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就算苏擎拼尽全力还是未能阻挡下华喻的剑式,手中的黑刀·寒月被弹飞,身体倒飞出去,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后,留下一道痕迹。

在半空中旋转的黑刀·寒月,最后倒插进土地,在苏擎的身边不停地颤抖着。

苏擎平躺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壮丽的天空,嘴角留下丝丝艳红的血液,胸口处出现一道恐怖的划痕,鲜血不停地从伤口流出,沾染上半身这件破损的衣服。

耳边传来黑刀·寒月的悲鸣声,让苏擎心中一颤,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心中出现无力感,不管他如何使劲,在华喻面前都显得如此不堪,技不如人。

“咳!”

苏擎轻轻咳出一口血,艰难地抬起眼皮看向走到身边的华喻,嘴角向上一撇,自嘲道:“我败了!”

“你只是输在了年轻上。”

华喻轻轻地瞟了眼苏擎的胸口,又了眼颤动的黑刀,最后把目光转向苏擎的脸,淡淡地说道:“我也是胜在年纪比你大,如果你在我这个年纪,我或许不会是你的对手。”

苏擎自然不会把华喻的话真正当一回事,如果武艺能因为年龄的增长而增长的话,那世间上那么多老人,岂不是各个都是高手。

落败后的苏擎难得放松下来,待到体内气息稳定后,平静地看着华喻,沉声问道:“刚刚你使了几分力?”

“………”

华喻撇头避开苏擎的视线,看向一边,沉默不言。

“呵。”

苏擎内心知道了答案,轻笑一声,再次自嘲道:“我果然还是不够强大啊!”

“既然败了,那就给个痛快!”

华喻盯着轻轻闭上眼睛的苏擎,沉默了下,缓缓抬起握在手中的佩剑,张口说道:“如你所愿。”

“大都督!”

后边的江云天一见到华喻举剑后,脸色一变,挣脱开魏元的手,提起薄云剑向前冲去。

“这家伙!”

魏元看着江云天冲出的身影,伸了伸手,最后还是出手阻拦。

只不过这次也不需要魏元拦下,因为冲到一半的江云天徐徐停下脚步,因为提起佩剑的华喻,不知什么原因再次放下手中的佩剑。

迟迟没有从身体上感受到疼痛的苏擎,缓缓睁开眼睛,见华喻淡然地站在面前,没有要出手的意思,疑惑地张口问道:“为什么不动手?”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就算不动手,在没有人救你的情况下,也不能撑多久的。”华喻将佩剑插入剑鞘内,淡淡地回答道:“我没有出手的必要。”

苏擎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比谁都清楚,的确如华喻所说一般,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身上的伤口就会血流不止,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华喻淡淡地看了眼苏擎,迈步就要从他的身边经过。

“站住!”

苏擎大喝一声,挣扎着就要起身,但失血过多的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要拼劲全力抓住华喻的脚腕,喊道:“我说过,想要从我身边经过,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我现在还没死,你绝对不能过!我不同意!”

“………”

华喻低头看着抓住脚腕的手,沉默了几秒钟后,说道:“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凭什么拦住我?!还是赶紧想办法去治疗伤口才是!”

说完,华喻微微使力,轻轻挣脱苏擎的束缚,冷漠地从他身边经过。

后边的府兵,见大都督华喻解决了麻烦,赶忙提起武器跟上。

“我说过不许过!”

一道冰冷的刀芒袭来,将走上前的府兵击飞,留下几张破裂的盾牌。

“苏擎!”

江云天瞪大双眼望着浑身鲜血再次爬起身的苏擎,居然不顾身上的伤势,用颤抖的手握起黑刀·寒月,挥刀拦下想要前进的府兵,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

“江云天,这次我是真的欣赏这小子了。”魏元笑眯眯地看着苏擎,说道:“都这种情况了,还不肯放弃,这种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我要是有他一半的劲头,也不会整天被大都督叫去训话,说是又被别的将军告状了,说我又在哪哪,调转船头溜了。”

因为魏元平常的性格,江云天此时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夸奖苏擎还是调侃,冷冷地瞟了眼魏元,随后便担忧地看向苏擎。

在前头的华喻,听到身后的动静,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子,诧异地看向握剑的苏擎,虽然握剑的手略有些颤抖,但居然以现在的身体状况起身,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我说过,在我活着的时候,不会让你们通过的,绝对不会让你们去打扰晋雨楼!”

