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宋耀东对宋星辰给宋大川种子而不是给吃的,没有意见。

回想以前宋大川的所作所为,他们如今对他这样,已经算是有孝心的了。

而从始至终,赵兰芝就没掺和进给宋大川什么东西的讨论中,在她心中,夫君能站在她这边,明白是非,就已经很不错了。

亲血肉,打断骨头连着筋,她从来也没指望两家真能一刀两断,断的干净。

老太太十分满意女儿的做法,宽慰她道,“大面场顾着,总归是耀东的亲爹,太绝情了,耀东心里也难过。”

赵老爷子坐在一旁没说话,心中却是想着,这次是来对了,否则那不要脸的还不知道要多少东西呢。

虽是这样想,但他心中也清楚,宋大川来打秋风那是避免不了的。

几千斤的土豆,几千斤的玉米,谁看了不眼红。

若不是将一部分藏在石洞里了,还不知道会招来多少双眼睛。

思及此,他喊来宋耀东和宋星辰,“阿彻也进来。”

老爷子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倒不是怕来蹭吃蹭喝的,就怕有些小人会眼红,给你们使绊子。”

不患寡而患不均,一起苦没问题,若是你比别人过得好了,那肯定就是你的不对。

这点大家心知肚明。

宋耀东立刻表态,“我已经和星辰他们商量好了,以后我和兰芝搬到东山,住阿彻那边。”

那边远离村庄,就不必掺和到乱七八糟的事;又靠近东山,方便看管庄稼,最合适不过。

没想到大家竟然想到一块了。

赵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道,“阿彻那里宽敞,晒庄稼也更合适些。”

如此,每日天未亮的时候,宋耀东夫妇便会赶着牛车,送一些东西去东山。

如此几天后,宋家的院子被从外锁上了。

等到宋大川发现不对劲,来看的时候,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

同时,镇上原铁锤酒馆,现宋记,正式开张。

之前匆忙中未好好取名字,这次趁着卖玉米渣粥,将酒馆里外收拾一番,挂上了新牌子。

门牌是久名写的,苍劲有力,烫金大字,很是气派。

“来尝尝玉米渣粥哦,好吃不贵,便宜实惠。”

门口摆上了整整两大桶玉米粥,旁边的桌子上还摆放着新鲜出锅的玉米棒子、玉米饼,土豆饼。

东山旁新开荒山上的玉米正是嫩的时候,吃新鲜的玉米棒子最好

香气弥漫了整个街道,勾得人馋虫都出来了。

早已经吃过土豆的人,知晓个中滋味,相信宋记的东西,也卖面子,路过的,都来尝尝这黄澄澄、糯乎乎的玉米粥。

一尝,还真是不错,没一个空手走的。

十斤玉米渣就能煮出来一百多斤的粥,能盛一百多碗,每碗两文钱,就有两百多文的收益。

玉米棒子一根一文钱,香甜软糯,便宜又管饱。

玉米大渣,一斤五文钱;中等玉米渣6文钱一斤,玉米面七文钱一斤,大家都抢破了头。

第一天玉米粥共卖出五大桶,玉米渣卖出近两百斤,玉米棒子三百多根,第二日翻倍涨。

街头巷尾都知道,宋记出了一种好吃又便宜的粮食,名叫玉米。

玉米通体金黄,可做各种吃食,虽口感不如白面绵密,但扛饿、便宜,不傻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更有几家粮油铺找来宋记,想要大量进货,但都被宋星辰婉拒。

她这茬的收成,按照如今的售卖速度,也就是几天的时间,自己的铺子就能完成。

但她也没将话说得太死,只说以后收成量大了,会考虑。

粮油铺的掌柜们虽然可惜不能赚这快钱,但也没其他办法,只能望而兴叹。

两千多斤的玉米,不到十日,全部卖完。

就连双坪村的很多家,也购买了许多存着。

百姓们家里的还没吃完,又开始问下一茬什么时候上货售卖。

若是没有宋记的土豆和玉米,都不知道这些没粮食的日子怎么过。

且,宋记在这样粮价飞涨的时候,还能维持正常价格,简直就是来拯救大家的。

“大家不要慌张,再有不到十日,土豆又能卖了,所以大家不要因为怕买不到,而屯太多粮食在家。”

因为粮价飞涨,出现了这么便宜的粮食,有钱的人家拼命存粮食,这就导致有很多人买不到,又会增加百姓对缺粮的惶恐。

百姓们听到这话,心中稍安,但这话却让有些人不安。

街东的陈记粮油铺。

“爹,你听到宋星辰说的那些话了吗?再这些样下去,咱铺里的这些米面可就砸在手里了。”

陈掌柜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色,深深吸了口旱烟道,“是该好好管管了。”

宋记。

连轴转了七八日,终于将所有的玉米卖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宋耀东泡了壶茶,给赵老爷子和老太太的茶盏斟满,笑容中带了丝歉意道,“说是带爹娘过来养身子的,接过帮着我们忙了这么久,累坏了。”

赵老爷子端起茶盏猛灌了一大口,润了润喉咙,这才道,“比起田里的活,这个不算事。真正累得是星辰。”

老太太拍了拍正在给她针灸的宋星辰道,“星辰白天要忙铺子里的事,晚上还要给我针灸,真是累坏她了。”

宋星辰将银针一一没入穴位,这才支起身子,笑着道,“这有啥累的,一会会的事。”

才说完,手边就被放上了一碗甜汤,沈彻还贴心的将勺子放进碗里,催促她,“已经放凉了,快喝点。”

每天下午的时候,沈彻都会煮一碗甜汤给宋星辰喝,说是怕她累坏了。

宋星辰哪好意思一个人喝,但外爷外婆说年纪大了不吃太甜的,爹娘也说不爱,只有两个妹妹跟着一起喝。

“今日打烊的时间早,咱们今晚吃顿好的。”

宋星辰摩拳擦掌,正准备大干一番,陈掌柜带着三四人站定在门口。

“宋掌柜,不知可否进去一叙。”

沈彻瞧几人神态,感受到不善,立刻站在宋星辰前侧,凛然的视线射过去。

一手护在宋星辰身前,一手指向里侧,“诸位有何贵干?进来说便是。”

陈掌柜一行人一开始直将注意力放在宋星辰身上,闻言偏头一看,被沈彻迫人的气势吓了一跳。

君子动口不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