方都难以寻觅了。

果不其然,一个小兵跪地禀报廉帅,“大人在这长信宫中找出的木头人那是数量最多的,而且还有写在丝帛上的文字,那内容简直是大逆不道啊,微臣认为应当立刻奏闻陛下!”

“好!”

再看此时的江朔,安然地坐在宫中的那张椅子上,他的神情云淡风轻,仿佛周围的这一切混乱都与他无关。

他身着的那袭素雅的长袍,衣袂还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黄灵儿在一旁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眼眶都微微泛红,几乎要哭出来了。

“殿下,这可怎么办啊?现在情况如此危急,你可有什么对策来应对啊?”

江朔听到黄灵儿的问话,不紧不慢地转过头来,看着她那焦急的模样,不禁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黄灵儿的手,说道:“灵儿,莫急,莫急。现在还不到时候,且让廉帅继续折腾吧。他如此卖力地表演,不就是想让局面变得更加混乱吗?那就让他去,等到他将事情做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那他也必将自食恶果!”

……

“大皇子要造反?”

皇帝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听着前来禀报的廉帅所言,心中震惊不已!

廉帅一脸严肃且焦急地说道:“陛下,千真万确啊!从长信宫搜出了诸多可疑之物啊!”说着便把命下人将一个巨大的袋子倾倒出来。

一地的木偶、毒虫和纸张……

“啊!”

那胡人巫师在一旁,当他看到那些名义上是从长信宫搜出来的东西时,脸色骤变,惊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她嘴唇颤抖着说道:“陛下啊,这些东西可是极恶之术啊!若是施展得当,毫不费力,就足以颠覆整个江山啊!”

皇帝听了巫师的话,心中的震惊更是达到了顶点,原本强自保持的冷静也瞬间崩塌。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压抑着的怒火仿佛即将喷涌而出。

“来人啊!把江朔给我速速带上来!”

“不用了父皇!儿臣自来请罪!”

只见江朔昂首挺胸,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走进了殿堂,在他身旁还紧跟着阮红叶。

皇帝见状,面色阴沉地怒声质问江朔:“江朔,你可知罪?”

江朔坦然地回应道:“儿臣知罪!”

说着跪倒在地。

“儿臣擅自为大乾祈福,知情不报,这是罪一!”

“在得知父皇生病后又擅自为父皇祈福,知情不报,这是罪二!”

听了江朔的话,廉帅不禁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然后阴阳怪气地说道:“殿下,你少在这巧言令色!我所请的胡人巫师早就说过,你这些东西乃是谋反的大逆不道之物!”

江朔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当即反驳道:“你说是就是?那我还说你这巫师才是大逆不道之人呢!”

一句话,廉帅顿时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