苏擎见华喻望来,咧嘴一笑,抓住黑刀·寒月的刀柄,咧嘴一笑,露出鲜红的牙齿,用刀尖指向华喻。

“………”

华喻目光一凛,默默抬起手掌,把手放在剑柄上。

……………………………………

泗水城,将军府内,与外边喧闹的情况不同,晋雨楼和殷伯泰两人拼得两败俱伤,各自倒飞向一边,难得的出现短暂的宁静。

但这片宁静也并没有持续多久,之后发生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轰!”

多次被晋雨楼撞击的建筑物,再一次受到不可避免的撞击,再也承受不住,终于整体上有瓦片从上头跌落,随着剧烈的摇晃几下,下盘损坏严重,不堪重负轰然倒下。

倒下的建筑物只是源头,房间内跌出的东西才是真正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东西。

随着高大的建筑物轰然倒塌后,密密麻麻金灿灿的黄金漫天飞舞,用来装的箱子连同碎片丢落到一旁,其中还掺杂着数不胜数的财宝。

黄金与财宝数量多到将晋雨楼活埋在下方,还有不少的数量滚落到一边,把这附近装潢出一片金色的海洋。

原来,这片建筑物是偏将军殷伯泰的住所,更是他藏匿黄金的隐蔽场所,结果因为他跟晋雨楼的打斗,导致住所倒塌,让他这几年收刮来的黄金,全部暴露在空气下,展露在众人的视野范围内。

“哇!都是金子诶!”

甲板上的云娜,见到数不胜数的金子,再也不淡定了,之前关心晋雨楼伤势的姿态哪还有,眼睛冒出财迷的神色,翻身跳下船只,冲向金色的海洋,恨不得把所有金子通通收入口袋。

黎若虽然没有如云娜一般迫不及待,但也对如此大数额的金子的出现,也大为震惊,从小到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多呢。

“偏将军!”

扶着殷伯泰起来的亲卫府兵,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片金色的海洋,眼中也情不自禁流露出贪婪的目光,但想到身边还有殷伯泰在,赶忙收起欲望,胆怯地看向他,果然入眼就是阴沉的神色。

“晋雨楼!”

殷伯泰见黄金全部出现,心中涌上无尽的怒火,认为这一切都是晋雨楼的错,如果不是他今天来找茬,也不会落到如此的地步,愤怒地推开扶着他的亲卫府兵,大步走向金色的海洋。

“哇!都是货真价实的金子啊!”

云娜抓起一颗金子放入牙齿下,轻轻地咬下一口,取下看只见上面只有一点痕迹,不敢再有所耽搁,抓紧时间收取。

“云娜!你敢拿!”

走上来的殷伯泰愤怒地瞪着云娜,喊道:“你敢动我的钱?是不想活了吗?!”

一听到殷伯泰的声音,云娜愣神地转过身看向他,口中咬着的金子也不自觉掉落,看着殷伯泰,愣愣的说道:“这不是掉在地上的吗?无主的,人人有份,见着有份!”

“谁告诉你是无主的?!”

殷伯泰瞪着云娜,吼道:“这些钱都是我的,通通都是我的!赶紧给我放下,再不放下,不要逼我动手!”

深受殷伯泰压迫的云娜,吓得情不自禁丢下手里的金子,但随后一看到他身上的血迹,眼珠子一转,胆子大起来,话锋一转,调笑道:“这金子上面又没有刻你的名字,你怎么说是你的呢?”

说完,云娜还捡起其中一颗金子,放在指尖上,举给殷伯泰看,笑道:“看,这不是没有写名字嘛?我捡到就是我的了。”

殷伯泰愤怒地盯着云娜,如果不是因为他受到重伤,云娜怎么敢这么跟他说话,而且那些亲卫府兵的手下,也不会流露出贪婪的神色,这在以前是完全不敢想象的。

在这将军府里头,掉下的金子,不是属于他殷伯泰的,能会属于谁?

云娜这番言论,简直就很可笑!

“我说!给我放下,放下我的金子!趁着我没有发火之前,放下!”

“不然,我定要你好看!孤儿院的地皮也别想拿回去了,我要把你们通通关进大牢!包括老院长和孤儿们,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云娜!”

云娜装作没有听到殷伯泰威胁的话,如果是以前,碰了他的逆鳞金子,殷伯泰早就冲上来夺回金子了,哪会像这时候放下狠话,却没有一点行动,这可一点都不像以前威猛的偏将军。

所以云娜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捡起之前扔下的装钱的袋子。